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是女王我怕谁:进士及第-11(2/2)
赵瑾瑜道:“陛下年轻的时候偶然宠幸了其生母身边的宫人王氏,事后却没有给证物,没想到就一次那王氏就怀孕生下了皇长女,亦即太女洛。”
乔木道:“不错,太女确是已逝恭妃王氏之子。”
赵瑾瑜点点头,接着道:“问题是陛下当初是私下宠幸王氏,且王氏有孕后,陛下不肯承认。如果不是‘起居注’有记录,皇长女不会诞生。”
乔木道:“那这皇长女岂不是证明陛下‘私德有亏’的明晃晃证据?也难怪不喜恭妃父女。”
赵瑾瑜赞同道:“正是如此。如果不是当初陛下膝下空虚,王氏又得到太后的庇佑,皇长女未必能出生。尤其是次年郑贵君入宫,专宠二十载,更是于入宫次年诞下皇次女洵。”
乔木道:“想必陛下一直想立心爱之人与自己生的女儿为太女,而不是立证明私德有亏的长女为太女。”
赵瑾瑜道:“作为女人,有这个想法很正常。可作为陛下,这个想法显然动摇了国本,毕竟大周朝自太祖始都是嫡女或庶长女继位。皇夫没有子嗣,陛下就采取拖延战术,想等其薨逝后,封郑贵君为后,这样将皇次女洵转为嫡女的身份,名正言顺地立为太女。”
乔木笑道:“可惜天不遂人愿,皇夫至今还活着,还很健康。”
赵瑾瑜点头道:“正是如此,但皇夫仍然没有子嗣。这就是一直拖到皇长女年近二十才立太女的缘故。”
乔木问道:“既然陛下不肯立太女,又怎么立了太女呢?”
赵瑾瑜道:“这就关系到十年前的一封‘妖书’了。”
乔木道:“不错,确实是‘妖书’,那写《忧危竑议》的‘武东吉’至今没人知道是谁。”
赵瑾瑜道:“陛下想等皇夫薨逝后立郑贵君为后,好名正言顺地立洵为太女,这样的想法瞒不过同床共枕、专宠的郑贵君。郑贵君在这件事上无疑很聪明,为了配合陛下,试图制造舆论,以取得支持。这就涉及到朱兄的新靠山陈炬了。陈炬将大儒吕坤写的《闺范图说》献给了郑贵君,而郑贵君就将这本选录历史上贤夫贞男事迹的书重新编排,将前朝由君晋后的一位马贵君并其在内的十二位男子收录其中,并大量发行。”
乔木叹道:“难怪郑贵君专宠十余年,这份机智聪明由此可见。”
赵瑾瑜颔首道:“不错。这书初一发行并没有引起太多波澜,坏就坏在八年后调任刑部的吕坤为了请陛下节省开支、减少横征暴敛以安天下上了名为‘忧危疏’的折子后,却被吏部给事中戴世衡以郑贵君版本的《闺范图录》为由,弹劾她与郑贵君私下串联,密谋立次女洵为太女,动摇国本。”
乔木道:“这戴世衡不知是谁授意的。”
赵瑾瑜道:“吕坤震惊不已,上折自辩后,因涉及郑贵君,被陛下按下。哪知这事并没有完。有自称‘武东吉’——意思是大周朝的太女武洛一定大吉——的人给《闺范图录》写了篇后来被称为《忧危竑议》的跋文,并以传单的形式在京城分发。
吕坤在《忧危疏》中并没有提到立太女之事,这篇跋文就在此基础上扩展开来,以问答的形式议论历代嫡庶废立,影射国本。
此外,还指责吕坤之所以在《忧危疏》中不提立女是为了讨好郑贵君,而郑贵君重刊此书,就是为女儿立太女之位埋下伏笔,因为重刊后的《闺范图说》中前朝马皇后就是以贵君晋中宫之位的,这分明是为郑贵君摇旗呐喊,为皇次女洵立太女提供舆论支持。
文中还指出吕坤与外戚郑氏并山西巡抚、户部侍郎结党谋立武洵为女。”
乔木撇嘴道:“这跋文一定程度上揭破了前朝后宫包括陛下在内许多人的隐秘心思。”
赵瑾瑜道:“的确。这也是为什么陛下大怒的原因吧。”
乔木道:“是啊,遮羞布被揭开,怎么能不惹怒一朝天子呢。”
赵瑾瑜道:“所以,陛下一边让人隐秘查找发传单的人,一边不得不传旨承认是她赐给郑贵君的《闺范图录》,以期望结束朝中纷争。郑贵君的姨母郑承恩见自己被点名,十分害怕,告发是戴世衡、樊之衡所写,因为在戴世衡弹劾吕坤之前,椒陵知县樊之衡曾上折请立皇长女洛为太女,还叱责郑贵君。陛下于是下令逮捕戴樊二人,严刑拷打,并以结党之名分别嫡戍廉州与雷州。”
乔木道:“不知吕坤后来如何了?”
赵瑾瑜道:“《忧危竑议》被传遍后,引起轩然大波,民间不明真相,纷纷指责吕坤。吕坤蒙受不白之冤,惊惧担忧不已,借病致仕。”
乔木道:“她肯定意识到党争只会越来越炽,不得不辞官放权。”
赵瑾瑜也道:“不错。”
乔木道:“陛下一定十分厌恶戴世衡,连着两次大赦都没有赦免。”
赵瑾瑜道:“戴世衡曾经弹劾过不少人,甚至陛下都被其弹劾多次。这或许就是郑承恩敢向陛下告发她的原因,其实是不是她并无证据。她与吕坤分属不同朋党,这件事明为国本,其实不过是党争所致。”
乔木点头道:“光这一次事件陛下就贬斥了二十几位官员,显见朝中党争的激烈。”
赵瑾瑜叹道:“唉,希望将来我们不要卷入其中。”
乔木心想到时未必能摆脱,成为别人的棋子还是踏脚石都有可能,朝中老狐狸可是个个老奸巨猾。
不过,她并不想打击赵瑾瑜,转移话题道:“还是先温习功课,考中进士再说吧。”
赵瑾瑜笑笑:“不错,想这些为时尚早。”
两人又坐了一会,就各自回房看书了。
次日一早,赵瑾瑜与乔木都各自出门拜访自家长辈的故旧知交,一来打听明年可能的主考官及考题范围,二来了解朝中动态。毕竟,邸报的内容过于简单,让人无法推断出详情及隐秘所在。
二人连着忙了三四天,才将接到回帖的人家拜访一遍。
整个十一月至次年二月,乔木赵瑾瑜两人都在埋头苦读,连春节也没放松。
京城的书店既有邸报抄本,又有历届一甲进士的优秀范文,更有主考官的诗文、书籍出售,端的是丰富。这也增加了乔木的刷题量,让她备受折磨。
好在,转眼到了三月。
此时春寒料峭,只有柳树发出鹅黄嫩芽,一些背阴的地方甚至还有梅花绽放。
不管温习的如何,会试总算到了。
九日,乔木早早到了贡院,尽管有功力护体,还是随众披着毛皮大氅,拎着考篮入场。
这日是个晴天,红日当空,让人的心情也随之明朗开阔。
乔茗将乔木赵瑾瑜二人送入贡院,就回了住处,等九日后再接他们出来。
不管考场内的应试学子如何,京城的人们照样过着日子,除了家有考生的人家,还真没太多人关注。
九天一晃而过,考完试的学子个个面如土色,相偕鱼贯而出,更有不少学子一头栽倒在地,不时有人低呼大叫。
乔木走出来的时候全身乏力,四肢酸软,整个人都被掏空。
乔茗难得见她这副无力的模样,赶紧把人扶上马车,拉回家。
家里已经备好热水、吃食,甚至大夫也请了一位。
乔木挣扎着洗了个热水澡,换上干净衣衫,又吃了碗热汤面,才回房休息。大夫把了把脉,告知乔茗只是有些劳累,没有大碍,睡饱就没事了。
这会,赵瑾瑜才在随从的搀扶下回了房。
乔茗赶紧让大夫把脉,情况没乔木好,受了些风寒。
两人连睡了两日,才缓过劲来。
没有出门,两人摊在躺椅上,盖着毯子晒太阳。这日阳光明媚,毫不吝啬地挥洒着热情。
乔木懒洋洋地道:“赵师姐,找一日出去踏春吧,相必桃花、樱花都该开了。”
赵瑾瑜慢吞吞道:“这北方春天来得晚。要是在南郡,梅花、桃花、樱花、玉兰次第开放,不知有多美。”
乔木道:“北方还有杏花,南方很少见的。”
赵瑾瑜眼神飘远,低声道:“耦园的鸢尾、月季、蔷薇也正值花期呢。”
乔木看了赵瑾瑜一眼,打趣道:“这是思乡了?哎,你这个样子若是外放做官该如何是好?”
赵瑾瑜白了她一眼,道:“我不信你不想你师傅。说不定夜深人静的时候趴在枕上偷偷抹眼泪呢?”
乔木佯怒道:“又不是奶娃娃,哪里会偷偷抹眼泪呢?”
赵瑾瑜一副“我不相信”的表情。
谁知乔木却说:“我肯定放声大哭。你瞧我那房间的屋顶,是不是有块瓦片没了?那是夜半哭声给振飞的。”
赵瑾瑜看了屋顶一眼,还真有地方缺了块瓦片,正想调侃两句,又不想让乔木得意,只道:“逗谁呢。”
乔木扇子指着赵瑾瑜哈哈大笑,一边笑,一只手还不停揉肚子,嘴里断断续续道:“姐妹儿,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哈哈。”
赵瑾瑜耳根通红,有些恼羞成怒,正要发火,突然眼珠一转,淡然地道:“啊,只不过想博君一笑,看来所料不错,你就喜欢看我发火的样子,这才总试图惹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