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秃头记:055章、阳台梦断波澜起(2/2)
诸农在外边树上啃了口馒头,见此不由张大嘴巴,暗道厉害:“此时若是自己跟莫声谷易地而处,怕要敲碎了院墙逃到外边,才能免得被这两个小贼戳死。”
旁边殷梨亭见状长剑递出,他蓄势已久,上前接过两人小半攻势,莫声谷缓了一下,压力顿松,喝道:“好剑法,六哥且退,让我再来!”话音未落,眼前光影晃动,一蓬暗器已迎面打来。他连忙仰身飞退,额头几乎快撞到墙角,殷梨亭也是一惊,与莫声谷齐退,剑势尽力护住他全身。
对面的青年发出暗器之时,那少女手中一抖,一道长绫飞出,缠住院外的古树,两人纵身跃起,拉住长绫,从莫声谷头顶飞出院墙。
这变故突生,宋远桥等人在院子另一端,却是未急阻拦,殷梨亭与莫声谷将细如牛毛的暗器尽数击落时,少女已收了白绫,与青年齐齐落在树上。白绫一甩,又系上另一颗古树,身形再起时,猛然间只觉左面劲风袭过,似乎夹杂着无数细小暗器打来。两人在空中俱是一惊,急忙挥剑护住头脸,只瞥见左侧扑过来一个灰色人影,口中怪叫道:“妹子,吃了东西再走!”一条树干带着满枝的青翠横扫而过。
两人身影与这树枝一撞,树枝被登时剑幕搅得支离破碎,怎奈这诸农折的这枝杈实在太大,无数枝条被内力灌注,劈头盖脸的打过来,两人在空中气息稍滞,便有几根穿透剑网,抽在身上,执剑与树干一撞,身形齐齐弹了回来。
这两人与诸农实是冤家路窄,跑出去的方向离诸农藏身之处极近,被一蓬馒头渣加上一树杈扫回院中。两人落地之处正在武当诸侠身侧,立足未稳,俞莲舟出手如电,伸手扣住那青年的脉门,顺势夺下他手中长剑。另一边宋远桥袍袖拂出,也封了少女的穴道。
莫声谷朝院外朗声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他乃是真心相谢,一来这两人轻功高明,今日若不是被秃头莫名其妙的一嗓子惊动,还真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二来在武当群侠俱在,却让两个小辈在紫霄宫中来去自如,传扬出去,不免坠了武当的声名。
诸农丢开树枝,嘿嘿一笑,随声落在院中,灌了两口水才道:“客气客气,刚好这两个小贼偷了我的银子,今日正巧讨回,还是托莫七爷的福。”他打定主意先看戏,再找机会橇开这偷银子家伙的嘴。
这几个起落不过瞬息之间,张松溪刚刚上前从殷梨亭剑上捻起一枚金针,轻嗅了一下,不动声色道:“两位闯山,不知所欲何为?如若武当山有得罪之处,还请交代分明?”
刚才两方相斗之时,他在旁边看得清楚,莫声谷躲避金针实在是险之又险,稍稍不慎便会破相挂彩,不免暗自恼怒,但闻到针上似是普通的麻药,心中火气稍平,但这两人的来历却要查问清楚。
站在院中的白衣青年和白衣少女身上都各自都带伤,尤以青年身上居多,显是在空中时挡在前面。此时那被制住青年已是怒不可遏,他不理张松溪,张嘴骂道:“死秃驴,只会背后偷袭,下次犯在爷爷手里,扒了你的皮去祭我家五十二个兄弟。”
诸农一愣,心道这五十二个兄弟又是谁,好大一坨,难道是西域额什丁的那些护卫,原来也和圆真勾搭上了,不过这可不是老子一个干的。只听那白衣女子突然开口道:“张四侠,晚辈无意冒犯武当,只是一路追踪这西域金刚门的凶僧到此。七日之前,我门中五十二名师兄弟在江上突袭鞑子郡主的坐船,不料尽数丧生在这恶僧手中。我师弟与莫七侠所起误会,也是全因这人而来。今日冒然闯山,有诸多得罪之处,但凭武当各位前辈责罚,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还请四侠解惑。”
院中各人都头次听她开口说话,只觉她语声如清风拂面,婉婉诉来,丝毫不见慌乱。这少女适才也受了伤,白衣上衬着一条血痕,映着似雪的容颜,让人更觉惊艳。
张松溪扫了一眼秃头,看他还愣着,又见对面宋远桥微微颔首,便续问道:“哦,敢问姑娘师承何派,又有何事不明?”那少女道:“家师姓杨,一直隐居深山,生平从未行走过江湖,且已去世多年,名讳不提也罢。只是小女子当年受过武当张真人的大恩,一直无以为报。最近蒙师门长辈照拂,带我行走江湖,日前突然得知残害武当俞三侠的几个凶手下落,便邀本门师弟一起追查,后面自由一番变故,却不料这几人竟然最终躲到武当山上,倒叫晚辈好生不解,方有今日闯山探查之举。”
话音未落,在场众人齐齐变色,俞莲舟身形一晃便到了少女身前,双目如电,紧盯那少女问道:“你说什么,害我三弟的凶手是谁?”武当俞岱岩残疾,张翠山身死皆有此事而起,俞莲舟一向喜怒不行于色,乍听次讯却也终是按捺不住,最先上前逼问。
那少女脸色不变,似是说着家常般:“便是院中这和尚的师兄弟所为,想来此时他们也都吃住在武当山上。那刚定刚相两个和尚是洛阳王郡主的左膀右臂,在洛阳人尽皆知,听说眼前这个凶僧在二十年前也是察罕特穆尔的府中供奉,只是这些年来行踪诡秘,伤俞三侠是否有他一份,倒不得而知,前辈不妨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