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圣孙……观圣孙……”
榻上的李隆基喃喃自语,有些失神的眼睛望着屋是孤所赐。”李俅道:“另外,给个郡王的名义吧
元载吃了一惊,这才出生没有两个月的小娃娃,就给个郡王,这个封赏,未免有些过了。
李俅却不以为然:“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等孤真正继承大宝,什么事情不好说,何必争此一时?”
这话更象是在说服自己。元载偷偷瞄了一眼,看到太孙微微吊起的眉梢处,闪过的一掠杀机,他的心突的跳了跳。
回头看了一眼李隆基的寝殿,看来,一场新的风暴即将到来了。
跟在李俅身后,出了李隆基的寝宫,来到前面的正殿。
安禄山之乱中,长安城的宫殿饱受摧残,兴庆宫也被折腾得不成样子。虽然叶畅建议重修兴庆宫,可是李隆基却拒绝了此事,据宫中的小道消息,是因为李隆基在此总梦到杨玉环,故此不敢再在兴庆宫居住。
而李亨和安禄山曾先后据有大明宫,所以李隆基也不愿意去大明宫住,这等情形之下,韦见素建议,在长安城东南曲江芙蓉园内另建宫殿,于是有了现在这座紫云宫。不过与大明宫、兴庆宫相比,紫云宫的规模要小些,利用的是原本芙蓉园中就有的紫云楼、临水亭、水殿山楼等建筑改建或扩建。
正殿里,宰相韦见素领着一群大臣,正在小声议论。见李俅出来,众人肃然站好,各入班列,元载也乘着无人注意悄悄溜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站在最前的韦见素,元载心里暗暗哼了一声。
如今大唐有两位宰相,一位是叶畅,另一位就是韦见素。叶畅长时间呆在自己的封地,实际上在中枢的宰相是韦见素。不过此人有附会杨国忠的往事,虽然李隆基在安禄山之乱平定后并未清算此事,可也让韦见素在群臣中有些抬不起头,故此怎么也强势不起来。
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只是叶畅的应声虫,叶畅不出声的时候,他可以刷存在感,但若是叶畅发表了意见,他就只有唯唯喏喏了。
韦见素旁边,站着的是独孤明,这位才能一般的驸马,很早就成了叶畅的死党,也因为叶畅的缘故,他在新兴的工场业里获利甚巨,据说他的家财,已经突破了五百万贯,每年的收益,就在五十万贯以上。
朝廷当中,象独孤明这样的人不少,而且越来越多,放眼望去,这些朱紫权贵里,至少有五分之一家产超过一百万贯,年入十万贯以上。这可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恶钱,而是十足的铜钱。他们主要从四样行当里获取收益,其一是大庄园,从中原到江南,他们的大庄园遍布各地;其二是开矿山,自从大唐开放矿禁之后,煤、铁等矿山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其三是工场,缫丝、纺织、水泥、铁器、造船、制车……过去说三百六十行,如今仅仅是工场就不只三百六十种;其三则是海贸,大唐的商船,向东抵达新罗、日本,向北穿行渤海,向南向西更是远抵天竺、大食,原本活跃于大唐东南一带的波斯海商,现在已经竞争不过大唐的海商了。
元载曾听李俅发过牢骚,批评这些跟着叶畅的官员,是损公肥私。朝廷国库处处空虚,甚至要按叶畅和刘晏的理论,搞什么贷借赤字,来修桥铺路兴建书院医院,来培养巧匠、医生,而这些官员们却个个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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