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有没有可能既欢喜又烦忧,脸上笑如蜜糖,内里百爪闹心。本以为是春风化水水乳交融,实则百骸具焚肝肠寸断?
巧了,此般焦灼境地,说的便是昨夜的赵灵均。
朱小贵将二人送到正街上,正是薄雾浓浓,远处人影似真亦幻。
“今儿个雾气真大,主子果真要走?不如再留一日罢。”他张望张望,摆摊的都还三三两两。
赵灵均摆手,“不必了,我家夫人想家了,早些办完事早些回去的好。”
朱小贵一听,嘴角咧的极大,“那是那是,自然夫人最重要。”
话落在顾俞耳朵里却觉得无奈至极,明明是自己说想赶快把东西给了回惠州的是他,怎么急切的变成自己了。
她这个挡箭牌莫不是用着忒顺手了些?
顾俞清了清嗓子,“若是风波平息,再有点时间六王爷这个人差不多被人忘得干净的时候,我们便可再来。你们若是不嫌弃,临苑不缺住的地方,随时来走动走动。”
这话是用什么身份说的,替谁说的不能再明晰了,赵灵均听的是心花怒放。
“那感情好。”朱小贵一拍巴掌,“改日我带着樱娘去,唉,要说樱娘若不思昨天喝成那副模样,今早头痛异常便也叫她出来送送公子和夫人了……”
赵灵均心情好,捋了捋复又粘上的大胡子,轻巧地牵着马扶着顾俞上背。
“好歹也为人夫了,你自己媳妇好生管好,她喝酒头疼我不管,只要别带坏我家夫人就行。叫她好生歇着吧,我们先走一步。”
马儿鼻子上蒙了水汽,摇头晃脑噗嗤打了个喷嚏,惊得顾俞抖了一下差没抓稳。还好一只宽大的手掌及时托住了她的腰。
一手拖着顾俞,一手拉着缰绳,赵灵均足尖轻点上了马,将缰绳轻轻扯了两下,马儿鼻腔里哼哼两声,低着头不再乱动。
“我们走了,你回吧。”
冲朱小贵颔首,他朝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二人扬长而去。
待二人背影消失在雾霭中,朱小贵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有点苦闷,淡淡道:“既然都来了,为何不送一下。”
从树后走出来一个人,藕色长裙外面套了件紫色的薄纱,眉似烟柳,正是本该头痛未来的樱娘。
樱娘看了看他们离去的方向,“也算是我憧憬过得人,我……”
话说了一半,樱娘一回头看见朱小贵神游四方的模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看看,我这还没送呢你就醋成这样,那我要送了,你要如何?”
朱小贵道:“我……没醋。”
“行了,你还能骗得过我?不跟你闹了我是真的头疼,来也是看看我家夫君怎么还没回来给我做红枣银耳粥,是要饿死夫人我?怎么?要在醋缸里泡着好入味吗?回了。”
说着她莲步轻动,朱小贵赶忙跟上,眼底明亮起来。
……
皇宫的气氛着实有点紧张,户部刘侍郎家的女儿才十五,便急着想送进宫来。多半是心里小算盘打的咣咣响,先前皇帝最爱的俞夫人病逝,陛下跟前就没个可心的人儿了。
这老狐狸还到处托人打听俞夫人生前穿着,喜好,立志把女儿打造成第二个俞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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