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邢飞打断他的话,狠狠咬着嘴唇。又一次,敌人拿女人威胁他。
林司尘道:“只要你用剑刺穿自己的腿,我就放了她。”他知道,若要邢飞自己杀了自己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邢飞腿受伤,就没法再追他。
“林司尘!”秦逸可怒道,“你不要伤害他!”
“住口,没你说话的份!”林司尘手一颤,剑锋蹭到皮肤上,立刻沾染上鲜血,“师妹,师父从小就教我们何为忠义。如今盛国都没了,你难道感受不到亡国耻辱吗?”
剑锋再推进一分,抬眼道:“邢飞,你扮作赵原娶我师妹,你不是爱她吗?难道为她做一点牺牲都不肯?或者,你想跟我这个连师父都敢杀的人赌仁慈,看我下不下得去手?”
邢飞没再说话,朝手中剑看了一眼。翼遥死的情景历历在目,他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发生在秦逸可身上。
乌云蔽月,再不犹豫,他手腕一翻,举剑往自己腿上刺去。
“不要!”秦逸可不管不顾地往前冲,林司尘大惊,慌忙撤开剑。若慢一步,她瘦小的脖子就要被割断。
邢飞跌跪于地,剑没入腿中直至剑柄处,白色的衣衫立刻被血染得鲜红。林司尘趁此机会迅速逃离。
秦逸可飞奔到邢飞跟前,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角布料,要给他包扎伤口,却被邢飞抓住手,动弹不得。
“在你心中,是我重要,还是林司尘更重要?”他神情严肃,带着愤怒和不甘。
“当然是你!”秦逸可想要挣脱出双手,却被他抓得死死的,心里着急,连声说道,“我脑子里装的心里想的都是你,我爱你,很爱你,你放开我,让我先替你包扎伤口,你流了好多血!”
邢飞这才将她搂于怀中:“这次姑且原谅你。”
秦逸可生怕弄疼他,赶忙推开:“小心伤口。”
邢飞斜下给了一个眼神:“你看。”
地上,许多细细碎碎的薄片泛着银光。
“碎剑?”
“我用内力把剑震断了。”他道,“所以只划破皮肤,不要紧。”
方才她和林司尘离得远,加上月光暗淡,确没看得真切。
“你看你,脖子还在出血。”邢飞怜惜地皱眉。
秦逸可早忘了疼痛,柳叶眉梢沾着感动的泪花,情不自禁扑入邢飞怀抱。
蒲草如丝,磐石无移,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暗夜无星辰,清冷弦月光,山风吹落梅花瓣,落到二人头顶。怀抱美人的邢飞,看的方向是林司尘逃跑的方向,比月光更清冷的眸子里,不是温柔,而是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