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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莲姨叹了口气道：“那姑娘命苦啊。”

    方才同郑远、余十三二人讲述了许久关于莞尔的故事，但她所知有限，只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因为那晚莞尔被顾盼、常百草二人接走后，她以为苏府的人对她们都赶尽杀绝了，没想到苏老爷还会念及她腹中胎儿，这才逃过一劫。

    莲姨毕竟也只是个青楼老鸨，平日里活动的场所有限，她自然不知道如今的苏夫人，正是她以为已经死去的莞尔。其实这也能说通，先姑且不谈见不见得到这苏夫人，莲姨对苏家简直是有些怕的，自然不会想去打交道，如此一来，她自是认定莞尔已死。

    “难道这结果就与你无半分干系吗？”余十三冷笑一声，有些嘲讽地看了一眼莲姨。

    “我……这……”莲姨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是低下头去摆弄自己的手绢。

    郑远拍了拍余十三的肩，既而说道：“所以你觉得江城这连环的命案，都是所谓‘莞尔的冤魂’所为？”

    莲姨迅速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说道：“一定是！因为、因为我看见过……”说罢，她还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两次。”

    “无稽之谈。”余十三皱着眉，半晌才幽幽道：“若真如此，她何不先杀了苏老爷？反倒是一些旁人？”

    郑远在一旁突然灵光一闪似的，说道：“看来得去一趟苏府了！”

    见询问得差不多了，二人告辞打算离开，莲姨仿佛痴呆了一般，就静静坐着，也不送客。

    做了亏心事的人，或许总是过不好的吧。郑远叹了口气，替莲姨关上房门。

    余十三站在栏杆上往下望去，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一言不发。

    “怎么？你也有兴趣了？”郑远一脸贼兮兮的表情，顺着他的眼神方向看去：之间大厅之上，许多人围坐在舞台前，台上几名女子扭动着曼妙的身姿，兼有人伴曲。

    “没兴趣。”余十三淡淡地说了一句。

    郑远沉思了半晌，想必是方才对于那姑娘莞尔的回忆又勾起了他埋藏心底的旧事。

    亲眼看着父母的尸首被打捞起来，却又亲眼看着弱小的自己敌不过那些能一手遮天的权贵大贾，家破人亡不说，还不能抓住真相令父母瞑目。

    好在郑远的父亲当年看这孩子可怜得很，才收养了他，否则如今不知流落到何地去了。

    兴许早就成了个小乞丐。

    一想到眼前这俊朗清秀的少年是个脏兮兮的乞丐的模样，郑远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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