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不得不出声打断他，“欧德长老，你弄错了。”

    摩羯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身旁的另一位星神开口了：“怎么错了？”

    陈然又看向了他：“顺序错了。能见到长老会核心掌权者的冒险者，基本都是冒险者中的精英人物。他们确实才华出众，因为他们本身就是经过筛选才能出现在欧德长老面前的。”

    一众星神都望向了中间的摩羯宫，他缓缓地点着头，“你说的有道理。继续说吧。”

    陈然笑了笑，“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接下来应该是请您继续看吧——没有精英人物领导、约束的冒险者，真实的面目。”

    摩羯宫站起身，下一刻便已出现在陈然的面前。

    “你的目的是什么？”

    陈然自然不会说自己只是不想卷进人情来往里，他神色不改，“我想证明：原生人类并非一无是处。”

    摩羯宫眯起双目，“但我并不喜欢他们。”

    “知识和经验可以传承千年，但仇恨不应该包含其中。”

    陈然的危险发言还在继续，“当年弑杀神族的人类已经全部灭亡了。事实上如今存活在大陆上的，反而都是神族最虔诚的信徒。”

    摩羯宫愣了一会儿，“贪婪是这个种族的劣根性！”

    “狂妄自大还是神族的本性呢，甚至在经历近乎灭族的灾难后也没有丝毫改变。”

    台上其余的几位星神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摩羯宫会立刻撕碎这名口出狂言的冒险者。

    事实上，摩羯宫也正打算这么做。

    “守护哥哥！”

    他愣了愣，接着便看到他的梅朵妹妹从神殿入口跑了过来。

    陈然回头看了一眼，“你进来干嘛？”

    “谁让你这么磨蹭？”

    苏理白了他一眼，接着又一脸乖巧地看向摩羯宫，“你们在聊什么呢？”

    摩羯宫动了动唇，最后又变成一声轻叹。

    笑容重新汇聚在他脸上，“没什么。他想歇一歇，我允许了。”

    “那就没事啦？”

    “嗯。”

    苏理立刻拉住陈然，“那我们走吧！”

    陈然看向摩羯宫，微微一笑。

    “真神在上。我告辞了。”

    ......

    “真神高高在上，所以看不到底下冒险者的真实面目吗？”

    摩羯宫又回到了他的座位中，若有所思地敲打着座椅的扶手。

    “你怎么看？”

    他看向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座位上的室女宫。

    室女宫星神红叶，此时又恢复了慵懒本性，她斜倚在座位上，听到他的话也只是扬了扬眉，“冒险者的真实面目确实是千姿百态，不能不用，也不可尽用。”

    “再者，不管是人类还是冒险者，都不是我们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条件......”

    “只是因为你无聊到喜欢显示威权罢了。”

    摩羯宫纵声狂笑，“再不讨喜这一点上，你和你的学生简直如出一辙。”

    “过奖。”

    室女宫淡淡地回应了一声，又慢悠悠地撑起身体，“我可以走了吗？”

    摩羯宫未置可否，但她还是自顾自地离开，回到通天塔更高层属于她的那个房间。

    他摆了摆手，其余星神也都飞一般地消失了。

    摩羯宫独自坐在空无一人的十二星神殿，忽然间觉得更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