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函授站帮忙的程旭光老师打电话告诉方心宁一个好消息:报社为纪红飞设置的爱心账户已经收到捐款16万余元。纪妈妈为和进裕的帮忙专门打电话向程老师表示感谢。她知道,这回,孩子真的有救了,如果她家的门店再转让出去,还可以得些钱,治病包括后期疗养是绝对没问题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方心宁的心里忽地踏实了。尽管自己的那次真情告白没有得到纪红飞的回应,自己跟她仍然是普普通通的同事关系,但他总是希望身边每一个人都过得好。
程老师说:“你转告潘念刚一声,让他也高兴高兴。他可没少为这事发愁。”方心宁嘴上应承着。
肖叶蒙来了,老远就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方心宁说:“是纪老师捐款的事吗?”肖叶蒙说:“你就知道钱,是她给我打电话了,情绪非常好。前些天,别说她给我打电话了,就是我跟她打,她都十有**是不接的。”看方心宁不吱声,肖叶蒙又说:“你再去看看她,虽然她不说,但我总觉得她还是最在乎你。你知道吗?是季梅婷来找过纪红飞后,她才不敢理你了。”方心宁问:“季梅婷来过?”他心里一下豁然开朗,有季梅婷掺和进来,纪红飞一系列异常的举动就都有解释了。肖叶蒙就把季梅婷来泰云的事说了一遍。
回想起与纪红飞在一起的时光,确实让方心宁难以忘怀。如果今天不是知道纪红飞得到那么多的捐助,他肯定马上再赴省城去看她,一分钟也不耽搁,也不在乎上次对方不理自己的尴尬。而现在,纪红飞的病在经济上已经有保障,他反倒觉得没必那么急着去了。
肖叶蒙说:“其实,她心里真的很喜欢你。这恐怕得从我们俩听你的课说起。我们当时对你的评价你知道吗?写字如启功,笑容像成龙,外形好比刘德华,声音酷似任志宏。当时谁能想到我们又都来到泰云学校了呢?后来她得了一块石头,上面有个‘宁’字,就问我这是不是说上天注定了你们的缘分。我还记得有一次你说你的女朋友姓季,我以为是说她,就告诉了她。从那时起,她就已经把你看做男朋友了。当听说了你跟季梅婷的事后,她一下崩溃了。再加上季梅婷又来找她,她肯定不愿再提你。归根结底,还是她太善良。她向刘墅表示过好感,但我觉得那都只是因为她想从你的圈子里跳出来。真的,我希望你再去看看她,哪怕只是为了让她高兴高兴,至于你自己,愿意跟谁就跟谁,我帮你瞒着。好不好?”
从这些话里,谁都可以听出肖叶蒙是多么渴盼自己的好友快些好起来呀。可这话对方心宁来说,就有点儿不中听。她肖叶蒙把自己看成什么人了?自己喜欢纪红飞,也不在乎她生了病。与刘墅相比,自己还没有那么现实,自己常常就是一个喜欢生活在梦里的人。不过现在,自己还不能去医院。他没那个勇气!
潘念刚正式向方心宁告别了:“上边的意思虽不明说,我也不能再装傻子了。你说查我能查出什么来?学校的钱我一分没掌握,倒是自己的钱倒贴了不少。我也同你一样。只想老老实实地干好自己的本职,当一名好老师。”这句话,方心宁多么熟悉呀,是的,他想起当年父亲说过的话。他为潘念刚鼓劲,说了些“正义终将战胜邪恶”之类的话劝慰了一番。
潘念刚忽然转了话题:“你知道我为什么当了老师吗?说起来也挺可笑。我爸是个转业军人,这你知道,后来在果东镇当了副镇长。有一年教师节,他到镇一中去慰问老师,那时,我还在念初三。讲话中,我爸把一句话,就是韩愈说的那句,‘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他硬是给读成了‘传道爱业解感’,让在座的师生们哄堂大笑。有人就给我爸起了个外号,叫“爱业解感’镇长。我当时觉得这真是天大的耻辱。辛成师专毕业后,父亲就建议我到镇里上班,我才不去呢,那里都是那种“爱业解感”的官,那时爸爸还住在果东,我就选择了果东镇一中。”方心宁说:“原来你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潘念刚说:“我愿意当老师,因为学校毕竟是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谁知会这么复杂。”方心宁说:“是呀,学校也是个小社会,社会上有的,迟早会传进校园。就像泰云,表面上看风平浪静,深处却早已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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