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过一年之久,为什么感觉过去了半辈子了一样?
那些熟悉平淡的生活,原来都已经是过去了,再也没有人,会为他的生日煮一碗长寿面了…
“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皇帝幽幽出声。
她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难过很久,会因为阿姒的姓氏而高兴激动,也会在夜深的时候独自叹气。
如果她在,她会怎么说?
真想听她亲口说一遍啊!
“先皇后离开很久了。”王晟邦轻轻捏着袖子里的信封,看着不远处的明黄色的皇帝,不禁感慨世事无常。
华雒身为奴隶,是在最下层的普罗大众,而皇帝作为大燕唯一的信仰,却能在华雒身上寻得一份归属和真诚,实属不易。
可惜造化弄人…
“我从一即位就有了这个打算,这你也是知道的,但这个事情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奴隶制度有多庞大不可撼动你也知道,一年前的浩劫,我不想再重来一次。”
那些带给人民的苦难,希望是再也不要重复了。
那些无边无际苦熬过的地狱般的日子,就让他们成为历史吧。
王晟邦闻言先是沉默,后来点了点头,“陛下宅心仁厚,想来天下苍生都是会感恩的。”
他下定决心从袖子里拿出那封信交给他,皇帝一惊,心里已经知道了七八分,却又不敢相信,激动的说不出话。
“这是?”
王晟邦点头:“先皇后给您的信。”
这可能是他对华雒思念病的唯一慰藉了。
华雒在世的时候,有没有想到现在的景象?
可能是有的吧,不然她不会留下这几封信。
红颜命薄,天意如此。
“先皇后临走之前很担心陛下,给了我这封信,”王晟邦没有说给赵桢的信,“微臣自作主张留到现在,请陛下赐罪。”
皇帝看着垂首不知道想什么的王晟邦心情陈杂,想起来那天华雒说的那句话,“江山易得,良臣难求啊!”,最后还是叹了口气:“算了,算了。”
说着一把拿过了王晟邦手里的信,“你下去吧,明天你再过来。”
王晟邦什么也没说,手指摩挲,转身离开。
就当王晟邦就要跨出去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对皇帝说:“先皇后还跟我商量过阿姒的婚事。”
“她不过才四岁。”皇帝脸色有些沉了下来。
“陛下不愿听以后再说吧。”王晟邦没再听他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丁氏最近染病,整日咳血,他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