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一场爱情:第185章 如此幸运(2/2)
他下一句话就让我差点跳起来,因为他说,那是他租借给老吴收取的费用。我搁下电脑,仔细又认真地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叹了口气,“谁和你做朋友,都挺吃亏的。你朋友知道你是个奸商吗。”
顾先生耸耸肩。
有些事情的过程,他没有告诉我,但是结果他告诉了我。
例如吴小姐,就像顾维说得,捏造的事情,始终是捏造的事情。我很好奇他究竟是怎样解决的,他却并没有告诉我,直到很久以后,他有一次邀请路述来家里,可怜的路律师喝醉了,说漏了嘴:“那段时间都被那些老家伙烦死了……不正当不正当,要真是不正当,当时怎么不上诉啊,人都去世多少年了,这会儿才捞出来说。”他打了个酒嗝,脸有些发红,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他一副精英人士的形象,而此时也已经做了父亲,或多或少,没有以前那么的英俊,却还是健谈,甚至有点吵,“多亏她父亲没有由着她那样闹,你不记得顾维那时候去了B市?”
我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
“真是没见过那么精于算计的女人。”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你和她比,啧啧,真是差远了……”
顾先生此时恰好从厨房回来,路述也不知道是顾维回来了,继续说个不停,将关键的与不关键的都说了个干净,最后讲到顾维与吴小姐见面的事情时,顾先生终于忍不住,出手将这个人拖着丢到了客房。
“……”他估计是真生气了,连我问他的时候,他声音都有些不悦。
“听够了?”
我立马摆出乖学生的模样,表示自己听够了。我指了指被他丢进客房的男人,“不用送他回去吗?”
顾先生此时淡薄地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自己喝醉了,回去以后被他妻子说,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拉着我进了房间,他喝了两杯酒,是红酒,身上的味道不重,只不过说话的时候,有点醉人……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用的男香的问题。“还想听什么?”他俯视着盯着我,伸手开始解我身上居家服领口处系着的带子。
我伸手拍了他一下。
说话就说话,乱动什么手脚。
有段时间,我特别好奇,男人是怎么可以用一只手就解开女人的内衣。好奇的不止我一个,某一位我的女性友人也对此抱有极大的兴趣,所以有一日空闲,我们两个人试了试,却发现我们必须用双手才能解开。
而顾先生总是可以一只手轻而易举地解开我身上的内衣。
尽管我知道此时说这话有些煞风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顾先生的眼角明显地抽搐了一下,随即他盯着我的眼睛,因为距离靠的太近,我根本什么也看不清。
我不由地想到一句话,我眼里只有你。
……全是胡扯。
眼里只有你的话,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了。
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我根本看不清顾维眼里此时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他和我都知道,在床上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不能相信的,比如“我爱你”,比如“你爱我”,唯有不会骗人的就是舒服的感觉,事后我一动不动地缩在被子里,感觉全身都累透了,像是散架一般,身体上也是又湿又黏,下面也是……
下面也是?
我突然想到刚才我们似乎什么安全措施也没有做。
我当即就脸黑了,翻过身,手抓住顾先生的手臂时,指甲在他身上划下了红色的印子,尽管刚才已经有不少红色的印子了。
顾维每次看到我指甲留下的痕迹时,都会皱眉表示不高兴,他永远也想不明白,女人为何如此热衷于将指甲折腾成各种形状,甚至染上各种不同的颜色。
这就像我永远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一定执着于在我身上留下各种亲吻的痕迹,导致我夏天上班的时候,总是有些尴尬,甚至警告他说,如果下次他再这样做,那我一定拒绝与他做这种事。
他那时,就会搬出我在床上说的话,“你说‘你爱我’。”
言外之意就是,既然爱我,为什么拒绝让他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而我也会搬出他在床上与我说的话,“你也说‘你爱我’。”
顾先生沉默了。
长久的拉锯战很难说清谁才是胜利者,谁才是失败者。
这一次交锋或者他占上风,下一次交锋也许就是我占上风。
他盯着胳膊上新出现的红色印子,一只手撑在枕头上,“怎么了?”
“你又忘记做避孕措施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如果怀孕的话&ds;&ds;”
“我可不想怀孕。”我避开他的拥抱,翻个身,拉上辈子,仰面躺在床上,“不过如果你能想一个不错的名字的话,我或许会考虑一下的你提议。”我伸手去摩挲床头柜上的避孕药,然后又瞪了他一眼,“这是最后一次。”
至于这是不是最后一次,我肯定不知道。
但是我能知道的是,顾先生以后就算再怎么在兴头上,也会停下来,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已经足够温柔了。
“顾薇怎么样。”某一个深夜,顾先生突然搂着我问道。
我翻翻眼睛,“这不就是你自己的名字吗?”
“草字头的薇。”
我想象了一下,某一天,有一个男人娶了我们可能的女儿,然后顾薇顾薇的喊……我顿时觉得又哪里不太对劲。我想顾先生也是一定想到了,因为他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意见。
他喜欢小孩,尽管他说顾瑜没有顾瑾可爱。
所以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会再想要孩子的想法。
可惜的是,顾先生的取名天赋,全部用在了顾瑜顾瑾的身上,以至于他在花时间去思考孩子的名字时,还没有告诉我,就已经被他自己否决掉了。他常常会抱着字典靠在床上翻,我抬胳膊碰碰他,“还看呢?”
他合上字典搁在床头,“不看了。”
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从此再也不提这件事。
我问他怎么就放弃了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下个月就是顾瑜顾瑾的生日。
我点点头,“然后呢?”
他瞥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你没有毅力,产后肯定又不愿意锻炼,所以还是算了。”
我嘴角一抽。
可是如果我知道,顾先生在晚上搂着我的时候,回想到我怀孕时的呕吐也好,生产时的痛苦也好,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假如我知道,我说不定会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他是我见过最温情的人。
只不过,我并不知道。
而他说的方式又如此地嘲讽,所以我瞥了他一眼,“对不起,我没有多少毅力。”
他点点头,“你一辈子的毅力大概都花在了他们身上。”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哦了一声,点点头又摇摇头,“应该是用在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顾瑜顾瑾的身上,另一个就是你的身上。”我扯了扯嘴角说,“如果不是我有毅力,大概在与你同居的时候,就举白旗投降了。”
“幸好你你有毅力。”
我想了想,“你挺倒霉的,遇到我。”
顾先生没有思考地答:“是挺倒霉的。”
“不过我挺幸运的。”我笑着抱起小姑娘,将小家伙推到他旁边,看到他皱起眉头,有点不情不愿地抱起顾瑜来,“虽然你是倒霉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
我是如此的幸运,在一个不好也不坏的年代里,遇到了一个不好也不坏的人。
我们是如此的幸运,在一个不好也不坏的浮躁年代里,相遇了又没有分开&ds;&ds;
顾瑜:“我要妈妈&ds;&ds;”
顾瑾:“我要爸爸&ds;&ds;”
好吧,看来我们还有的忙。
至少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