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两三天了。刚上完课的纪红飞来到方心宁的办公室,手里拿着课本,是有问题跟方心宁讨论。
方心宁给她倒杯水,关心地问:“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是我替你上几节。”纪红飞说:“没事,我是不会硬撑的。”方心宁又说:“什么时间去复查?”纪红飞抢着说:“医生的话你就这么相信?从职业心理学上讲,医生希望每个人都去找他看病,没病他说你有病,小病他说你大病。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感觉。”方心宁问:“那可不能跟着感觉走。从春光抓的那几副药吃完了?”
刘墅推门进来,听见方心宁这样问,说道:“药吃完了再过去抓啊。”他这是好意,反正又没打算收钱。
纪红飞不耐烦了,把课本往桌子上一摔,说道:“药药药,又是药,你们不跟我说药行不行?我让药折腾得还不够苦吗?”刘墅让她抢白得很尴尬,灰溜溜地站在一边。本来就觉得欠她的,他哪敢跟她理论。
方心宁打圆场说:“好好好,是我话又多了。”
纪红飞也不想再讨论什么问题了,拿起自己的课本,气嘟嘟地走了。刘墅看看方心宁,就想打破沉寂的局面:“方校长,你玩股票吗?股票这东西,原来比彩票要实在得多。我才买了几天,已经挣了5000多了。这不就是跟在大街上捡钱一样吗?你也买一些?搞好了,什么工资不工资的,职称,奖金,都很没意思的。”方心宁说:“学校里事情这么多,我哪有心思弄那些,等退休了我拜你为师。到时候你可不兴保守。”刘墅说:“等你退了休,熊市也来了。趋势变了,你本事再大也挣不到钱,要做就趁牛市。”方心宁说:“是你的,不要都不行,不是你的,想要也不成。”
面对方心宁的这种态度,刘墅只能很可惜地摇头。
两人正说话,方心灵又打来电话,再一次催方心宁,要他尽量把与纪红飞的事早办了。她说。娘最近又多次念叨,像着了魔一样。方母现在总好说:“办不了喜事,怎么去给你爹上坟?”这离上坟的时间还早着哩,方母就拉丈夫来说事,显然只是为了掩饰内心深处自己的渴望罢了。
下午,方心宁把纪红飞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将方心灵打电话的事如实地告诉了她。纪红飞脸上没看出什么反应,似乎上午的气还没消,说:“就按老人家的意思办。我跟我妈都没意见。”
方心宁就像传声筒一样,把这些话一字不易地转达给了姐姐。
既然双方都没有意见,接下来的事应该很顺利,可在谁当红娘的问题上又出了岔子。方纪二人虽然属于自由恋爱。按辛县的风俗,还是要找个月老出面,商谈订婚结婚的具体事宜——其中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双方老人直接见面多有不便。按方母与方心灵的想法。是要请二大娘来担此重任。二大娘是远山村一带远近闻名的媒婆,凡是经她手的青年男女,没听说有几对成不了的。方心宁有些不大情愿。抗议说:“我说过多少回了,这都什么时代了?她那一套不兴了,不用做她。”方母说:“要说别的行,就这件事我不能依了你。你别嫌你二大娘土,她见过的场面你还真没见过哩。”
争执到最后,还是母子二人各退一步,订婚的事,由二大娘和程师母共同操持。
纪妈妈的小店重新开张后生意还不错,因为纪红飞发病之前新进了不少货,店里小商品看上去要比以前更丰富,而且这些小东西都是年轻人特别是泰灵中学的学生们非常喜欢的。从纪红飞舅舅家借来的20万人家也不急着要回,纪妈妈还想进一步把小店做大呢,并已经把那些最畅销的货品增加了订单。
这一天,正是周末,纪妈妈把二楼收拾得格外利索,还请来了纪红飞的大舅妈和二舅妈。一胖一瘦两个舅妈也浑身上下打扮一新,在楼上候着嘉宾。因为来客到二楼要经过小店,纪妈妈还特意吩咐两个服务员在客人要来的时候停止售货,以防人多场面乱,慢待了贵宾。
二大娘和程师母一到纪家门前,纪妈妈早就迎了出去。两个服务员也忙把客人劝出去,因为一人送了个小礼物,所以一屋子的顾客非常满意地按要求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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