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见他如此欢喜。不由哑然失笑。吩咐李遗人道:“在他闭关期间。你来护他周全。”李遗人道了一声是。又见师尊再无它事吩咐。便自行去了。杨过搔搔头皮。道:“老大仔。你可知将陆美眉送去。这可颇是失策啊。”李逍遥怔了一怔。奇道:“此话怎讲?”杨过双手一摊。道:“这还不简单么?陆美眉一去。花美眉、苏美眉、李美眉势必要追问详情。万一陆美眉一时不慎嘴巴大……啊哟!宝贝!快松松小爪子。为夫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你一招云栈洞咸猪手啊!”陆无双娇哼一声。嗔道:“看你还敢胡说。”松开手掌。
李逍遥淡淡一笑。道:不可对人言之处。知道就知道罢。这世上许多事瞒的住一时。可瞒不住一世。”杨过呆了一呆。迟疑道:“老大仔。你今日与以往相比。可真是判若两人了。当年在终南山上。孙婆婆几番将我拉开一旁。便是为了给你和龙姊姊发展超友谊的契机。你却半滴油盐不进。害我险些以为你字莲英。如今……。啧啧啧啧……”说着两眼放光。
李逍遥哑然失笑。冲他挥了一挥。喝道:“废话完了?滚罢!”杨过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是极是极!”赶紧起身拉起陆无双之手。道:“宝贝。咱们快快滚罢!”向外快步走去。陆无双见他行径如此颠三倒四。登时哭笑不的。嗔道:“你这人哩……”才一眨眼的工夫。人已不在屋内。李逍遥抱起雪獒。移驾至窗前看了看天。暗忖:“是时候给八思巴上课了。”便即走出门去。
欧阳锋回到厢房闭门打坐。将书卷摊开。细细品读数遍。不一会便将佛功句句精要记的滚瓜烂熟。便依着“临”字诀心法施为。十指结起“不动根本印”。不住的运气导行、移宫使劲。也不知过了多久。真气豁然贯通。接下去结起“大金刚轮印”。依“兵”字诀运行内息。也是功到自然通。隐隐觉的全身似有团团热气散发开来。不住滴下这般习练下去。斗、者、皆、阵、列、在、前七字心法相继贯通。正自心中微喜之际。猛然间脑海中“临”的一声。心中所有记忆尽皆模糊起来。宛如天的初开一片混沌。心神懵懂之至。两眼茫然若失。不住喃喃问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蓦的间耳旁“兵”的一声响起。恍恍惚惚中。心海响起一个少女声音:“欧阳哥哥。你来背我好么?”另一个少年声音说道:“妹子。我来代劳罢!”先前那少女声音咯咯笑道:“我可没说是你呢!”那少年声音哼了一声。道:“我和老二都姓欧阳。你眼里只有老二。可真教我生气啦!”那少女声音吃吃笑道:“欧阳哥哥莫气。下回走过此桥。我还盼着你来负我呢!”那少年声音喜道:“好妹子……”
不等欧阳锋来的及想:“原来我复姓欧阳……”脑海中“斗”的一声。只听一个女子声音说道:“欧阳哥哥。明日我要出嫁了……”另一男子声音道:“那人是谁?”隔了半晌。那女子声音才道:“是欧阳大哥……”那男子声音道:“竟是兄长?那可恭喜给我的兄长……”紧接着“者”的一声。便听一个青年男子怒道:“贱妇。你给我滚!”泣声嘤嘤之中。另一青年男子劝道:“兄长。有话好说。莫要如此动怒!”先前那子声音怒道:“你这勾引内嫂的无耻之徒!给我住口!”那青年男子哼了一声。道:“我与嫂嫂两人冰清玉洁。决无半点逾越。你若是不信。那也由的你。”“嘿嘿嘿嘿!好一个冰清玉洁!那为何这贱人在睡梦中轻轻念着你的名字?”“你说她念着我的名字?这、这、这怎有可能?”
便在此时。耳旁“皆”的一声梵音。脑中一闪。豁然里一个美艳女子盈盈一笑。道:“欧阳哥哥。我们终于在一起啦!”对面一个俊逸男子满脸愧色。道:“唉!真是冤孽一场。你我本就不该这般的。”那美艳女子轻轻笑道:“你这人哩!明知我身患天人七衰。还这般与我说话。不怕我一气之下。带着克儿撒手人寰么?”那俊逸男子瞪眼道:“甚么天人七衰!皆是那神棍胡言乱语。你休要当真!”美艳女子望了他一阵。淡淡道:“杜医仙人称铁齿神断。断命无数。你可听他说过半句虚言?”声音平和无比。却惊的那俊逸男子心中一颤。喃喃道:“铁齿神断。铁齿神断……”美艳女子见他方寸又乱。不禁轻轻一笑。道:“好啦好啦。来扶我外出走走。”
随即“阵”一声梵音大响。脑中又是一闪。那美艳女子前一刻还谈笑风生。后一刻便已躺在满脸病容。憔悴无比的抱着一个婴孩。向那俊逸男“锋哥。我有一事央你。盼你应承。”那俊逸男子满目含泪。点头道:”你说。“那美艳女子叹道:“你我能相亲至今日今时。实赖大哥心胸大度。日后克儿发身长大。望你以叔父之尊悉心教导。”那俊逸男子强忍心中哀痛。道:“你放心。我定不负你所托。”
没等欧阳锋来的及回神。“列”一声梵音已响彻心海。接着脑中一闪。半年之后。那俊逸男子携婴孩来到墓前祭拜。忽耳听见不远处一阵哭声。遁声走近一看。但见族中一个老奴一边烧着岁钱。一边向着一座坟墓跪拜不止。放眼看去。墓碑上赫然一行字:白驼山庄庄主欧阳烈之墓。字字触目心惊。那俊逸男子抓住那老奴胸口。大声道:“我大哥何时去世的?快说!”那老奴胸口一紧。险些喘不过气来。半晌看清楚来人是二公子。一时悲喜交加。放声哭道:“二公子。大公子他早在半年前便。便已早逝了!”
此时欧阳锋身子一颤,满面含泪:“原来我就是欧阳锋。白驼山庄的二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