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静静流淌,雨点溅起水花,画着圆圈。
“拿着!”秦逸可没好气地把伞扔赵原手上,拉着他的胳膊把他背起。
赵原乖乖趴在她背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力气很大,不似弱女子,像男儿郎。”
秦逸可承受着他的重量,留心着脚下泥泞,走起来微微摇晃:“本姑娘不是弱女子,也不是男儿郎,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侠!”
回到房间,赵原坐在火炉旁暖了一会儿,腿便不疼了。秦逸可坐在他身旁,手里捧着小木盒,珍宝似的拿手绢擦木盒表面,怕它受潮。他瞅见,伸手一把夺过,高举过头顶。
“还给我!”她把手伸到极限也够不着,用轻功跳起,被赵原提前觉察,木盒下放,绕过身侧。
“什么宝贝看了又看,擦了又擦?”他把盒子背到背后,任她在面前怎么挠,都挠不到。
“算了!”她收回手,气鼓鼓地坐下,“你想看就看吧。”
赵原试着把木盒拿到面前,见她安安静静坐着,并不来抢,才缓缓打开。视线移入,神情渐凝:“居然是这个丑陋面具……”那晚他被这面具吓得半死,心理留下了阴影:“留着做什么,当作胜利的战利品供起来么?”
秦逸可没听到这番调侃,她的思绪已沉浸于从前:“我和他,是在月泉认识的。你还记得百事通讲过的圣域吗……”
她把和邢飞相识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跟他说了一遍。起初赵原有点愣,想说你恨我也不用把所有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吧,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赵原,这些事本没必要和你说,可我现在决定告诉你,是想让你死心。”秦逸可道,“我喜欢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也许从第一眼开始,也许是一起看焰火的时候……”她的脸绽放着久违的光彩,眸光跳动,似斑斓的焰火,美艳不可方物。
“哈……哈哈……”赵原忽而傻笑起来,“早知如此,我干嘛还用这个身份跟你相处呢?我真怕你再要杀我,秦逸可,我受两刀能撑住,心却再伤不起了。”
“你在说些什么?”
“我说我很开心。”上扬的唇角似早春的花瓣,仿佛从前那个阳光少年附身。
他双目情意款款,她低垂眼脸回避:“赵原,我与他情深,你以后就不要再说喜欢我这样的话了,否则相处尴尬。”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他就是邢飞,可想到此时说一定会把她吓到,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以她能够接受的方式跟她坦白。
第二天一早,秦逸可在屋前小灶煮粥,后肩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回头,熟悉的面具、熟悉的身影,屹立于阳光下、视野中。
她险些拿不住羹匙,站起身来,用颤抖的双手,托住他的面庞:“是你吗?”
“是我。”抱住。
再次听到他噗通通的心跳,她脑中一片空白:“我是不是又在做梦?你……还活着?”
“我活着。我很想你。”
眼泪夺眶而出,她知道,这是梦。这样的梦不止做过一次,梦中的他,有各种模样,都是她想象的样子:沉稳的,开朗的,年轻的,苍老的,每一个他,似幻似真,而今的他,却又戴上了面具。
她的手来到面具边缘:“我能拿开它吗?我想看看你的样子。”
他微微后躲:“先说好,看到之后不许生气,不许逃离,不许被吓到。”
“在梦里也自卑么?”她柔声道,“我不会被吓到的,无论你长什么样子,在我心中都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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