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摇摇头。

    “跟我一起去结账。”他见身旁的女孩儿呆呆愣愣的，笑着加了一句，“我们总不能一整晚都待在这里。”

    闻言，温夕把头埋得深深的，生怕现在的表情被他看了去。

    “这条疤是高中时留下的。”在路上走了片刻，温夕开口说。“当时我要挣自己的生活费，通过同学找了一份帮初中生补习的工作。因为高中学业紧，我只有周末和寒暑假才能过去。那次补习的孩子顽皮，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没站稳，磕在了桌角上，然后就留下了这个疤。”她伸手摸了摸额头上的那条疤，几乎摸不出痕迹了。

    “当时……疼吗？”虽然知道无济于事，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温夕笑笑，“不疼。只是轻轻碰了一下……真、真的不疼……”被唐初凡抱在怀里，她声音迟疑了一下。过去了这么久，疼不疼她已经不记得了；但现在他的这个怀抱，却让她回忆起当时的疼痛感，很疼，撕心裂肺的疼，只是没有人去关心她疼不疼。

    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最终落在围巾上，被棉料吸了水分。她哭了，却不敢哭出声音，怕他会为自己担心，她不想让他担心。于是，她用依稀能听出哽咽的嗓音说：“真的不疼……”

    不知过了多久，唐初凡低声说了句：“嗯，我疼。”

    虽然舍不得和她分开，唐初凡还是把她送回了家。“小夕，不用急着回答我，我会等你，无论多久。”相较于她漫长的七年，他已经很幸运了，所以他希望温夕能多想些日子，就当做是对他的惩罚吧。

    温夕红着眼睛点点头。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温夕便到了唐初凡住的公寓。怕这么早会吵到他，在门外等了许久，才去按响门铃。

    她不想让唐初凡等，也不愿让他等。

    唐初凡看到她是，睁大了眼睛，连忙把她拉进了屋里。“外面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他从卧室拿来一张毛毯，裹住了女孩儿。正要去厨房熬些粥，给她暖暖身子时，手突然被拉住了。

    温夕抬头望着他，眯着眼睛笑了笑。红着脸，害羞地说：“我……想跟你约会可以吗？”

    闻言，唐初凡愣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时，温夕从沙发上站起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腰，额头贴在他的胸膛，身上裹着的毛毯掉落在地板上。

    唐初凡笑了笑，双手环住了她，等女孩儿抬头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好。今天去约会。”

    他把室内的温度调高，让温夕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等着。等他熬好粥，端过去的时候，便看到温夕一脸纠结地摆弄着手里的银行卡，不由得加深了笑容。

    温夕把银行卡和身份证放在他的手里，“学长，我银行卡里的钱没你的多。不过，我会努力工作的。”

    “然后养我吗？”唐初凡笑着问了一句。

    温夕点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然后再次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