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赋接过令牌。
“刻有‘楚’字的,大周唯有两枚,一枚在当今太子手中,一位在公主手内。”
徐信讪讪一笑。
“下官斗胆妄言一句,公子是公主的人?”
李文赋轻“嗯”一声,“公主如今就在江南。”
徐信深呼口气,庆幸不已,还好不是太子或朝中大官来铸钱阁。听说朝中有不少文官秘密出西京,看似是赈灾,明面上言体恤大周百姓,实际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位大周天子,就是要借这个契机,查清地方官员是否廉洁,是否公正。
还好,来抚水郡的那位公主殿下,非是他人。
徐信再次问道:“那公子来江南所欲何事?”
李文赋冷眼看向徐信,喝道:“这也是你敢揣摩的?你听我行事就好。”
徐信慌忙间,再次双膝下跪。
“下官不敢。”
李文赋轻咳一声,“带我进铸钱阁转转。”
“是!”
徐信赶紧回身吩咐下人,他们聚拢之时,不免有些许的窃窃私语。李文赋看在眼里,但没有说破。
李文赋随徐信进了铸钱阁内,有刻有“楚”字的令牌威慑,徐信已经完全信任李文赋就是公主殿下的人,来铸钱阁,极有可能就是皇室的意思。
他不敢有所隐瞒,所有铸钱的工序皆在李文赋眼前演示了一遍,一路走来,小半个时辰已过。
李文赋频频点头。
徐信弯着身子笑道:“公子,这铸钱工序公子都在了眼里,若还有什么吩咐,直说即可,我尽力满足。”
李文赋拧眉道:“还真有一件。”
徐信心中一慌,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所言何事?”
李文赋顿了顿,在徐信耳边轻声道:“公主走遍了抚水城,没瞧见一件喜爱的首饰,特意嘱咐我来铸钱阁,看有没有新铸的黄金,为公主打造一件。可我观之,这铸钱阁内没有黄金,只见白银与铜钱。”
徐信一听,面露难色。
“公子,这不太好办啊。”
李文赋瞬间会意,从腰包内拿出了好些银票,塞进了徐信腰包内,“还请徐大人放心,我等又不是白拿,会付钱的。”
徐信叹了口气,赶紧将银票塞到了李文赋手中,左右望了眼,见无人瞧见这一幕,解释道:“不是担心公子不给银票的事,公主需要黄金,铸钱阁自当全力配合。我也不瞒公子,铸钱阁已经有很多年不铸黄金了,没法子给公主黄金。”
李文赋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诧异道:“为何,按照大周律法,黄金是每年进贡之物。”
徐信小声道:“所以这些年,一直让辽东铸钱阁在办这件事,江南只铸白银与铜钱了。”
李文赋神色了然。
“既然如此,有些可惜,我会向公主如实复命的。”
徐信点点头,“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李文赋细细观察着周围事物,忽然瞧见有人拖着一车铜钱匆忙朝阁内走去。他赶紧朝安都使了个眼色,安都立刻冲上前去,拦住了那一行人。
徐信浑身一颤,立刻跑上前去。
瞧着那一车的铜钱,狠狠的瞪了一眼押送的那人。
李文赋抄起一把查看起来,“还真是铜钱,都是旧钱。”他眯眼细细思索,问道:“先前我们瞧见的是不是都是新钱?”
安都抱拳答道:“回公子的话,确实都是新钱。”
李文赋眯眼看向徐信,问道:“那这些旧钱是怎么回事。”
徐信下意识间做了一个擦汗的手势,“回公子的话,铸钱一事,也有将世面上不能流通,没法子的辨别的真假的旧钱重新回炉,这些铜钱,正是要重铸的。”
李文赋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个说法,那比例应该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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