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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小雅看过了董凯家人的照片, 不是她见到那个‘女鬼’。”大宝赶忙说道，“我调了医院的监控，然后问了医院人，最后发现小雅见到的那个女鬼原来是医院的一个病人，就是照片上这个！”

    大宝把照片递给了前面的方程，一个个传给了巫梦祎，巫梦祎一看照片, 笑了。

    大宝补充道，“她的地址，我已经查到了。就写在照片后面。”

    闻言, 巫梦祎把照片翻了过来, 后面用好看的楷体写着一个地址，巫梦祎忙夸奖道, “大宝你这字练过啊, 做的不错，都学会未雨绸缪了。”

    大宝嘿嘿笑了两声，巫队一交代了他这个任务, 他那颗看了几百集柯南的小心脏就激动的不要不要的, 准备大干一场 , 说不定，他年后申请调岗就有戏了呢，谁愿意天天当个接警台的话务员, 他是要惩恶扬善, 保卫人民安全的！

    “哎呀, 怎么是她啊，这下好了，这四个案子铁定有联系！怪不得老话说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不到，真相只有一个！”齐肖耍起了嘴皮子了，杨凤敏习惯性的对他一句，“你小心点，你就没干过一件好事，小心老天先收了你。”

    照片上的那个人，正是小雅在董凯剖腹的那个房子前看到的“女鬼”——这个“女鬼”也是四个案子中酒店投毒案的涉案人员之一，那个中毒而昏迷的女子。

    “酒店中毒的案子，是分局破的，卷宗也在他们那里，这样的话，我打个电话，请他们协助一下。既然她醒了，应该会立即缉捕才对，怎么会放她回家呢？”巫梦祎想了想，

    “除非她用了什么非手段逃避法律。”

    “精神类疾病。”倪雪想都没想，直接道。“虽然我们这个案子不是我们经手的，但是那个分局的法医就是年前借调过来带我的师父。怀疑这几个案子有联系的时候，我就跟老法医了解了一下，这个女孩中毒前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

    杨凤敏不解道，“听说精神病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怎么抑郁症病人也不用负责了？那我也抑郁症，我老早就看……咳，看齐肖不顺眼，今天我要打他一顿！”

    杨凤敏埋汰着齐肖，可小眼神却偷偷瞄了倪雪，倪雪知道杨凤敏的心思，不就是觉得她抢了全局的女神巫梦祎么，整天就跟个红了眼的兔子似的，看见谁咬谁。

    “谁跟你说精神病人杀人不用负刑事责任的，间歇性精神病人在精神正常状态下犯罪一样要受到制裁，而非间歇性精神病人，要想免于刑事责任，也得经由法定程序鉴定事发时，精神病人确实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倪雪故意挪了挪椅子，离得巫梦祎更近，还不忘朝着杨凤敏挑眉，那意思就是，你咬我啊。

    倪雪继续解释道，“抑郁症是一种心理障碍，去医院看病的话，选择的科室就是精神心理科，你说算不算精神类疾病。一些抑郁症患者严重时，会出现幻觉、妄想精神分裂等精神病的症状，而且会意志消沉、悲观厌世有自杀行为。酒店中毒案里的这个女孩的具体病情，明天我跑一趟分局，跟老法医详细了解一下。”

    又在办公室里讨论了近两个小时的案情，巫梦祎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竟然又半夜了，她一拍桌子，放了话，“行了今天的案情分析会，就到这里。明天按计划行事，这一眨眼春节假期都快过完了，咱们加把劲争取广大市民初七上班的时候就这几起案子整的利利索索！”

    “对了，值班室新添了两张床，离家远的坐车不方便今晚就睡值班室，离家近的，路上注意安全。”

    大年初七，绝大部分的单位、商铺都开张了。原本因为春节放假而空城的海港市再一次恢复了熙熙攘攘的都市繁华。

    海港市机场的国际航班的窗口，一个二十来人的旅游团正在候机。

    “你药吃了吗？待会上了飞机，你就多睡会儿，国内的事情都了了，人都死了，你也别想了，一命抵一命，好歹杨家还有后呢。”一个中年男人扶着一个中年妇女，安慰般的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可是却不能带宝宝走。”中年妇女叹了口气，这时候机场广播响起，中年男子帮着中年妇女提起行李，正准备跟着旅游团排队登机，这时候突然有三四个个机场保安打扮的人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是孙素珍、金治国吗？”

    中年男子和中年妇女点了点头，其中一个机场保安开口道，“你们的行李托运出现了点问题，请配合我们在进行一次检查。”

    “我们的行李有问题？”孙素珍看了看金治国，金治国忙解释，“我们的行李里面就是衣服没有别的。”

    说着金治国喊了喊前面的导游，导游也过来解释，保安态度很强硬，“请你们配合。”

    导游也不想因为这个耽误了一整个团的行程，便劝着孙素珍和金治国赶紧配合去检查一下。

    孙素珍和金治国被领到了机场人员工作室，一进屋子，却愣住了。

    巫梦祎领着刑侦队的几个小伙正严阵以待，两人一进去，就被押住了。

    “两位这是又要出去度蜜月啊。”巫梦祎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是个好事啊，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可是熬了好几个通宵，等着给两位贺喜呢。”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什么贺喜不贺喜的？我们还得赶飞机呢！”孙素珍看着自己手上的铐子，已经面露慌色。

    “赶飞机急什么，杨成辉的公司卖了个好价钱吧，也对，那些钱也够你在国外养老了，不过我也是关心啊，你这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还不到一个月吧，坐飞机的话，这隐患也不小啊，万一伤口嘭的一下开了，那刚移植董凯的心脏万一蹦出来怎么办。”倪雪可不像巫梦祎那么有耐性。

    “你们胡说什么！”孙素珍反驳道，“对，我是卖了我儿子的公司，我年纪大了，也不会做生意，他又没有后代，这你们jingcha管不着吧！”

    “素珍，你别生气。”金治国忙安抚道，“警cha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就是想带着素珍出去散散心，她身体不好，你们别刺激她。”

    “你还帮她说话，你还是想想你的事情吧。”倪雪冷笑一声，“回警局的路上你们好好想想怎么编造理由吧。”

    倪雪把签署好的逮捕令拎了出来，“我们也是按规章办事，有理有据，走吧，就别琢磨旅游的事情了。”

    此时在海港市警局，两个问讯室里分别坐着谭乔乔和钟小雨。钟小雨就是那个给男朋友下毒的，差点也把自己毒死的人。

    “说来也巧，我其实认识你女儿！”第一问讯室里，齐肖和方程坐在了谭乔乔的面前。齐肖翻开问讯记录本，又指了指房间左后方的摄像头，“今天对你的问话会有录像记录，一切都是合法合规的。，”

    “你们大张旗鼓的从工作单位把我带到警局，已经影响了我的工作，如果你们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你们是警察，我也一样通过法律起诉你们侵权。”谭乔乔不愧是在大单位工作的，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话依旧有条不紊。

    “说说你女儿吧，她很喜欢布偶猫吧。”齐肖现在的问讯技巧确实提高了不少，知道对不同的人下不同的药，比如谭乔乔这种就不直接上猛药，而是要抓住她的软处，慢火细炖。

    “真的很巧，12月份时候，我们有个案子去医院找目击者问话，我不小心碰掉了你女儿的布偶猫，还有一次，是我们队长，她受伤住院也碰到了你的女儿，很可爱，她那段时间是身体不好吗，一直住院？”

    见谭乔乔不说话，齐肖继续道，“你女儿跟你长得很像，眉眼都跟你一样好看，母亲真的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怀胎十月，在鬼门关走一遭把孩子生下来，真是太不容易了，特别是你还是位单身的母亲，问一下孩子的父亲是？”

    “孩子是我收养的，我不能生育，也没有结过婚，用你的话说，我□□也是合法合规的，收养证明也是齐全的，你们今天把我弄到这里来，是怀疑我拐卖儿童？”

    齐肖观察着谭乔乔，发现她说着这段话的时候，眉头比刚开始舒展了不少，齐肖猜测谭乔乔可能还不知道警方已经查到了什么，错以为找她是因为孩子的事情。

    “谭乔乔你是个有见识有文化的女性，我希望我们这次的问讯过程能像现在一样，相互配合。”齐肖准备引入正题，“你跟韩慧芳是什么关系。”

    谭乔乔的眼睛突然一笑，“呵呵，原来是为这件事，既然你们问我这个问题，说明就已经调查过了啊，我跟她没什么关系，我妈改嫁前跟前夫生的吧，你们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她全名叫做韩慧芳？”

    第二审讯室里，坐着钟小雨，杨凤敏带着邵峰细细打量着她。钟小雨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面部表情完全是一副痴傻的样子。

    “哎，看她这样子手铐都不用戴了。”杨凤敏啧了啧嘴巴，邵峰已经看完了钟小雨的档案，侧身对杨凤敏道，“她的病例上说，她现在有很严重的妄想症，嗯，从第一次发病到近期都有记录，她前期失业、失恋导致了抑郁症，后来就演变成很严重的精神妄想症，也就是有了下毒自杀的事件。”

    “唉，她这样怎么问讯啊！”杨凤敏难为的挠了挠自己的脸，这几天为这案子她这脸都干的上火起皮了。

    而对面的钟小雨依旧用那种让人特别不舒服的眼神看着她，倒让她这个警察心里发毛了。

    “你个狐狸精，是不是要要抢我朋友！我打死你！”钟小雨突然站起来，要不是隔着桌子，而且她一只手靠在椅背上，这会儿说不定一口就咬在杨凤敏那张干的掉皮的脸上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跟她好？就因为你爸妈喜欢她，就因为她家有钱吗？可是我们说好永远在一起的，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一起死！”

    钟小雨这会儿又把邵峰当成了被她毒死的男朋友了，“你以前劈腿，我从来不怪你，只要你肯回来，我会原谅你，我会一直陪着你！”

    钟小雨不停的挣扎审讯室里的桌椅发出哐当哐当的碰撞声，再加上钟小雨又哭又闹又狰狞尖叫的动静，让第一次参与审讯案件的邵峰都有点害怕了。

    “算了算了，她的家人是不是还在外面，赶紧带精神病院去。”杨凤敏何尝不是心中忧虑，这精神疾病的鉴定报告是真的，连法院都根据这个做出了免于刑事处罚的判决，他们警方又能怎么样，一想起她拜访钟小雨男朋友家人时，对方跪在地上求他们一定要制裁钟小雨的请求，杨凤敏真是伤感了。

    那一家人也真是不幸，死了儿子，凶手却免了死刑，真是杀人也不偿命了。

    钟小雨被带出去的时候，刚好碰上从机场回来的巫梦祎和倪雪他们，孙素珍被押着进了警局。

    这时候谭乔乔也被放了出来，这三个人堪堪打了个照面。

    “金先生，您是在准备在警局等着呢，还是要去帮孙女士请个律师？”把孙素珍关到了审讯室后，巫梦祎出来问金治国。

    “这……肯定是个误会。”金治国依旧一副关心孙素珍的样子的，并恳求巫梦祎道，“素珍他的身体不好，你们能不能……”

    “你放心，我们文明执法，刑讯逼供这种事情，我们是不会做的。”倪雪一回警局就钻到了法医室，这会儿沾了一手血走到了金治国的面前，她一边甩着身上的血一边道，“金先生，您可以走了，这毕竟是警局，有句老话说的好，无事不登衙门口，我们这个警觉也不比衙门好到哪里，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缉拿她，金先生走吧，我们就不送了。”

    说着倪雪甩了甩手，那血带着腥味就溅到了金治国的身上，金治国连连后退，最后只得叹口气，“我能进去看看素珍吗，她身体不好，我想交代两句。”

    “现在不能，万一你跟她是共犯，串口供怎么办。你要真想见就回去请律师吧。”倪雪作势又要甩手，金治国只能作罢。

    等金治国走了，杨凤敏、齐肖、方程、邵峰等等都冒了出来，巫梦祎问道，“你们都办妥了？”

    几个人相视一笑，齐声道，“妥了！”

    倪雪这时候背着手道，“来，几个掌，看我们能抓几条鱼！”

    众人没做他想只觉得今天这戏作的真过瘾，便啪啪伸出了手，倪雪飞速在每个人的巴掌上拍过，众人感觉掌心一粘又一看倪雪那血呼啦的双手，赶紧收回了自己的手一看，然后呼啦全冲到了洗手间，每个人的手上都或多或少。

    “倪法医，你怎么这么坏啊，真脏……”

    “什么脏，简直恶心，这都什么血啊，又腥又臭！”

    “哎呀，这还能洗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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