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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第四十章——关原福州雅加达(2/2)

    于是顾长风索性在福建和紫璇拜堂成亲,安家落户,今年更荣升水师总兵。而紫璇就像一只漂泊多年的燕子,也终于找到温暖的巢。

    “还有,煮茶用何种水也有讲究。所谓精茗蕴香,借水而发。一定要用泉水来冲泡,这个我会安排。老爷每天练兵酉时回府,你提前一刻把茶泡好,放成温茶免得烫了老爷的嘴,切记!”紫璇径自说着,直到一声惊叫把她的话猝然打断。

    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她马上辨认出那声音源自寝室,是顾长风的声音。

    绿荷惊讶的张大嘴,她看着夫人就像一朵云一样凭空飘了起来,然后就那么一闪就没入寝室。

    顾长风坐在床上,贴身的丝绸对襟白汗衫散开,裸露的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仍旧无法遏制的急速地跳动。

    他刚自睡眠中惊醒。

    那是痛苦而紊乱的睡眠,由一连串细碎、荒诞甚至光怪陆离的噩梦所编制。

    在梦中他再一次遇到了东方不败,开始的时候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他处于敬意维护他的坟墓,作为回报,东方不败打退西班牙人救了他。

    然后他们一起又看到了那个疯狂的祭祀,以此为分界点,接下来的情节发展和后来他现实中的经历完全不同,梦中的东方不败变得格外凶暴乖戾以及无可理喻,他在屠杀完族人后流泪,然后擦干泪痕,又兴致昂扬的投入对族人的另一场毁灭。这完全颠覆了东方不败留给他曾经的印象。

    更令顾长风恐惧的是他昏倒后依旧上了那艘日月神教战船。但那条船的主人却也自称东方不败,一样的凶暴桀骜,视人命如草芥,他努力想看清对方是谁,但那人的面目一直被氤氲的雾气笼罩,让他怎么也无从分辨。

    接下来事态的发展简直就是一场无比混乱和绝望的闹剧。他没有去扶桑,也没有遇到令狐冲、安平侯以及百地宗秀。

    他的同伴变成了亦真亦假两个东方不败。

    凌风没有出卖自己,但依然死了,死于他执意偏袒维护那个重伤在身的假东方不败。

    醒来后的顾长风怎么也无法解释,他怎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甚至是敌对的人去牺牲自己同伴的生命。

    但梦中的他做的理直气壮,大义凛然,在梦里他完全变成另一个人。

    一个惯于用最冠冕堂皇的谎言来装扮贪欲的伪君子。

    为了女色杀害同僚,甚至在士兵面前扮演东方不败,让大明官兵喊着敌首的名字高呼万岁,他不以为耻反乐在其中。

    梦中汗青看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

    他时时惊醒,但那个噩梦就像坚固的绳索,死死套着他,一次次把他拉回睡梦,继续痛苦的历程。

    他依稀记得最后他死在穿着丑陋扶桑盔甲的东方不败手里。

    顾长风头痛欲裂中喘息着,近乎**的喘息。浑浑茫茫中,他感到有人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轻轻帮他揉捏着太阳穴。

    顾长风揉揉眼皮,再一次睁开眼,他看到床边坐着紫璇。

    紫璇关切的看着他:“你刚才喊得好吓人,做噩梦了?”

    当见到紫璇,顾长风突然又想起那艘船,那些杂乱的噩梦片段又在脑中叠合,是那样逼真,令他一时无法分辨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他心悸下拨开紫璇的手。

    紫璇起身走到门口对在外面观望的绿荷低声交代了几句,绿荷连连点头,待夫人交代完毕她乖巧把门带好然后独自离开。

    紫璇重回来,坐上床拿出丝帕帮他擦拭额头和身上的冷汗:“从没见你怕成这个样子,到底梦见什么了?”

    那个梦实在过于怪诞混乱,令顾长风感到无从讲起,憋了半天他只能嗫喏着说:“我,我梦到你扮成了东方不败。”

    “哈?我?我扮成东方不败?”紫璇惊讶的瞪大眼睛,指着自己鼻尖:“我好端端扮东方不败干嘛?他是男的,我是女的。”

    突然,紫璇眼中流露出警觉的目光,她狐疑的盯着顾长风,板起脸说:“喂!顾长风你想什么呢?我主,哦不是,东方不败他虽然长得、、又和令狐冲、、、但他不是女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梦见我干什么了?”紫璇冷冰冰的逼问。

    顾长风小声回答:“杀人。”

    紫璇气的鼓起腮:“什么?我在你心里就只会干这个?”

    顾长风刚要开口解释,脑门已经挨了一个爆栗。

    他情急之下赶忙解释:“梦里我也没看清,也可能不是你。”

    “先前说是梦见我,现在又说是别人?”紫璇愤愤丢下手中丝帕,别过身子嗓音转趋低哀:“是,我是出身日月神教,是你们眼中的邪派。公公不喜欢我,赶我出门。我以为无论世人怎么看,起码还有你疼我。原来你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在意。”

    看着眼圈发红,难过的几乎要流泪的娘子,顾长风张口结舌,他现在倒是很希望能有梦中那种滔滔不绝的口才。

    “娘子莫气,这几日我是练兵有些疲累,加上受了凉,睡得不稳才会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顾长风只好从后面紧紧抱着她,反复的解释,保证,温和的宽慰着,讲述他们婚后生活上的一些趣事,以此来舒缓妻子的情绪。

    直到顾长风讲得口干舌燥,外加挨了好几肘。紫璇才破涕为笑,扭头睨了他一眼,带着薄嗔道:“不气也行,给我讲讲那个梦,从头到尾,不许遗漏!”

    于是顾长风只好整理记忆,对紫璇一五一十的讲述那个梦。

    紫璇起初听得尚算认真,渐渐她也被一段段怪异情节弄的莫名其妙,到最后她完全放弃推敲故事的合理性,直接被逗得咯咯直笑。

    “你让士兵叫你东方不败?还喊万岁?相公你这么大逆不道,公公知道么?”

    “你跟我主人单挑,还大战十几回合?不对吧,我怎么记得某人被我主人两根手指就给打跪了,还是我把他救下来的。”

    在愉悦的情绪中,紫璇再一次本能中以“主人”之名称呼东方不败。

    这是岁月无法冲去的情感。

    见娘子对他复述完的梦境内容不怒反喜,顾长风长长送了一口气,双臂舒展后仰面躺倒。

    紫璇在他身旁躺下,枕着他的胳膊,柔软的身躯顺势滑入怀中。

    “长风,你为什么会梦到我扮东方不败呢?”紫璇幽微呢喃中把手伸入顾长风敞开的汗衫中,指甲轻轻刮蹭他宽阔坚实的胸膛。

    顾长风身躯一震,只觉得被紫璇手指扫过的肌肤一阵麻痒后火一般发烫。他看着怀中巧笑嫣然,面若桃花的妻子,一时呐呐的说不出话。

    紫璇双眸如一汪春水,漾出迷离的光,抚摸着顾长风胸膛的手向下滑去。宛若春燕呢语的嗓音带着说不尽的柔靡魅惑:“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刺激啊?”

    顾长风只觉得口舌发干,在情欲泛滥的冲击中丹田下方肿胀的难受。他勉强压制着升腾的欲望,强笑道:“娘子,起来吧,快该吃晚饭了。”

    紫璇狡黠的一笑,双臂环住顾长风,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刚才跟绿荷吩咐过了,今天府里晚一个时辰开饭。”

    “某人要不要来个餐前甜点呢?”

    紫璇笑得像一只小狐仙,慢慢俯下身,花瓣般的红唇覆上顾长风的嘴唇。

    当然要!

    顾长风双臂立刻紧紧抱住紫璇,唇齿相交,仔细品味着妻子柔软且带有淡淡香甜的唇瓣,激烈回应着妻子的爱意。

    夫妻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呼吸体温,顾长风忽然感到,那个惊悚的噩梦他似乎已全然忘了。他望着怀中**,心中自语:“这才是真实。”

    和世间所有恩爱夫妻一样,他们度过平凡而幸福的一天。

    尼德兰联省共和国历二十年,九月十五日。

    雅加达,古语为“胜利和光荣之堡”,由于早年盛产椰子,华人又多以“椰城”称之。雅加达早在宋代就已经是南洋地区知名的港埠,吸引着包括欧洲、波斯、扶桑、明国等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全城各处散布的大小集市林林总总足有近百个。里面的货品包罗万象,丝绸、珍珠、犀角、珊瑚、鱼翅、瓷器、生漆、香料等等,当然酒类也是必不可少。

    在东面港口拐角处有一个不起眼的贩酒集市,总共也就是三十六家商铺,以甲乙丙丁分组。店铺的掌柜全部都是来自明国,若是想买明国的酒,这里是独一无二的选择,除了常见的酒类,还可以找到三十年以上的女儿红、竹叶青、绍兴酒、正宗西域古法酿制的葡萄酒等等。

    但在这里买酒的前提是你必须真的识货懂酒,若是不懂,花了大价钱买回的也不过是三四年的浊酒。

    乙字第三家新招的伙计小高正双臂抱着一个大酒坛,吃力的在临近铺口的位置放下,那里整齐摆着数个大小不一的酒坛。

    老掌柜王兴边低头查看账簿,边和另一个伙计小孙核对库存。他今年六十有三,来雅加达定居超过二十年,须发大部已染上白霜,厚重的眼袋下布满深如斧凿的皱纹。

    小高边叉腰喘着粗气,边又核对了一遍货物种类数量,确认无误后说:“东家,货都备齐了。”

    小高话音方落,门外一阵马蹄敲击地面的响声由远及近,中间还伴着清脆悦耳的铜铃响动。

    响声到近前戛然而止,一个中气十足,低沉悦耳的嗓音自门外传进:“孙掌柜,我的酒可有备好。”

    王兴赶忙放下账簿,抓起柜台上的烟袋,从柜台后转出来。

    来人是约莫年近三十,青衫布衣,浓黑剑眉下双目黑白分明,灵动有神,脸上挂着和气的微笑。

    王兴满面春风的迎上去:“一听那铜铃就知道是你胡中到了,早就备好了。两大坛二十年汾酒、两大坛十年绍兴酒。那小坛是专门给你小子的,正宗烧刀子!无偿奉送”。说着他亲昵的在来人肩膀上捶了一拳。

    胡中连连摆手:“那如何使得,无功不受禄,这不成了白占您老的便宜。”

    王兴翘起胡子佯装发怒:“上次我孙子坐船快进港时被浪打翻掉海里,要不是你及时把他捞上来,我这老头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就冲这个,百坛、千坛也请得。怎么?莫非心里瞧不起我老头,觉得连一坛酒都送不起?”

    胡中笑着赶紧赔罪:“绝无此意,您老莫要生气,我收下便是。”

    “这才像话。”王兴转怒为喜,他朝胡中身后看了看:“你娘子今天没和你一起来?”

    “她今日身子有些乏累,就没跟我过来。”胡中倒也不急着走,拉起王兴的手,老少俩人坐在店里拉起家常。

    两人一直聊了小半个时辰,胡中才起身告辞,他左右手各自提起一坛美酒,每个酒坛少说也有百斤分量,但他提着毫不费力,随手一丢酒坛便稳稳落在马车上面。最后他腋下夹着那小坛烧刀子,挥手拜别王兴,向下一家店铺进发。

    胡中赶着马车在集市穿行,时有各铺东主、伙计上来招呼问好,他也赶忙停住,脸带微笑的一一回礼:“高掌柜这里还有女儿红么,真是好酒,喝过便难忘。曹掌柜的风湿痛好了些么,回头让我娘子再配上几副药。李大叔最近怎么没见,听说他儿子前日给他添了个胖外孙,摆满月酒一定叫我。”

    眼见他在集市内如此受欢迎,俨然和各铺亲如一家。小高不禁好奇的问掌柜:“东家,这人到底是谁?各铺掌柜这么喜欢他?”

    王兴眯起眼,不疾不徐的开口:“这小伙子叫胡中,好像是前年下半年来的,在城南那边开了个小酒馆。他人挺好,待人和气,说话讨喜,又热心肠爱帮人。这里三十六铺的东家多少都受过他恩惠。还有你别看他年纪不大,但真真是懂酒的大行家。咱们集市的酒,他只要随意尝一小口,品类年份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小高吐吐舌头:“这么厉害?那岂不成了酒仙?”

    另一个伙计小孙开口:“胡中还不算酒仙,他娘子比他更厉害。第一次来进货时我见过的,连尝都不用尝,只要把酒往杯子里一倒,她轻轻闻一下便知。那日甲字号有几家掌柜不服和她赌赛,一连摆了三十六杯不同年份品类的酒,甚至还有几杯里混了其他酒。说是要都能都猜中,就白白奉送三十六坛美酒。结果她一路猜下来,无一不中,那几个掌柜输的脸都绿了,整个集市轰动一时啊。”

    他走过来拍拍小高肩膀:“兄弟,你今天运气不好,胡中的娘子没跟他一起过来。他娘子那真是大美人,我也没法形容,反正就跟画里的仙女出来一样。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女人。”,他边说边摇头感叹,似乎没能再次目睹胡中娘子的美貌是人生莫大憾事。

    此刻夕阳西坠,当地已快到晚饭时间,集市上没几个客人,店里主仆三人索性闲聊起来。王兴蹲在地上吧嗒抽了口旱烟,拉开话匣:“我老头活了大半辈子,钱没挣下多少,人可是见得多了。我瞧着胡中和他那个娘子怕不是一般人。”

    “怎么说?”小高好奇的追问。

    小孙接着话头继续道:“方才那四坛酒少说300斤,就那么随随便便提起来。还有上个月他和他娘子来集市,有个红毛番鬼喝多了耍酒疯,抓着他娘子的手不放,被他揪住一把丢出七八丈远。我猜他九成是个练家子,这个在咱们大明好像叫什么,什么江湖中人。”

    “还不止呢。”王兴又猛吸了两口旱烟,压低声音道:“他下海救我孙子时我也在场,恰好瞧见他上岸换衣服,那一身上下都是伤疤,最粗那道从肩头一直斜着到肋下!一看就是被刀剑砍得。还有他的娘子,人真是美极了。明明站在你面前跟你说话,但你就觉得她眼里压根没看你,那目光都是直接从你头:“但我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我是不是又被你绕进去了?”

    “哎呀,哪里有什么不对啊。别瞎想了,来尝尝我做的虾仁。”东方不败笑眯眯的又夹起一个虾仁,不容分说的塞住令狐冲嘴巴。

    天边光影悄然变化,异国的黄昏在中无声中褪去。

    晚饭后东方不败走入阳台,双手抚着栏杆,遥望着雅加达入夜后的景色。

    城内各家都升起了烛火,举目望去,天空繁星点点,地上华灯万千。

    温润凉爽的海风带起东方不败鬓角的青丝,他闭上双目,长长舒了口气,体味着在历经漫长、纷繁的岁月后这得之不易的平静。

    曾经的他是翻云覆雨,名震天下的东方不败,现在的他是抛开名利,平淡度过一生的东方不败。

    擦肩而过的皇图霸业,擦肩而过的流年。

    终是放下了。

    心念一动,他取下腰间洞箫至于唇边。

    清幽的箫声在月夜下响起,大气苍凉的曲调随风飘扬,延宕不绝。令人闻之不由生出回首往昔种种荣辱得失不过浮生一梦之感。忽听得背后铮铮响起琴声,令狐冲在他身后席地而坐,双手覆上瑶琴,指间拨动琴弦。起初数个音节明快欢欣,接着转为舒缓,曲调优雅绵柔。随着琴音奏起,箫声却慢慢低沉下去,但低而不断,节奏和琴音配合相得益彰,在箫声原有的慨叹世事中平添几分我心自在,笑看风云的洒脱。

    琴箫合奏,两者高低起伏,期间随变化繁复,但音色抑扬顿挫,清丽悦耳。

    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一曲笑傲江湖合奏完毕,令狐冲放下手中瑶琴,起身走到东方不败身后,把外袍披上他双肩。

    “晚上风大,要是着凉,我们的大媒人可是会担心哦。”他笑着把手掌一翻,亮出一物。

    雅加达的明月高悬中天,微暖的月光下,酒壶散着柔和的银晕,鲜红的同心结在壶身轻轻拂摆。

    东方不败翩然回首,对令狐冲浅浅一笑,明眸若星。

    《东方不败》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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