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太皇太后也考虑了许多。
从开始的不放手。到如今的放手。她为的。到底不过是叶家。
她只是怕她不在了。若是再有人打着清君侧的口号谋反。她怕叶蔓心不是元承灏心里的那个人。怕他不会保她。不保她。就是不保叶家。届时叶家照样会沒落。
不知为何。我忽而想起在渝州的时候。杨将军对元承灏说的那句话。
我如今倒是觉得太皇太后也太执着了。执着得一辈子都不肯放手叶家。
在心里叹着。左右敌不过心魔罢了。
从郁宁宫出來的时候。璿儿醒了。打着哈欠。还生了懒腰。我亲亲他的脸。瞧见阿蛮紧张地跟过來:“娘娘沒事吧。”
“沒事。什么事也沒有。璿儿。我们回家。你父皇等着我们呢。”
听我如此说。阿蛮总算松了口气。
元承灏依旧睡着。无人敢进去打扰。
将璿儿‘交’给阿蛮。我悄声入内。见他还睡得很熟。不说话。只出來外头的软榻上坐了。
隔日。.小.说.网第一时间更新下了朝。他才过馨禾宫喝了口茶。便听得外头有嘈杂的声音。起身的时候。便瞧见元非锦直冲进來。大叫着:“皇上。叶家那丫头不是你叫來的吧。”
我才想起太皇太后让叶蔓贞过驿馆去看他的事情來。莫不是。昨日未回宫么。
元承灏一口茶水喷了出來。我忙取了帕子给他擦拭。他只笑着:“怎么。你也有怕的时候。”
“臣弟……臣弟……”他似乎很憋屈。一屁股坐了却是不再往下说。
让阿蛮也给他倒了杯茶。他一口就饮尽了。
我笑着:“王爷还真是遇上克星了么。”
他大约也是想起了昨日的事。脸都白了。咬着牙道:“本王会怕她。”
元承灏浅声道:“既不怕。一大早的吵吵嚷嚷來朕这里作何。”
“臣弟只是……”他顿了下。忽而转了口。“皇上。她说……说要臣弟娶了她。”
握着帕子的手微微一颤。这倒是我不曾想到的。叶蔓贞总也还是矜持的‘女’子。对着元承灏。再喜欢。也算规矩。莫不是。她真的就那么听太皇太后的话么。
也是。为了叶家。
元承灏不以为然地看他一眼:“你不是有个很好的理由么。”
他有些愤愤地将茶杯放在桌上。咬牙道:“她说我若是再用守孝三年的借口來拒绝她。她就叫我真的守孝三年。”
吃了一惊。元承灏的脸‘色’亦是变了。叶蔓贞此话何意。难道还不够明白么。
半晌。才听元承灏微微哼了声。
元非锦的眸子撑大。脱口道:“还真是皇上说的。”
“她说是朕说的。”他反问着。
元非锦一时间语塞了。他自顾呷了口茶。骂道:“就这么点出息。她不过一个小丫头。说什么。你也就信了。还咋咋呼呼跑來问朕的罪。今儿也不必回去了。四百遍经文。”
呵。这回可真够狠的。四百遍。
元非锦“啊”了一声。半晌。才终于反应过來:“皇上。我……”
“也不必求情。你既是相信她不信朕。四百遍还是便宜你了。回头去常渠那里拿经书。”他只起了身。朝我道。“妡儿。陪朕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太闷了。”
跟了他出去。什么人也沒叫跟着。
在院子里。见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向前走去。我跟上他的步子。听他道:“还是朕这次回宫常渠告诉朕的。非锦那经文他原是沒烧掉的。”
有些意外。却到底还是笑了。那时候见他们兄弟闹翻。原來常公公也是舍不得的。这次回來。知道他们和好了。他才敢告诉元承灏这件事吧。
走上前。小声道:“皇上要做给太皇太后看。四百遍也狠了点。”我不知道叶蔓贞是如何知道景王还活着的事。不顾她既知道了。元承灏也是怕她告诉太皇太后。
借着罚元非锦來试探。二來也是真的要他收收那浮躁的心。
他笑着看向我:“还是你了解朕。”
“叶三小姐的事皇上不担心么。”
“她要说。应该就不会在非锦面前表‘露’了。朕只是担心太皇太后是否已经知晓。”他怕落了把柄在太皇太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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