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重月下:第58章 以安萨克之变(9)(2/2)
“加大力度!”
“砰!”
“快!速度太慢!”
“砰!嘭!”
“你看看你的手腕!姿势都到哪里去了?”
......那是。
最温暖的时光。
少年叹息着,老人严厉的教导着。
直到火焰烧到这座庭院。
“快点给我滚!”他依旧带着不爽且厌恶的语气:“别给我添麻烦了!”
“不行!杰斯!你要和我一起走!”他用命令的语气,“我不允许你留下!”
“你这个蠢猪!”老头恼火的将手里的钢剑砍在他的剑上,巨大的力度却没有让少年丝毫移动:
“我都说几次了?老子住在这里!生在这里!在这里战斗,在这里结婚,在这里生子,在这里侍奉你的父亲......”
他眼中流露出无奈,悲伤和复杂。
“现在,我的侍奉在此结束。”
“你不是我的少主了,保罗.贾米尔.赫兰维奇。”
“我是一个想要保护自己的家产和院子的老铁匠——经此而已。”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冲入火海,在巨大的吼叫,钢铁的碰撞与血肉的悲鸣之中,少年呆呆的站着,最后转身消失在黑暗的森林。
画面闪烁着,少年出现在新的地方。
他站在高高的台子上,脸上蓄起了胡子,该说他是青年了。
“不能坐以待毙!他们毁了我们的家园,烧好了大家的妻子,孩子,丈夫,无论如何,他们都是不可原谅的!”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他看着所有人高呼的样子,看向角落里身披暗红色长袍,面积和善,眼睛狭长的棕褐色卷发男人,看到他认可的点头。
于是他骑上战马,朝着家乡冲去,他在数千人的军队面前冲锋,到了眼前,才发现自己的背后只有他一人。
“贾米尔。”男人笑着:“不是所有人都愿意为你的一句话送上性命,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和你想象的一样简单。”
弓箭手朝他们射箭,青年的战马被射死,倒在了地上,他看着骑在巨大的雄鹿悲伤的男人,看着他继续说道:
“你的眼中有火焰。”
他清晰的话语传来。
“你还胸怀野心和志气。”
“你没有经验和阅历。”
“你不懂得经历和观察,贾米尔。”
他淡然,他超然。
“但我为你的火焰,为你的野心,为你的志气......也为你的没有经验,没有阅历,和你所没有的一切而战。”
“索罗斯特......”青年呆呆的看着他,看着手里的剑。
“或许我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但是现在,请你一个人走下去。”
男人笑着,抽出长剑,默念着什么——火焰在其剑上爆发,炽热,鲜红,宛若夕阳下澎湃的潮汐,咆哮的巨龙。
“回头再见——”
男人骑着巨鹿,杀入敌群。
画面闪烁,少年已然二十出头。
他脚踩在自己过去所渴望的那座城市的城墙,盯着城墙下的那一把被插在血红色的巨石里残破的长剑。
他是领主了——赫兰维奇男爵,赫特拉城市的解放者,创造奇迹的男人,以一敌百,在众亲背离,无数人背叛的时候以一人,一马,击溃了千人的大军。
他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亦师亦友的他给自己带来的城市,理所当然的看着,理所当然的接受。
他并不高兴。
他知道那些不过是瞎扯淡。
所以他离开了——在无数磨难之后,抛弃了那座梦想多年的城市。
他将一切交给弟弟,舍弃掉男爵的身份,按照他的说法“一人,一匹马,一条忠犬,一些水,一些食物,一把剑,天下随你流浪。”踏上了旅程。
步行,骑行,累死了三匹马,在生死的战斗之中,失去了五头猎犬。
他最终还是孤身而行。
他辗转于繁华的暴风夜之城,赞叹于黄金城的伟岸,钦佩于落雪堡的奇迹。
他享受在魔灵的安逸,也沉浸于白银的铁与血。
他和渔民同游,他与战士并肩;他和铁匠学习,与木匠雕刻;他在无数个从未见过的风景前沉默,也在一次次夜间的滑稽表演和唯美话剧前沉醉和大笑;他在酒馆和男人聊天聊地,也和女人流连忘返;他观看一切,也参与一切。
当他抬头,他见到了那座奇迹之城,见到了那个存在于史诗,在众多的传说之中无数次出现,无数次被提及的城市。
他要去那里,不为别的,只为追寻“火焰”,只为登上那万里的高空。
他不需要别的,一人,一剑......
他是自由的,他是火焰。
灵魂,不受束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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