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悄悄关掉了监控的开关,拿了一瓶好酒进来,桌上放了二盘小菜。
“我们老哥俩聊聊天吧。”黑伯叫退了周围的人,给赵放生斟酒。赵放生坦然地吃菜喝酒。
“放生,你倒是吃得不亦乐乎,你就不怕这些酒菜中有毒?”
“如果你存心现在就结束我的性命,我抵抗也没有用。不如顺其自然。人生对我已是倒计时,这样喝酒吃肉的机会自当珍惜。”
“我以为你会说,我是一个守信之人,你信得过我。”
赵放生哈哈大笑:“人是最善变的,人性是最靠不住的。”
黑伯定定地看向他:“不对,起码你是靠得住的。这次的处罚确实是太重,不过,你用生命去担保的东西,不这样也不能显示其贵重。”
“这是集团判我的理由,可是我的内心里有另一个法堂,在那里我也应该是死罪,罪名却是另一个,所以,我不算怨。我认命。”
黑伯深深地看着他:“你是说杨稀音?”
赵放生心头一震,半响才道:“原来你知道。”
“他受了重伤,但是正在康复中。”
赵放生霍地站了起来:“怎么可能?”
“万物都有相克,所有无解背后都有漏洞与法门。台智的毒药便是如此。”
赵放生的冷汗纷纷滚落,张口结舌道:“他不可以活着。”
“为什么?”
“不仅仅是因为婉君的死。”
“还有别的内情吗?”黑伯的眼睛明察秋毫般看着他。
“他追求云韭,可是我不希望他们在一起。”
“郎才女貌有何不可?”
赵放生一时词穷了,婉君已去,他实在说不出口。在他的内心,他可以接受云韭有可能是那个伪君子墨樵的女儿,虽然这连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却没法玷污婉君的身后之名。
见赵放生征征地说不出话来,黑伯道:“这个世界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又有什么不好明言呢?”
“云韭和杨稀音可能是兄妹。”赵放生艰难地道。他现在是唯一的知情人,只有他可以阻拦住可能的悲剧。
黑伯也震惊了:“云韭不是你的女儿吗?”
赵放生苦笑一下,没有说话。
黑伯了解地一笑:“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自己的女儿,怎么会这么没有信心?你刚刚不提见云韭,是担心这个吗?”
“逝者已矣,不正式地告别,她就不会觉的我真的不在了,我会活在她的记忆里。”
黑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仿佛那个即将离别的人是自己。这些年,他亲眼见过不少的生离死别:“也会在我的记忆里。”
赵放生有些意外,黑伯从来不会这么表达自己的,可能是死亡让他有了恻隐之心。
“如果云韭和杨稀音并非兄妹,你能容忍他们在一起吗?”黑伯道。
赵放生笑起来:“很难得啊,听你的语气你倒是想成全他,这不是你的风格。”
“人老了,不妥协不行啊。”
“和谁妥协?”
黑伯一愣,嘴角的肌肉牵动,算是笑了笑:“能和谁?和生活,和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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