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和老将军之间,就是爱情吧。”生死相隔,也怕他等太久,才会对死亡这么淡然。
“爱情呀。”老太君目光悠远,想起久远依然历历在目的那些事。
良久之后,她摸摸白芷的头顶,“小丫头今年多大了?”
“十四。”
“十四是该相看了。”老太君呵呵笑着,“是刚才那个俊美小子吧?”刚刚儿子领着人进来,其他两个出去了,就那小子一步一回头。
白芷摇摇头,又点头。
“拿不定主意?”
“我不该拿这种事烦您。”白芷摇头,“您该多注意。”
“我整天躺在这病床上,有你这个可爱的小姑娘陪着说说话才欢喜呢。”她笑道,“我和老头子年轻时聚少离多,总是念着他。后来他年纪大了,陪我在府里了,我又嫌弃他管小兵似的管我。再后来他死了,我又时不时会想到他。小丫头,你说这是爱情吗?”
“不是。”
“可我说是。”她拍拍白芷的手,“别管明白不明白,情是最没有道理的,你只要随着自己的心意,做自己高兴的事。”
做自己高兴的事,这和伍珠瑶的话很相似。
白芷的疑惑得不到回答,第二天,一个噩耗传来,老太君在睡梦中微笑着去世。
“皇甫姑娘,这是老太君留给你的。”
白芷愣愣地接过那个红木盒子,里面是一对玉珏。
“老太君让转告你一句话,顺心而为。”
那对玉珏,单看是鸳鸯,合在一起是一对圆圆满满的交颈鸳鸯。
看到它们,见多了死别的白芷也忍不住掉下泪来。
横亘在她心头的大石也在这一刻移开。
她依然不知道什么才是爱情,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宝儿哥哥的深情,可是她懂了老太君的顺心而为。未来是朋友,是哥哥,或者是夫君,是陌路人,那都是以后的事,而现在,顺心而为,他是她喜欢的宝儿哥哥。
抛开了心理负担的白芷又恢复了以前的爱玩爱笑,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如今的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与秋谷原牵手打闹,她变得沉静了一些。而秋谷原,也添了一份成熟,懂得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再如以往那样随意。
江南的好山好水令人流连忘返,两人在江南一带足足呆了两个月,若不是收到一封来自襄州的信,两人只怕还要再呆上几个月。
信是伍珠瑶写的,她怀孕了,情况不是很好,想请白芷帮她安胎。
白芷钦佩伍珠瑶的勇气,放下拉着秋月明就往襄州赶,当到了襄州,见到躺在嘈杂、脏污的大杂院硬邦邦木板床上的伍珠瑶,白芷第一次有杀人的冲动。
伍珠瑶说,她和张驰柳约定了,只要她怀孕就可以和离。她没想到孩子来的这么早,也没料到张驰柳真的对她毫无感情,她上午确定怀孕,下午和离书便送到了。
她在离开张家之后,住到这间大杂院中,本打算生产之后再回胶州,可本来健壮的身子越发消瘦,每日里吃不下任何东西,勉强吞下又立刻呕吐出来。一日比一日虚弱,寻了大夫也诊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之下,她想到白芷,这才寻了襄州的闫明楼分堂给白芷送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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