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衣耸肩叹道:“没办法啊,谁让家有贤妻呢?‘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呸!你才黑呢!”小龙女暗啐一口。
此时小魔女还趴在桌上纠结寻宝的事,眼见叶衣和小龙女欲要前去相助,不由亦是开心不已,嘻嘻笑道:“你们说,咱们前去帮忙,若救下了那耶律齐的爹爹,他们会不会把藏宝图奖给我们?寻宝甚么的,最有意思啦!”
叶衣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别做梦了,先不说那藏宝图到底是否真的存在,便是真的有,这宝藏涉及当年大金皇室,要给也是给完颜家妹子,又哪里能轮得到我们来?再说,如今过儿行踪不定,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担心?”
石青璇闻言,顿时“嘤咛”一声,又趴倒在桌上,拿着筷子一边狠狠地杵着桌子,一边气呼呼地道:“死淘气鬼,叫你胡乱跑,害得本姑娘玩都没得玩。等找着了你,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叶衣与小龙女见她这般顽童作态,不由相顾莞尔。叶衣心中讶异,真别说,这丫头淘气起来的样子,还当真有那么几丝老顽童周伯通的味道。那老头虽为老不尊,一天到晚没个安分,可就这武学境界而言,当真是他生平见所未见,似乎比之于洪七公与黄药师来还要高上一层。小魔女此次经他指点武学,又学了通篇《九阴真经》,虽然不过寥寥数天,可武艺修为却蒸蒸日上,功力直追小龙女,其进境之快,直令人咂舌不已。
现如今夫妻三人都是天下少有的高手,联起手来,便是金轮等蒙古豪杰齐上,也未必能讨得好去,更不用说霍都与达尔巴二人。当下三人结账出门,寻得开封城中明教暗哨打听霍都等人行程,继而隐藏身份,只待他诸人自己送上门来。
开封城内,一座高院之中,屋舍林立,树木参天,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显得极为高雅,门口两座石狮威风而立,一张大大的匾额高悬梁前,上书“耶律”二字。
大堂内,两男一女三名年轻人正跪拜于地,面前坐着一位相貌清雅的中年男子,其中一人道:“——爹爹,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皇后摆明了是要对我耶律一家不利,你若留下,只怕是枉自送了性命啊!”
另一男子亦道:“大哥说的不错,爹爹,这次皇后既然扯上叛乱罪名,显然对我耶律家是个不死不休的结局。咱们一家对蒙古人忠心耿耿,爹爹更为成吉思汗和窝阔台汗禅精竭虑,做下这诺大一番基业,就算再大的恩情,咱们也报答过了!如今乃马真后不顾您三朝老臣身份,行此不仁不义之事,您又何必再对蒙古王庭死心塌地!?”
中年人坐于椅上,神情极是萧索,良久叹道:“晋儿,齐儿,燕儿,你们三个赶紧走吧,不用管爹爹了。想我堂堂一届中书令,不想不仅未曾趁势兴复大辽,最终竟然还落到这步田地,如今便是苟活于世,又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这一家四口,自然便是耶律楚材,耶律晋,耶律齐和耶律燕四人了。原来耶律楚材自得罪了皇后,因心惧一家老小为其所害,只得上了个折子,前来河南大儿子耶律晋所从事之处避祸。
哪里想到,那乃马真后也许是因为太过顾忌耶律家权势名望危害到自己手中政权,不知从哪里挖出耶律一家企图谋反的证据,竟然不由分说便将滞留在哈拉和林的上百宗族人士全都下了大狱,又星夜派霍都与达尔巴领军前来拿人。若非耶律晋此时手握开封签军兵权,四人只怕早已被众多蒙古军将控制住了。
“爹!!”三人听他如此这般说,不由一道大声喊道。耶律燕梨花带雨,哭道:“爹爹一介英雄豪杰,如何能够死得这般窝囊!这蒙古诺大一块地界,难道竟容不下咱们耶律一家人么?”
耶律齐冷声道:“乃马真后控制国之中枢,三大汗国各自为政,其势已乱,我等不如趁此机会去投明教!”
众人闻言一愕,耶律晋随即皱眉喝道:“二弟,你说的甚么话!皇后虽然对我等不仁不义,可我一家世代皆是朝廷忠臣,如何能有二心??”耶律楚材神色阴晴不定,却并未答话。
耶律齐冷笑道:“大哥,此间皇后一道御令下来,这谋逆之罪的帽子算是扣了个实,你便口称忠臣,说出去又有谁信?”耶律晋闻言一滞,咬了咬牙,顿时长叹不语。
耶律齐随即冲耶律楚材正色道:“爹爹,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以您这般雄才大略,又何愁不能在别处求个出身?孩儿与那明教教主叶衣曾有过一面之缘,见此人胸襟广阔,礼贤下士,当真乃是天下少有的英雄。而此时明教正与蒙古诸军逐鹿中原,亦是求贤若渴的时候,如若此时我等前去相投,则必得重用!!”
耶律楚材沉默片刻,叹道:“原本自当年大金朝为蒙古所灭,为父见了那般残酷血腥的场面后,便决心助太祖安定天下,早日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只可惜,蒙古人生性残暴野蛮,妄造杀孽,又逢明主故去,群龙无首,为父便是三头六臂,亦不能再有多少作为。眼看着此间明教又日渐得势,征伐连连不断,只怕北方刚刚安定下来的境况,又要遭到无情战火所冲击了——”
“耶律晋卿不愧是治世之才,即便将要刀斧加身,却还如此忧国忧民,小王实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