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渐渐暗了下来,沉默随之而来。他和悠然在地铁站遇见过,当时她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事,她把头放在了白枭肩膀上,算得上极为暧昧的举动了。
而能使白枭对她抱有些许信任的原因,更多的来自于地铁站中善意的提示。从天神大酒店带出的手枪,附有异能的痕迹,隐秘到白枭都没发觉。
那很难说是撒谎,她没有这个动机去做这件事。在地铁站离别后,二人能否再见面都是未知数,没有理由卖这人情。
何况她若是敌人,首次在地铁站见面时就可抹杀白枭了。
紧绷的神经没有松弛,但口唇的干燥确确实实的反馈到了脑内。白枭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他带的饮用水在“狼”的身上,可现在看来水是取不回来了,估计和体液混合在一团成为了不可名状的液体吧。
“楼下有个可以喝水的地方,我们先到那里去吧。”悠然注意到了白枭的举动,发出了邀请。
既然打定了主意和悠然接触,拒绝到一个更好的地方去谈话也没必要。在得到白枭的回应后,悠然漫步向了黑暗走廊的尽头,没有理睬一旁昏迷的少年。这一举动冷淡的可怕,即使是临时的队友,也没多少人会做到这么彻底的无视。白枭跟在悠然的背后,走过少年的时候停了下来。
“把他放在那里不会出问题吗?”虽说和自己毫无关系,但白枭还是提出了问题,凭借一时的印象,他不觉得悠然是这么冷酷的人。
“只要没死,他都站的起来,”悠然表现得漠不关心,“傀儡就是这样,只要还能动,就动的起来,没必要做多余的处理。”
“真是无情啊,”白枭用略带讽刺的语调说,“这个人还叫你大姐呢。”说完,他观察起了悠然的反应。
少年说的“大姐”是否是悠然,凭借当前的信息是看不出的。所以白枭故意说出这个词,刺探悠然的反应。
“他怎样叫我,和我都没关系,”悠然没有否定,“难道说,你在同情他?”
同情倒不至于,不过多少有些在意罢了。白枭在心里回答了,嘴上保持了沉默,任何人都多少对怪异的人际关系抱有一定好奇心的,要说他不好奇少年和悠然的关系肯定是假的。
“最好不要对那种东西抱有任何感情为好,”悠然没等回答便说到,“那很可笑的。”
踩着黑暗的台阶,二人慢慢走向最低层,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白枭只能摸索着向前,悠然似乎对台阶间距相当熟悉,他们很快拉开了一段距离,不过每当这时,悠然就会停下来等待片刻。
白枭走的比较慢倒不是真的由于害怕踩空台阶,要是想快点的话,他一口气跳过阶梯都行,之所以一步步摸索,也是为了争取思考时间。悠然对少年奇怪的态度,雅心然他们的状态,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他可没法短时间流畅地梳理所有疑点。
但这段距离着实算不上远,没一会儿,白枭就到了会议室门口,悠然推开了紧闭的大门,里面居然开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