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妇产科:第五十二章(2/2)
他说:“老弟,也许有句话我不该说。如果我们国家从上到下都这样,每个部门都有那样的人。不过我觉得吧,像那样的人出事情应该是迟早的事,你我还是小心一些为好。你说,一个人一辈子可以花多少钱啊?何苦?!”
我深以为然,“是啊。何苦!”
我对武厅长这个人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他做事不像以前的章书记那样**。一个单位的领导,做事**往往都非常贪心。其实后来章书记大权旁落的原因除了他后台的没落之外,还有他所有副手的反对。在他担任医大领导的期间,所有的人事安排、工程建设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副职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权力,甚至连起码的请客吃饭的权力都被剥脱。
俗话说,千里当官只为财。一个人奋斗到副校级领导的位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结果好不容易到了那样的位子,手上的所有权力都被剥夺,他们不因此痛恨才怪。最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是不反对他,而是不敢。
老武成为了校长,乃至后来当上了书记后却完全不一样,他即刻改变了章书记以前的做法,把权力下放给了每一位副职,并且给予每一位副职一定的签字权。所以,他深得下面副职及处级干部们的尊敬。
而且,在学校的建设项目上他也很少独断,不少的项目都是分管副校长去全权完成的。当然,我并不认为他这个人就完全清白,但是我觉得他这个人做事情至少很有度。
这是非常重要的。要知道,官场上很多人出事情往往就出在贪得无厌上面。
如今,他已经是省卫生厅的厅长,虽然在级别上和以前是一样的,但是现在他手上的权力却要大得多。全省那么多的医疗单位,只要他对下面的院长们随便打个招呼,任何一家医药公司的产品就可以轻松进入。
他刚才的话除了是发自内心之外,我觉得还应该是他一种自我警醒的表现。说实话,一直以来我和他能够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其中除了我们互相经常帮忙之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我对他能够自省的尊重。或许,他尊重我的原因之一也有这个方面。
苏雯到机场来接的我们。我发现她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不错,或许是工作环境的改变让她有了自由的感觉。
我一直都认为,追求自由是人的一种天性。
自由之于人,绝对是一种稀缺资源,少而又少。卢梭说得好,人生而自由,但无往不在
枷锁中。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束缚、压迫、负担。所以,这一生都伴
随着辛苦、劳碌、繁忙,这一生都不能真正地消除苦恼、忧愁、劳顿、拮据。一代接一代
、一辈接一辈。生命轮回不断,人种繁衍不断,辛苦、劳累、繁忙、拮据,也就不断了。
生生不息,没完没了。这就是人,就是人类。你看,天下有几多人不是蜷缩在这个生命的
轮盘中。自由,这是个人之天性,只能是渴望而不可及了。可见,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自由
始终在彼岸。大多数人,始终不能按着天性、本性生存。人,能不苦吗?
但是,人很聪明。人的思想、意志、情趣,人的习惯、风俗、礼教,又教导人们把这些
事情做正面理解。于是,对于这些负担、束缚、辛苦、劳累,都加以正向解说。累也高兴
,忙也快乐,正所谓“痛,并快乐着”。人,多聪明啊。人,如果没有这个本事,就没法
活。
人的天性、本性是一回事;人的现实、当下,是另一回事。
自由,对于人、人类,只能是一种理想和追求,是一个目标、一个梦。有这个梦、有这
个追求,总是比没有好。因为,我们是人是有灵性、有情感、有思想的。这使我们有
别于动物。
追求解放、追求自由,比如经济自由、政治自由、人身自由、时间自由、财务自由,等等等等,都是我们很多人最大的梦想。可是对于我们当中的很多人来讲,这一辈子都无法见到这个结果,甚至可能是离它越来越远。
但是不管怎么说,当一个人只要在经过追求之后活得了自己梦想中的一部分自由,那种内心深处挣脱束缚的美妙感觉是很多人都无法体会得了的。
此刻,我真切地感觉到了自由给苏雯带来的巨大变化。这样的变化体现在她身上最大的改变就是她看上去比以前更加漂亮。有人讲,自信的女人最美丽。这句话非常的有道理。
在车上我问了她最近的情况,她简要地回答了我。当然,我的问话只是出自一种关心,而她的回答也只是对我的一种尊重。
在我和苏雯简单的闲聊了几句之后,武厅长就对我说道:“冯市长,我对你很有意见啊。”
我诧异地问:“为什么?”
他笑着说道:“像小苏这么优秀的干部,你干嘛不推荐到我们卫生厅啊?”
我顿时大笑。
苏雯也笑,“武厅长,您别开这样的玩笑啊?如果我真的到你们卫生厅来的话,您愿意接收我吗?”
武厅长笑道:“只要你愿意,只要省里面的领导答应放你,我热烈欢迎你来。我们省卫生厅的部门,你随便挑选。”
苏雯笑道:“武厅长,我可是记住了您今天的话了,到时候如果我真的想到您那里来的话,您可不能不认账。”
武厅长大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也跟着在笑。不过此时我心里不禁在想:或许现在的苏雯仅仅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她又何尝不可能是在为自己今后寻找合适的退路呢?
不过说实话,如果今后她真的要寻找退路的话,到省卫生厅当一名处长是没有什么意思的,那还不如她以前在我们上江市担任交通局长好。
当然,每个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不过对于现在的苏雯来讲,她今后选择的道路确实非常的多。从刚才她与武厅长之间的玩笑话中就已经可见一斑了。
到了驻京办后,我让苏雯就把我们安排在这里住下,在武厅长洗漱的时候我去悄悄问苏雯,“上次我们费用的事情,你给驻京办的领导汇报过了吗?”
她点头,“我给他讲了,他笑着说没多大件事情。让我转告您别放在心上。”
我看着她,“就这样?他还对说了其它的什么吗?”
她摇头,“就这样。他没有再说什么了。”
我心里顿时明白了,点头道:“小苏,这次我们结账的时候一并把上次的费用结算了。对了,你一定要注意,这次所有省里面的领导的费用都算在我们的账上,包括领导们回程时候的机票。”
她看着我,“冯市长,我们主任都那样讲了,您又何必认真呢?事情确实也不大。”
我笑着摇头道:“你们主任很大度,他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但是我们必须得认真对待啊。小苏啊,有些事情你今后要多思考才是,领导的话合适要从很多方面去理解的。比如说你们主任对你讲的那句话,很明显,他并没有说不让我们结账。是吧?当然,因为你以前是我们上江市的干部,我才在私底下对你讲这样的话,像这样的话,我们也就到此为止吧。小苏,总之一句话,今后你要多动脑筋,多体会领导的真实意图,这对你今后的发展才有帮助。”
她似乎明白了,“冯市长,谢谢您。”
接下来我和武厅长分别去做自己的事情:他去往卫生部,我与彼特联系。
彼特听说我到了北京的消息很是高兴,我对他说道:“彼特先生,您看我们是现在见面呢还是晚上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呢?”
他说道:“晚上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下午我还要去拜访几位高层的官员,对不起。”
我心想,这样的话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我说道:“那行。晚上我让人来接您。对了,彼特先生,邀请卫生部领导参加这次新闻发布会的事情我们正在落实。汪省长已经亲自与卫生部的有关领导通了电话,我们江南省卫生厅的厅长现在正在前往去拜访卫生部领导的路上。您放心好了。”
他说道:“非常感谢!冯,晚上请你到我这里来吧,我已经约了人。我们一起共进晚餐吧。”
我有些犹豫,“彼特先生,这不会影响到您的安排吧?”
他即刻地道:“o,o!我真诚邀请你参加我们的晚宴,希望你一定参加。”
我知道外国人说话比较直接,于是也就答应了。随即他告诉了我晚上共进晚餐的地方。那是北京知名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可能是上午晚起,后来在飞机上又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的缘故,我到了床上后怎么地也睡不着。于是,我干脆起床,然后给庄晴打电话。
就北京这座城市而言,真正能够让我随时想起的就只有庄晴了。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是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替代的。每次到北京,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思恋她。
本来,这次到北京最开始的时候我是没有准备与她联系的,因为我以为自己的时间安排会非常紧张。但是现在,忽然的无所事事就让我内心对她的思恋一下子飘忽了出来。而且这样的思恋之情是如此的情不自禁,难以抑制。
她的电话占线。耐心地等候了一会儿后重新拨打过去,结果依然在占线。于是,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我到北京了。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后她才给我回复过来,我觉得这样的等待好漫长。她问我道:“你真的到北京了?”
很显然,这只是她很随意的一句问话,并不表示她怀疑我已经到北京这件事情。我笑着说道:“是啊,刚刚到。你呢,在北京吗?”
她笑道:“我在湖南呢。在这边拍一部电视剧。”
我顿时感到一种失望,不过嘴上却在说道:“没事。我是到北京有一个公务活动,顺便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知道,你也不可能常年呆在北京。”
她笑着说道:“是啊。拍戏是我的工作,一年大多数时间都在外地。你现在是不是很失望?要不我飞回来陪你?”
我当然知道她这不是和我开玩笑的,她这人说到就可以做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我不用怀疑。而且她的话让我顿时有些惭愧起来,因为我自认为自己做不到像她那样。我急忙地道:“你别。你的事情要紧。什么时候等我们都有空了,我们一起去一个地方好好玩几天。”
她笑道:“好啊。不过你的空闲时间应该不多吧?我这部戏拍完后倒是准备休息一段时间,我想去巴黎。到时候你有时间和我一起去吗?”
她没有问我愿不愿意,而是问我有没有时间,因为她知道,我和她之间不存在愿意或者不愿意的问题,问题在时间上面。
我苦笑着说道:“得到时候看。估计困难啊。”
她“咯咯”地笑,“估计你都没有时间。巴黎,多浪漫的城市啊。要是你能够陪着我去就好了。”
我忽然诧异起来,“你一个人去?不是演出或者是其它?”
她笑着说道:“就是想一个人去玩玩,如果你能够去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浪漫,如果你去不了的话呢,那我也就只好一个人去浪漫了,享受孤独的浪漫。”
虽然这只是她随意的一句话,但是却让我的内心顿时震颤了一下:孤独的浪漫,这说到底还是一种无奈啊。
我即刻柔声地对她说:“到时候我尽量想办法抽时间陪你去吧。”
她说:“嗯。”
我正准备和她说“再见”,结果这时候她忽然问了我一句:“冯笑,你知道瞿锦现在的情况吗?”
我不以为意地道:“我们前不久在日本见了个面,后来我先回国了。从那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了。庄晴,你干嘛问我这件事情?”
她继续地在问我道:“你在日本的时候是不是给她介绍了一位日本人做朋友?”
我顿时诧异,“日本人?没有啊。”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庄晴,怎么回事情?”
她说道:“最近我和她联系过一次,她告诉我她和一个日本人正在谈恋爱。”
我似乎明白了,“那个日本人是不是叫田中一雄?”
她说道:“原来你知道啊?那你刚才干嘛不承认?”
此时,我完全地被她的这个消息搞懵了:这件事情,也太过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