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丫鬟点点头，目送着莞尔离开，她心中还颇有些感慨，记得当日嫁进苏府之时，夫人还不愿从了老爷，如今已出落成一个掌事的女主人了，自己扛起苏府生意不说，还时刻惦记着老爷的身子。

    只可惜她们多年却没一个子嗣，小姐她也……

    痴痴看了一会儿，她竟有些呆了，正想着，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另一个伶俐的丫鬟，轻轻拍了她的肩膀一下，道：

    “小环，你想什么呢？”

    这小环不是别人，正是昔日与苏娉娉最为要好的贴身婢女，她也算跟了苏府大半辈子了。

    小环方才想到伤心之处，眼角有些湿润了，她擦了擦眼睛，道：“没什么……”

    另一小丫鬟望着莞尔远去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似的，说道：“自打小姐病好之后，家里的气氛变得怪怪的，你与小姐算是一同长大的，伤心是自然……”

    “可说到底，她却怎么突然疏远了你……”

    “这是主子的是，我们做下人的哪能说这些口舌！”小环有些生气道。

    “夫人平日里不让说就罢了，咱们俩个私底下还不许讲些体己话了？”那小丫鬟到底是口齿伶俐些，撅着嘴还抱怨了起来。

    “夫人从来便没怀上过孩子，老爷也病怏怏的不见走动，就连大小姐也是极少露面，这苏府里冷清得很，还不许人说几句了……”

    “好了好了。”小环抬头望了望天，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又问道：“老爷的药可煮好了？”

    “煮好了，那药啊简直是要把人熏晕了！”

    “倒是有些难闻了。”

    “你别说呀，珍儿前几日煮药，闻着那味儿都晕了去！”

    “当真？”

    “那可不！最难消失这富贵人家吃的东西了！”

    两个小丫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消磨着时辰就悄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