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此时就坐在伯颜身边,闻听脸上一红,伯颜叹了口气,问道:“他倒的确是一表人才,有这个女婿我也还算放心。”
向南羞涩地说道:“反正我这辈子就是他的人了,爹,对不起了。”
伯颜无奈地摇摇头,“只要你喜欢就好,自从上次你走了之后,我才明白,你长大了,强求不得。”
台上,张珪对陆崖抱拳道:“贤弟,可以开始了吗?”
陆崖又向人群中环顾一圈,依然没看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而对张珪道:“请大哥赐教。”
邓剡退到一旁,刚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平地里一股劲风卷起,险些直接把他掀到擂台底下。回头只见擂台上雪花弥漫,那两人已经动起手来。
张珪不擅使剑,陆崖也不擅用刀,二人所用的都不是自己最厉害的武功,但这场打斗却更加惊心动魄。
擂台上,两道寒光就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蛟龙不住盘旋,二个人衣袂飘舞,周围雪花四起,台下皆屏息凝神,耳朵里听到的尽是台上呼呼的风声。只因陆崖知道张珪宝刃厉害,尽量不与他的八王剑碰触,辗转腾挪,落地无声,如同一条泥鳅在张珪身畔游走。张珪却像下山的猛虎,一把剑使得出神入化,两人旗鼓相当,每当张珪杀到紧张之时,每出一招必开口狂叫,配合着他那霸道凌厉的剑法,他已把自己全部溶于剑影之中。
二人从清晨一直斗到日落,仍然胜败难分,尽管天气寒冷,但身上都已经大汗淋漓,雪还在下着,那雪花尚未及二人身体,便已经融化,竟在二人周围凝成了两团白雾。华灯初上,台下众人看去,真的是只见刀光剑影,却看不到人了。虽然打了这么久,但这场比武实在是精彩,不但没有一个人离去,人反倒越聚越多。
张珪见天色已晚,低声对陆崖道:“差不多了吧,你等的那个人如果要来,也应该来了。”
陆崖大喝道:“那就出绝招吧!”
张珪微微一笑,猛然向空中跃起,一改刚才轻盈的剑路。奋力向陆崖头完扔过一物,“还给你!救命啊。”他捂着脸转身便跑。
向南身手接住那物,却是一个玉豆荚,陆崖在车内问道:“是谁啊?你认得?”
“丘长水,好像是疯了。”向南道。
陆崖微微一笑,“随他去吧,这就叫恶有恶报。”
向南把手中的玉豆荚递给陆崖道:“看看,眼熟吗?”
尹兰和陆崖齐声惊呼,“怎么会在这?”
尹兰道:“定是那小孩子的。”
陆崖一骨碌跳出马车,见一个鼻青脸肿的小男孩站在马车旁,看着他手里的玉豆荚,也不说话,走过来便一把抢到手中。
远处一个牧民妇女,喊道:“明明,别玩了,真不像话,现在连大人你也敢动手,快回家吃饭!”
“知……知道了!”那小男孩看了看陆崖,转身跑了。
陆崖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那男孩跑远,泪水潸然落下。
向南探出头来,问道:“这个小孩是谁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