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国舅爷抬脚就走到了秦良玉身边,马千乘一愣,正要说话,突然便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尾椎骨一紧,生出一种似乎被什么山中猛兽给盯上的感觉,随即,面前清风拂面,再定睛看去,只见那小国舅一手按在剑鞘上,一手虚虚扶着剑柄,缓缓纳刀入鞘,姿势和方才那位小娘子相差仿佛,可这一次,却是连剑刃都没瞧见。
[咔哒]一声,他头上包头头帕的银扣子突然断成两截,叮当,便掉在了地上,随即,白色的头帕散开,落在肩上,头发一下子便披散了下来。
众土官这时候才晓得,方才那小国舅剑光一闪,居然是一剑把马千乘头上的银扣子给斩断了,忍不住齐齐倒抽了一口凉气,怪不得这小国舅敢自称剑庐尊主,这等剑法,甭说看了,简直闻所未闻。人群中,那木邦土司王姑苏因为被缅甸王莽应龙追杀,胆气不足,此刻心中一寒,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一步,却是一下就撞入了孟艮土司刁无枫怀中,刁无枫伸手扶住他肩膀,低声淡然就道:“听说这小国舅家中管家乃是大明朝剑法第一的高人,如今看来,倒是不假,就是心姓太也跳脱了,当众折辱土官,殊为不智,姑苏兄,你以为呢!”
让一个土官当着无数同僚的面披头散发,那真是极大之侮辱了,说个不好听的,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恐怕也就这样了,马千乘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左手一把扯开肩膀上的头帕,右手握着刀就高高举起,牛角弯刀刚举过头来,本侯也多有不到之处,这说明本侯做事还不够老成,还多亏了木邦王土司的提点啊!”
说到此处,他把手一挥,“诸位便散去罢!等过几曰,本侯校点兵马之后,再设宴与众位多多往来……木邦王土司,请留步。”
王姑苏正要随着众人而去,他麻着胆子出头,说白了,是要在众土司中博一个美名,在云贵川,朝廷独大,这个不假,但是,铁打的土司,这个更不假,他想要抗衡缅甸,夺回木邦,还是要靠诸土司借兵,指望朝廷,却也不是不能指望,朝廷大军一到,扫穴犁庭,两百年来皆是如此,但是,朝廷不可能时时刻刻帮着你,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
可是被国舅爷一点名,他脚步一颤,背后顿时全是白毛汗。
不提诸土司退去,更不提那马千乘如何,只说木邦土司王姑苏被带进府中,提心吊胆,两股战战,等国舅爷坐下,吃了一盏浇了奶油的咖啡,把茶盏往旁边花茶几上一顿,薄胎细瓷轻微碰撞,发出叮当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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