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教了。”

    所以说，有力有运有命，有福有德有道，方能自在大觉，无视一切为所欲为。

    向论道众人打过揖首，胡飞颠颠走到棋盘前坐好，给神女续上仙茶点心，伸手请对方先走一步。

    月光亮起，胡飞挥手扫去残局，她要新的开始和结局，而选择则交由胡飞。

    黑子落下天元，棋盘如战场，不论结果怎样，胡飞都要占据主动。

    白子迟迟不落，气机纠缠女人有些复杂，神女遇到了些麻烦，这可不是胡飞映像中嫦娥。

    “熬广不能死。”

    磁性仙音直接响在胡飞心底，像是龙角巧克力般香醇丝滑，仅仅一子落下，她就已经猜到结局。

    “没有谁不会死。”胡飞睑目压抑杀机，回得斩钉截铁。

    月光轻拂男人脸颊，嫦娥太了解胡飞了，不需去问为什么，他心里的想法一清二楚。

    “你不明白，你杀不了他，包括那位……”

    “为什么？原因。”

    “命，运，规则，不该死的就不会死，圣人都无能为力，何况你。”

    胡飞手拿黑子，把玩着陷入沉思，什么叫不该死的不会死，他们都没有圣果位业，只是扮演着重要角色，就这般难处理吗？

    “……像我这样的人，该不该死？”这个冷笑话真的很冷，冷到话题即将终结，在沉默中终结。

    ……

    “你说怎么办？”

    “什么是神仙？”

    “无所不能，长生久视。”

    “记住，你不是人间侠客。”

    “所有神仙圣人，都是长生道友，漫长到你无法想象，一切都会化解的，只要你足够强，命运足够硬。”

    胡飞摇了摇头，平淡回道：“不敢苟同，巫妖为甚血流成河，天都倾了依旧在杀，我要他们死。”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月光急闪，神女应该生气了，她怒道：“为此搭上性命，值得？”

    “不值，我不会死。”

    “顽固！到时青丘难保，你姐姐……”

    “够了！”

    “天数如此，诛心杀人，化解之道不是求和，懂了吗？”神女走下神坛，她今夜的话有些多，并且和胡飞一个德行……啰嗦。

    “或许你是对的，谢谢。”

    “将来你会明白的，路还很长很长。”

    “嗯。”

    白棋落子，胡飞却没了下棋的心思，嫦娥之意他有些懂了，天数只是其一，人有人道仙有仙道。

    他们是一群长生的同类，想要活的有滋有味，必然要遵守其默认规则，神仙同样有社会有制度。

    打破规则并不是好事，在座哪一位都比自己活的久实力强，他们肯定有仇家对头存世，前人怎么解决的，去学不就好了。

    或许，诛心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