“我说,你知道多少?”白枭问出这句话后,补充了一句,“我没有问你,你不用回答,焦卢。”他是想问这个自称夜枭的人,他得确定这个精神分裂出来的东西是否共享他的记忆。
要是这家伙是洗脑手术的产物,还是用来确认白枭忠心的就麻烦了。虽说从能够赋予这个精神体异能来看,洗脑手术要是能产生这种东西,那绝不亚于众多正经实验中产生的跨时代发明。
“好的,但您的话会被我记录并报告给长老。”焦卢说完这句,便闭口不言了。
报告,呵,无所谓吧。白枭靠着车窗,等待着夜枭的答复。
“我并不和你共享记忆,”夜枭回答,“你在担心这个吧。”
“确实,我不希望世上有第二个人知道我的事情。”白枭微微笑了下,若是旁人来看,会极为可怕吧。“但不是全部不知道,我依稀知道些,比如你杀掉的人,”夜枭停顿了会儿,“居然这么多啊,你说不定是该死掉的人呢。那个白沫颖居然认为你这样的人无罪,太可笑了。”
“你是什么,我的良心吗?”白枭讽刺地问到。
夜枭像是深思什么似的,长长的沉默着,白枭也没有试图追问。不知何时,雨开始敲打车窗,让人心情坏极了,倾盆大雨不一会儿就包围了这车里小小的空间。世界像是分割为二,一边是雨幕笼罩下充满抱怨和咒骂的真实世界,另一边是干燥却快要窒息的世界。
“你认为,一个人救了比他所杀的人还多的人,他有资格拥有普通人的生活吗?他的罪恶是否被清偿了?”夜枭结束了沉思,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要问的是这种问题的话,”白枭讽刺地语气拉满,“我建议你去找法律顾问。很不巧的是,我不是法律专业的人,而是屠宰业的。”
车过了一个又一个拐角,停在了一处居民社区前,看上去既不是什么秘密基地,也不是什么试验所。手里提着装满蔬菜和肉的大妈,把孩子护在伞下的母亲,在雨中装忧郁的高中生,他们走在街边,走进居民社区。
白枭打开车门,步入雨中,一把天空色的伞遮住了他的头顶,白沫颖不知何时等在车边。她的身侧,悠然正举着黑色小伞,看上去不太高兴。
“我希望罪恶是能清偿的,但我知道,有些罪恶只会被审判。”这句话传到了夜枭耳中,但并非白枭真的这么说出口了,而是通过内心交流说出的。
至于现实中,白枭接过了白沫颖递过来的伞,轻轻的说了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