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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种兵一一霸上女军王:罗以歌大结局下(2/2)


    此时的危元溪就跟幽灵似的,对于顾林的惊叫和惊奇她再一次的无视了,连眼都没眨一下的与顾林擦肩而过。

    “……等等,危元溪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么一副惊心动魄的模样是想吓谁呀?”

    面对如此不接受挑衅的危元溪,顾林错愕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紧接着跳到危元溪面前拦着她。

    瞎子都能看出危元溪有点不对劲,不对,是非常不对劲。

    危元溪面对着顾林却似乎眼里并没有她,她甚至连闪都没闪一下,就想从挡在她面前的顾林身上穿过去。

    顾林看着如此诡异的危元溪又猛退了几步,她上下打量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危元溪眉头紧皱起来,末了伸手在危元溪面前晃了晃,却见危元溪连一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顾林看着如此失魂落魄的危元溪默默的让开了路,怔怔的看着她一步步走进客厅的狼狈背影。

    顾林低眉思索了片刻也不打算出门了,回房就给危慕裳打了越洋电话。

    “慕子,这几天你在意国都没碰着危元溪么?她刚回来了,整个人非常不对劲,像是受了什么太大的刺激还没缓过来。”

    电话一接通,顾林就迫不及待的询问起危慕裳来。

    危元溪这模样太让她开心了,早知道她刚才应该拍下来的,以后也能时不时的翻出丑照来威胁一下危元溪,可惜可惜。

    “没见着她,这几天我都在火凰,危元溪不可能来这地方。”

    危慕裳没太在意危元溪这件事,反正罗以歌会处理,她为了繁琐的婚礼事宜都躲到火凰来了,危元溪找没找去罗家她自然不想知道。

    “哎,我还想从你嘴里知道点最新消息呢,结果你比我还不靠谱,那先挂了,我再去看看危元溪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林脑子里回想着失魂落魄的危元溪,她便匆匆挂了电话又去找危元溪了。

    危慕裳挂了电话也陷入了沉默,如果危元溪真如顾林讲的那般失魂落魄,十之**是罗以歌和她见了面。

    依危元溪的性格,一般人对她的影响没那么严重,能让她受那么大刺激,只有她最在意的人才能造成那样深的伤害。

    危慕裳还坐在椅子上闭目深思,罗以歌就推开书房门走了进来。

    “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罗以歌见危慕裳动也不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几步走进后便靠在书桌前看着她道。

    “你跟危元溪说了什么么?”掀开眼皮后的危慕裳黑瞳一瞬不瞬的仰看着罗以歌,语气甚是平淡的询问道。

    危慕裳不是心疼危元溪,她只是想知道罗以歌到底说得是什么,才能把危元溪刺激成那样。

    “也没说什么,我只是明确告诉她,我不可能会娶她罢了。”

    罗以歌嘴角扬起一抹温柔,双眸深情的直视着危慕裳,云淡风轻的随口道。

    “……”危慕裳回视着罗以歌没再说话,她明白事情不可能像罗以歌说得那般轻松,但既然罗以歌不想说,她也就不再问了。

    当天晚上接近凌晨的时候,顾林又打了个电话给危慕裳,但顾林这次带来的消息似乎不是很好。

    “慕子,告诉你一件我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天大消息。”

    顾林的语气带着一点无奈又似带着一点疑惑,反正危慕裳能听出顾林的心情挺复杂的。

    “什么天大消息?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危元溪她疯了吧?”

    危慕裳微挑了一下眉,什么叫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在她看来只要死不了,其他都是好消息。

    “呀!你怎么知道?”顾林的两只眼睛瞬间凸瞪出来,危慕裳什么时候修炼成半仙了。

    “……你、她、不是真疯了吧?”顾林的惊讶反倒把危慕裳给惊讶住了,她心里咯噔了一下怔怔的傻了两秒,这才结巴着反问道。

    危慕裳眨巴着有点闪烁的晶亮黑瞳,危元溪疯了?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疯就疯,这又不是在演戏。

    “我看着不像是装的,她把房间都砸成垃圾场了。刚开始的时候就反复嘶吼着罗以歌不可能娶别的女人,罗以歌要娶的人是她。到了后来她就抱着两只公仔一口一个老公,一口一个儿子的傻笑着,咦……恶心死我了!”

    顾林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她猛地一下从床上挺身而起,来回的在房间走动着继续说道:

    “你都不知道,危家现在都炸开锅了!老爷子正叫医生赶来呢,还有那老夫人看我的眼神忒恐怖了!好像是我把危元溪害成那样似得,害得我都心怕怕的躲进房间了。”

    “……”一连串的画面随着顾林的声音涌进危慕裳的脑海,她难以想象危元溪真的发疯了的样子。

    “林子,你没开玩笑吧?”事情太过重大,保险起见危慕裳又问了一遍。

    “我能开这玩笑么?我要开玩笑就直接咒她死翘翘了!虽然疯了但活着多碍眼呐!”

    顾林又一次的激动了,她若开玩笑危元溪岂是疯了那么简单。

    “医生还没确诊吧?”危慕裳平静的接受了这件事后,才想到顾林刚才说危老爷子找医生的问题。

    “医生还没来,不过依我多年经验来看,危元溪离疯是**不离十了。”

    顾林摇着头啧啧了两声,她希望医生来了别跟她开玩笑才好,她一点也不想空欢喜一场。

    “有了准确消息你再跟我说,我还有事先挂了。”

    危慕裳急匆匆挂掉电话后,顾林拿着手机在发呆,其实危元溪除了心术不正外,她最大的错就错在于她不懂爱,不会爱。

    一个人会不会爱绝大部分原因取决于她的家庭,顾林一开始便知道危元溪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可她没想到危家有那么多人爱她,却没人去教她要怎么爱。

    危家大宅萦绕着一股紧张的气氛,自从家庭医生匆忙赶到危家后,危家上下的所有人都屏着息,不敢发出任何一个声响的静候着。

    顾林一步一步缓缓向危元溪的房间靠近,长长走廊的另一端站着危家二老和危绍治,危老夫人瞥见顾林靠近顿时没好气的冷哼了一声,她现在没空去理会顾林。

    顾林没什么所谓的挑了下眉,她瞅了眼危老爷子,自然也没想从危老爷子脸上看到欢迎她的神色,但她还是很有礼貌的跟微笑看向她的危绍治友好的点了点头。

    顾林看着危元溪紧闭的房间,如此重要的场合苏琴不在,想必是在房间里了。

    二十分钟过去后,隔音效果太过良好的房间依旧没传出半点声音。

    危老爷子和危老夫人急得好几次都想冲进门去了,估计是怕打扰到医生便又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危老夫人盯着紧闭的房门越想越急,突然之间她身一转就怒指着顾林嘶吼道:

    “你个扫把星!溪儿要是有什么事我跟你没完!”

    “奶奶,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家里没出去过。不管她在外面做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双手环胸悠闲靠在墙上的顾林眸一抬,她直视着有气无处发的危老夫人就无辜的喊冤道。

    “跟你没关系?你都快把我们危家炸了还跟你没关系?我们危家现在都成什么样了,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狐狸精溪儿至于像现在这么不堪么!”

    危老夫人吼着吼眼眶渐渐湿润了,她有些支撑不住的攀着危老爷子,凶狠的眼神恨不得将顾林碎尸万段。

    顾林看着如此激动的危老夫人刚想安慰几句,就见一直紧闭的房门突然开了,她的视线立马转移过去。

    “怎么样了?张医生,我的溪儿没事吧?”危老夫人一见门开,她急忙扑上前去抓着张医生的手急切道。

    “老夫人您先别激动,我刚给溪小姐打了一剂镇静剂,她现在睡着了,从症状来看她应该是受什么太大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的,具体的情况要等她醒来后去医院检查才知道。”

    从张医生两鬓的白发和沉着的眼神可以看出,已上了年纪的他显然是行医多年了。

    顾林虽然是退伍了,但她犀利的眼神可没退化,她仅一眼便从张医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担忧与怜惜。

    “张医生,溪儿也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我要你明确告诉我,溪儿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虽然受了刺激,但她的精神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

    危老夫人抓着张医生的一双老手更加的紧了,她也不想多想的,但危元溪前几个小时的疯狂行径吓坏她了,冥冥中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

    张医生有些无措的看向危老爷子,却见危老爷子同样用一双充满希翼的目光看着他,他眸中疼了一瞬这才无奈的看着危老夫人道:

    “老夫人,一切都要等溪小姐醒来去医院检查后才能知道,我相信溪小姐会没事的。”

    纵使张医生行医多年,在还没有科学依据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妄下断言。

    然而面对如此年迈的危老夫人,张医生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什么。

    张医生是第一次见顾林,能在危家如此不同寻常的情况下出现在危老爷子身边,张医生自然明白顾林的身份非同一般。

    张医生也算是阅人无数的医生,他能感觉到顾林的眼神跟危家其他人显然不一样,最起码张医生没从她眼睛里看出太关心的眼神。

    “也就是说,张医生你也不确定是么?”

    危老夫人近乎绝望的看着张医生,就好像眼里的最后一丝也覆灭了般,危老夫人呢喃轻语出一句话后,突然就身子一软瘫倒在了危老爷子身上。

    “妈!你怎么了?”危绍治眼睁睁的看着危老夫人倒向一旁,他惊得趋前几步担心道。

    危老夫人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张医生又陷入了另一番紧张中,顾林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繁忙的众人,她犹豫了一瞬便转身离开了。

    自那以后,好几天时间里顾林都自觉的甚少出现在危家人面前碍眼,但她并没有离开危家大宅就是了。

    危元溪是真的精神失常了,虽然顾林一心希望危元溪不会有好下场,但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原来一个人要疯癫也不是件太难的事情。

    而危老夫人受此打击也是健康日下,自那天倒下后就没再从床上起来过。

    顾林去看过危老夫人,她从未关的房门看到了危老夫人青黑的脸色,双颊几天之内就凹陷得厉害,整个人就像是皮包骨一般毫无气色可言。

    顾林站在门口犹豫了半响后并没有进去,依危老夫人如今的气色,万一她不小心刺激到了危老夫人被冠上谋杀的罪名,她得多冤枉。

    危老夫人病危,危元溪又整日疯疯癫癫的不成样子,危家仿佛在一夕之间就颓废了起来,就连危老爷子也开始整日整日的不愿开口说话,顾林就更是沉默低调的把自己当成空气。

    顾林就在这样的灰色气氛中等到了她去意国的日子,本着不能再刺激危家人的目的,除了危元继外顾林什么也没跟危家人说,她卷起包袱就潇洒的走了。

    +

    顾林抵达意国机场时,危慕裳早已等候多时,她一看见顾林的身影便快步迎了上去。

    “林子,危元溪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那么假的感觉?”

    危慕裳走至顾林跟前披头就问,好好的一个人说疯就疯了,能不能靠谱点。

    “哎,危元溪那个人太贱了,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装的,那晚趁着夜黑风高我偷偷去试探了一下她,悲哀的发现她是真疯了,否则我都那样刺激她,她没道理还能忍下装疯卖傻吧。”

    顾林颇有些无奈的摊开双手,她不是没怀疑过,但事实已被证实并无虚假成分,她也只能接受了。

    “我去呀!我还一直以为危元溪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呢,几句话都能把她刺激得发疯,她这心理素质会不会太强大了点。”

    危慕裳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罗以歌说他并没有对危元溪动手,怎么一转眼危元溪就成那样了。

    上次司空姿千被那么多男人轮了都没事,危元溪的战斗力未免也太弱了。

    “你管她那么多,反正我已经想通了,危元溪疯了也好,省得我以后还要整天想着怎么对付她。”

    顾林脸上的神情转瞬就晴空万里了,她一把搂过危慕裳的肩膀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她觉得危元溪落得这副下场也是挺不错的,好歹不用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娶了别的女人。

    只是可惜了她那些还没付诸行动的,准备用在危元溪身上的计划。

    “你想什么呢?我还想问你呢,罗队到底跟危元溪说了什么呀?威力竟然能这么大!早知道让他早点出手省得危元溪还蹦跶了那么久。”

    顾林见危慕裳久久不出声便侧头去看,却见危慕裳敛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手掌一挥就‘啪’一声拍上了危慕裳的背。

    “我问过他他没说。”亲耳听到顾林说危元溪真疯了以后,危慕裳这才真的相信危元溪是真的精神失常了。

    就像危元溪讨厌危慕裳一样,危慕裳也一直都不喜欢危元溪,现在知道危元溪有如此不堪的下场,她却高兴不起来了。

    “啧啧!罗队还是那么帅,简直是我偶像!”

    顾林仿佛可以想象出危元溪单挑罗以歌,却被罗以歌打得血本无归的场景,太激愤人心了。

    顾林到了意国后,便忙着帮危慕裳准备婚礼,婚礼在三天后的某沙滩举行。

    居于罗以歌日后是要接手罗氏集团的,这场婚礼便也请了诸多商界人士,婚礼不可谓不隆重豪华。

    罗以歌这边喜庆忙碌的没日没夜,远在另一边的尤金·金斯利在听到罗以歌和危慕裳即将大婚后,他同样忙得没日没夜。

    “老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还有两天就是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大婚之日了,马特·亨利走进办公室,看了眼双脚高高翘在办公桌上的尤金·金斯利后低头道。

    “都准备好了是吧,那还等什么,出发。”

    尤金·金斯利把玩着手中寒芒逼人的军刀,他一双绿眸紧盯着锋利的刀口,语气轻缓的命令。

    马特·亨利看着尤金·金斯利如此悠闲的姿态沉默了。

    尤金·金斯利以往下达命令的时候哪次不是雷厉风行的,这次下命令的姿态怎么那么像开玩笑呢,都说出发了他自己怎么还坐着不动一下。

    “不是说了出发么,你还愣着干嘛?”

    尤金·金斯利看着不听从命令的马特·亨利并没有发火的意思,他只是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

    “是!”马特·亨利这下就更奇怪了,他们老大今天太不正常了,但没勇气多问的他最终只恭敬的接下命令就退了出去。

    办公室再次的恢复宁静后,尤金·金斯利突然将手中的军刀狠插向桌面。

    “你怎么就结婚了呢?还没经过我同意呢,你怎么能结婚呢。”

    尤金·金斯利看着直直竖立在桌上的闪闪军刀,他喃喃自语着像是在质问某人。

    婚礼将至,祁覆和淳于蝴蝶以及余北也都赶到了意国。

    一到火凰,祁覆看着在门口迎接他们的西野桐,他走上前就一拳捶了过去:

    “你小子藏得够深的哈!”

    “嗯……一般一般。”祁覆含着不满的一拳可谓不轻,把西野桐捶得闷哼一声的同时,他也不客气的回了一拳过去。

    “嘻嘻……野哥,其实我这次来意国参加婚礼是其次,我主要还是想问你一件事。”

    待祁覆率先和西野桐打过招呼后,余北就嬉皮笑脸的蹭到西野桐面前,乐呵呵的摆出讨好西野桐的嘴脸。

    “哦?问吧。”西野桐微挑了一下眉,这才刚退伍多久,余北能有什么事。

    “就是啊,你看哈,小爷我退伍后整天也没啥可干的,整个人都快荒废掉了。我听说你们火凰还缺人手是吧?帮我跟罗队说说,我来投奔你们怎么样?嗯?”

    余北一双眉毛上上下下的挑动着,似请求似威胁的暗示着西野桐,一双手更是摩拳擦掌的仿佛西野桐胆敢拒绝,他的拳头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乍然从热闹的部队生活回归到社会生活,以往吃喝拉撒睡全黏在一起的队伍突然就自己一个人了,余北是真的不习惯。

    祁覆有自己的家族事业要忙,顾林是个女的余北又不能整天跟她混在一起。

    每一天就和淳于蝴蝶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余北可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继续跟着罗以歌有前途,好歹有西野桐作伴不是。

    余北的话一出,西野桐还没做出回应,淳于蝴蝶美眸一瞪就拉着他耳朵大声质问道:

    “余小北你什么意思?到火凰来你跟我商量过么?怎么着,你还想把我一个人扔在s城是吧?”

    “哎哟哎哟!轻点!姑奶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扔下你?你不觉得在火凰比在s城热闹么?你看,罗队、裳、野哥都在这里,我们俩再一来多好啊,人多热闹不是?”

    余北歪着脖子龇牙咧嘴的极力解释着,他哪敢说他是怕了淳于蝴蝶,想来火凰躲几天的。

    “这事不用问罗队,你们想来随时都可以来。”西野桐看着相处模式百年不变的淳于蝴蝶和余北,他略微羡慕的笑了笑便回应道。

    “野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可当真了!”余北好不容易解救下自己发红的耳朵,两眼发光的盯着西野桐兴奋道。

    “嗯,当真。”一番打闹后,西野桐将祁覆几人领进了火凰安顿下来。

    危慕裳和罗以歌的婚礼即将举行,危元继买了机票准备第二天就去参加婚礼的,结果前一天晚上危老夫人旧病复发进了医院,凌晨时分医院还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顾林和淳于蝴蝶在顾林房间试穿伴娘服,危慕裳则躺在床上两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明天,她真的要结婚了,可她依然觉得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顾林跟危元继通完电话后,她一回头见危慕裳仍旧死鱼般躺在床上,穿着粉色单肩伴娘服的她几步上前就拽起危慕裳道:

    “慕子,危元继说危老夫人进医院了。”

    “哦。”被拉起坐在床沿的危慕裳静静的看着顾林,轻轻的哦了一声。

    危老夫人的身体本身就不好,再加上危元溪突然发疯的刺激,进医院是迟早的事,这点危慕裳早就想到了。

    “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了。”顾林看着危慕裳心不在焉的样子,便也轻轻缓缓的接着道。

    危慕裳眼眸一抬,就听一旁的淳于蝴蝶突然炸毛道:

    “我靠!什么时候不进医院偏偏这时候,还病危通知书?那老太太不会是使的什么苦肉计吧?”

    淳于蝴蝶就知道危慕裳这婚礼没那么容易搞定。

    依罗家和危家的交情,要是老太太真那什么了,就算罗家人不回去瞅瞅,也没道理在这里红红火火的办婚礼才对。

    再说了,危家就算再怎么不承认危慕裳的身份,说到底危慕裳也还是危老夫人的孙女呢,一家人哪有红白喜事一起办的。

    “算了,反正这事罗以歌会处理,我管不了那么多。”

    危慕裳想了想便自动忽略了这条信息,她了解罗以歌,就算天塌下来这场婚礼也得举行。

    危慕裳在下楼时遇到了祁覆,一上一下的两人隔着几个台阶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对方。

    此时看着危慕裳,祁覆有种很久很久没见到她的错觉,危慕裳依然是危慕裳,她整个人的气质也依旧是淡然安静的。

    可危慕裳又不再是危慕裳了,明天过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裳,你很爱他是么?”久久对视的眼神中,内心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祁覆突然出声道。

    话问出口后,祁覆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看着轻眨眼睛的危慕裳他又无法收回刚才的问话。

    “嗯,我爱他,很爱。”危慕裳不避不闪的直视着祁覆,这个问题她问过自己不止一次,每一次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就算罗以歌不是她年少时认识的大哥哥,她也爱他,她爱的就只是罗以歌那个人而已。

    虽然祁覆早已猜到危慕裳的答案,可当危慕裳用如此坚定的眼神直视他,轻柔却又执着的告诉他,她爱罗以歌时,祁覆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心一揪,疼得窒息了一瞬。

    “你一定要幸福。”垂下眼眸的祁覆苦涩的暗笑了一下,下一秒他却抬眸难得的展现出暖人的笑脸。

    微微仰起头的祁覆定定的看着危慕裳,他承认他爱得隐忍,如果那个人不是罗以歌,他一定不会放弃。

    但不管如何,他希望危慕裳幸福,就算给她幸福的人不是他祁覆。

    “嗯,我会的,你也是。”危慕裳同样回以祁覆温暖一笑,她知道祁覆的好,可感情的事谁也没办法。

    跟祁覆错身而过后,下到一楼的危慕裳才发现罗以歌就在楼梯口的位置。

    危慕裳见罗以歌似笑非笑的仰看着她,她回头看了眼楼上空空如也的楼梯,这才一边下楼一边问道:

    “刚才你都听见了?”

    “嘻嘻,老婆,爱我就多跟我说嘛,你跟别人说有什么用,我又听不到。”

    罗以歌脸上的笑容别说有多灿烂了,看着越来越近的危慕裳,他两手一伸就将危慕裳抱了下来。

    “你不听到了么?”危慕裳不冷不热的睨罗以歌一眼,偷听别人讲话还这么的理直气壮,他哪来的厚脸皮。

    “这不老天有眼么。”嬉皮笑脸的罗以歌依旧两眼紧盯着危慕裳,拥着她就往客厅的沙发走去。

    “慕儿,今晚你和林子、蝴蝶她们就住火凰,明早我再来接你。”

    罗以歌不容置疑的将危慕裳抱在腿上坐着,他觉得这几天是他这辈子最忙的几天了,忙的晕头转向却一点也不累。

    “我真要结婚了呢。”危慕裳缩在罗以歌怀里突然就有些怂了,看他一眼语气弱弱的呢喃了一句。

    “嗯?”罗以歌什么话也没说,从喉咙里闷出一声警告的他两眼一眯,眸光危险的盯着危慕裳。

    “呵呵……我又没说不结,你紧张什么。”怂下来的危慕裳被罗以歌一警告,气势顿时就弱了下来,只赔着笑脸干笑着。

    “哼!谅你也不敢不结。”罗以歌狂霸的眉头一挑,他就是绑着危慕裳结婚,明天这场婚礼也得顺顺利利的完成了。

    “对了,听说你发了张请柬给尤金·金斯利,你请他来干嘛呀?”

    危慕裳有些不解的看着罗以歌,以她对尤金·金斯利的了解,他来了肯定不会有好事,罗以歌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你以为我不发请柬他就不会来了?”如果可以,罗以歌也不想尤金·金斯利在他大婚这天来找麻烦,这不是也没办法么。

    “那你做好防范措施没?”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做事自有安排,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好歹也是她大婚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她可不想搞砸了。

    “没看我把婚礼场地选在海边了么,这就是专门防他尤金·金斯利的!”

    罗以歌微微眯起的双眼眸色一深,他早就想好了,明天他得把尤金·金斯利制服的服服帖帖的,休想再惦记他媳妇儿。

    危慕裳见罗以歌这胜券在握的样子没再发表什么意见,祈祷她的婚礼一切顺利吧。

    夜幕降临后,皎洁的月光在天际游荡了一圈眼看着即将落下,黑暗中灯火通明了一整个夜晚的火凰依旧明亮着。

    黎明前的整个火凰古堡寂静无声,若仔细聆听,仿佛又能从寂静中听到丝丝轻声细语。

    “马火!你干嘛去?”马修轻手轻脚的从房间走出,抬眸就见明亮走廊里马火背着弓箭的魁梧背影。

    再过几个小时罗以歌就要来接危慕裳去婚礼现场了,马火这时候背着弓箭风风火火一副要上战场的姿态,马修肯定不能坐视不管。

    熟悉的声音让马修本能的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越走越近的马修,语气冷沉的他放低了音量简洁道:

    “出海。”

    “你出哪门子的海?让你待在火凰是保护嫂子的!”

    马修没好气的白了马火一眼,紧要关头尽给他添乱子。

    “嫂子不有你们保护么?吉姆他们不是也出海去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马火有些不服气的质问着马修,虽然身为杀手的他独来独往惯了,没怎么参加过集体作战,但这并不代表他战斗力低下。

    “你这驴脑子!你以为你的箭能比子弹快?这是科技时代懂不懂!”

    马修看着马火的眼神别替有多嫌弃了,他知道马火的箭术快准狠好的不得了,但这又不是在古代,上了战场能有枪灵活好用么。

    其实马修一直不明白一点,哪怕马火练个飞镖绝技什么的也比箭好使不是,整天招摇过市的背着一把箭累不累。

    “不出海我又能干什么?boss还能让敌人打到嫂子身边来不成。”

    马火坚持要出海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他待在危慕裳身边起不到多大作用,再说了,马修不也在危慕裳身边保护着她么,要那么多人围在危慕裳身边干嘛。

    “马火,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嗯?”

    马修从没见马火在这等小事上如此坚持过,他看着马火有些喷火的眼睛眯了眯眼睛,在马火周身绕着圈意有所指的询问道。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对嫂子……”

    同时男人,更何况是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兄弟,马火当然知道马修询问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当下就想也不想的否认着。

    “诺!诺!诺!我可什么也没说!你看看你,不打自招了吧!”

    马修没让马火把话说下去,他立马伸手指着马火打断了他的话,很多事情知道就好,说得太清楚容易伤感情。

    “……”马火看了马修一眼后立即撇开了视线,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暗暗握紧了拳头。

    “马火,别怪做兄弟的没提醒你。适可而止,很多事情要有自知之明。能看着她出嫁不也挺好的么?”

    马修语重深长的拍了拍马火的肩膀,他承认危慕裳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

    优秀的女人谁不喜欢,但喜欢归喜欢,要不要得起就是另一回事了。

    “把箭放回去,今天一整天你的任务就是寸步不离嫂子身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到时别怪我不为你求情。”

    马修还有太多的事要忙,没时间跟马火说太多的他阐明事情的重要性后,便快速消失在了走廊口。

    马火独自一人默默的站在走廊里,许久多后,他脚步沉重的转身回了房。

    按理说新婚之人大多会兴奋过度,婚前一晚几乎睡不着觉睁眼到天亮才对。然后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打扮,将新娘子美得不能再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事先吩咐好不需要人服侍,自己能搞定一切的危慕裳,她在罗以歌的飞机即将降落在火凰门口时,身为新娘子的她却还在床上呼呼大睡。

    降落在火凰后,罗以歌在马修等人的拥簇下走向他和危慕裳的卧房。

    “怎么样了?”罗以歌刚走上楼就看见马火守在门口的身影,走近后便随口问道。

    “不知道,嫂子昨天就吩咐谁也别打扰她,在门口等着就行。”

    罗以歌向来喜欢穿纯黑色系的西装,现在咋一下看到他穿着浑身雪白到刺眼的西装,马火甚是不习惯的多看了几眼后挪了挪脚站在一旁回道。

    荣光散发神采奕奕的罗以歌站在门口理了理领带,轻咳一声就伸手去开房门。

    脸上抑制不住幸福笑容的罗以歌满怀憧憬的推开门,想象着下一秒就能看到的身穿洁白婚纱的危慕裳。

    然而,当罗以歌推开房门后,房间里的景象却将他看得傻了眼,眼角直突突的跳动着。

    看着就舒服的海蓝色柔软大床上,姿势豪迈横七竖八的躺着三抹身姿窈窕的女性身影。

    罗以歌头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不该对危慕裳抱有太高期望的。

    门外欢天喜地准备迎接新娘子的马修等人也傻眼了,房间里的一幕也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他们瞟了眼罗以歌沉默的背影,默默的移开视线退回了走廊。

    未免危慕裳和顾林以及淳于蝴蝶三人春光大泄,罗以歌默默的关上了房门,缓缓朝背对着他的危慕裳走去。

    危慕裳背对着门睡在床沿边,睡梦中的她仿佛能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灼烧着她,莫名被惊醒的她缓缓睁开黑眸,不意外的跌进一双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中。

    危慕裳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罗以歌的眼睛,从窗帘缝隙投射进来的晨阳斜射在罗以歌身上,只把他雪白的西装照耀的更刺眼了。

    危慕裳在满眼白色中晃了晃眼,这才发现弯腰凝视着她的罗以歌穿着一身雪白的新郎西服。

    “呀!我忘记今天要结婚了。”睡昏头的危慕裳惊得猛然弹跳而起,站立在床上的她急忙跟罗以歌解释着,她不是故意睡过头的。

    危慕裳突然发出的惊叫也惊醒了顾林和淳于蝴蝶,她俩四周扫视一番,再看到一身雪白的罗以歌站在床前时,她们也惊得立马挺身而起。

    “结婚都能忘,你怎么不说是你不想结婚呢?”罗以歌缓缓直起腰,眸光危险的仰视着站在床上理直气壮的危慕裳。

    “大人冤枉,小的不敢!你等我十分钟,我保证搞定好一切!”

    危慕裳也没想到她会睡过头,她挥舞着双手一边跟罗以歌保证着,一边快速跳下床往浴室冲去。

    “罗队息怒,十分钟,我保证还你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顾林在危慕裳往浴室冲的时候她就肝颤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瞅了眼罗以歌她便也脚底抹油的往浴室冲去。

    “呵呵……罗队,不是我的错!”

    反应稍慢的淳于蝴蝶见罗以歌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神瞟向她,她吓得干笑几声,紧跟着跌跌撞撞的也冲向了浴室。

    “我靠我靠!吓死我!我觉得罗队要把我大卸八块了!”

    淳于蝴蝶‘砰’得一声关紧浴室门,背靠着门的她就有些承受不住的捂着自己的小心脏。

    “何止是大卸八块,骨头一根根卸下来都有可能!慕子,你昨晚没调闹钟么?不是说好四点钟起床的么!”

    顾林一边‘刷刷刷’的刷着牙,一边含糊不清的瞪着危慕裳,要不是因为结婚罗以歌心情好,她都不敢去想象她们三会有什么后果。

    “调什么闹钟?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没用过那玩意儿,我还想着四点钟你们会叫我起床呢!”

    危慕裳捧着水‘哗啦哗啦’的往脸上泼,这时候她才发现太过依赖对方有时未必是好事,就好比现在,简直是误事。

    “蝴蝶,速度点,就剩九分半了,等会儿还得化那什么妆呢。”

    几下洗好脸的危慕裳转身就准备出浴室,却见淳于蝴蝶还堵在门口,想着罗以歌那张黑脸她便着急的催促道。

    站在门口的罗以歌时不时的就瞟一眼手表,他从没像现在这样觉得十分钟这么难熬,简直折磨人。

    门里门外的十分钟好不容易过去,手忙脚乱的危慕裳三人在十分钟结束的那一刻,总算是弄好了一切。

    门把锁转动的声音一响,罗以歌立马森严笔直的挺立在正门口,马修等人也都身体一正等待着即将出来的新娘子和伴娘。

    门缝一点一点的扩大,斜肩婚纱裹着危慕裳玲珑有致的苗条身段,雪白头纱下的精致妆容更将危慕裳本就精致的五官描绘得更耀眼,更让罗以歌移不开眼了。

    罗以歌能想象到穿着婚纱的危慕裳会如此耀眼,可他没想到真正见到的那一刻,他还是看傻了眼看迷了心神。

    “咳……下一次再这样,看我怎么收拾你!”

    久久的对视中,罗以歌恍惚中发现危慕裳原本娇羞的笑容,渐渐演变成了取笑,眼睛一眨回过神的他立马轻咳一声扳回颜面道。

    “还有下一次?休想!这辈子我只结一次婚!”

    危慕裳知道罗以歌嫌弃她结婚当天睡过头,但这也不能成为让她再办一次婚礼的借口。

    “谁想结两次婚了?你要敢乱想看我不灭了你!”

    罗以歌两眼一凛,眼里的警告意味十足,结婚睡过头也就算了,危慕裳要还敢想着嫁其他男人,他一定让那个男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以歌平时那么宠危慕裳,谁也没想到他们一大清早婚礼还没开始就能争执起来,各个面面相窥谁也不敢出声。

    当危慕裳和罗以歌到达海滩上的婚礼现场时,海边早已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了。

    一行人接二连三的走下飞机,罗以歌刚下来环视一圈婚礼现场,就见十一点钟方向的西野桐目光略沉的看着他。

    罗以歌冲西野桐点了点头,随后将危慕裳护送进海边别墅的婚房,吩咐马火保护好新娘伴娘后,他自己便出去招呼来宾了。

    “哥。”西野桐正跟身穿伴郎服的祁覆和余北说着什么,眼角余光瞥到罗以歌走近的身影,他便身一转转向罗以歌。

    “罗队。”

    “罗队。”

    祁覆和余北也跟罗以歌打着招呼,即使退伍了,他们还是比较习惯唤罗以歌为罗队。

    “情况怎么样了?”罗以歌仅看了西野桐三人一眼,犀利的眸光便从左往右扫视着整个婚礼现场。

    “尤金·金斯利的大部队的确从海上来,已经被我们的人全拦了下来,但尤金·金斯利并不在船上,他带着一支小部队上了直升机。”

    西野桐有想到尤金·金斯利会从天而降,所以他提前布置了防线,但婚礼快开始了,他至今还没探查到尤金·金斯利的下落。

    “所以你的意思是,还没找到尤金·金斯利的下落?”

    罗以歌的眸光转回到西野桐的身上,他看着西野桐垂眸的模样微微皱眉道。

    “暂时还没有。”西野桐有些惭愧的微微低着头,他比谁都不希望这场婚礼出现意外。

    “不管如何,就算是在战火中,这场婚礼也得顺利完成!”

    罗以歌的视线再次扫向婚礼现场,人太多,他暂时还没发现谁有什么异常举动,但直觉告诉他尤金·金斯利应该就在附近。

    “明白!”西野桐肯定的点了点头,他一定完成任务。

    了解了大概情况后,罗以歌转身便又走了,在他父亲期盼的眸光中,罗以歌跟着他转转在各商界权贵人士中。

    “野哥,我和覆哥都是伴郎,怎么你不是伴郎么?”余北目送罗以歌走了几米后,他看了眼西野桐胸前的小白花不解道。

    “伴娘就林子和蝴蝶两个,要那么多伴郎干嘛?”

    西野桐也瞟了眼祁覆和余北胸前小白花下的伴郎二字,他倒是想当伴郎,但他还有好多事要忙,分不开身忙不过来。

    “对了,危元继来不了是吧。”

    西野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重要人物是否都到场时,他突然想起一直都没看到危元继的身影,这才转向祁覆和余北问道。

    “下达病危通知书后危老夫人的病情似乎又加重,他估计被困在医院了。”

    祁覆下意识的看向别墅新婚房的方向,危慕裳结婚,危家唯一有可能到场的就是危元继了。

    若危元继不出现,女方家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到场了。

    “危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危绍治又顶不了事,我怎么突然觉得危家好像真少不了危元继一样?”

    余北这人有时候心比较软,如果他奶奶病危在医院,他估计也没啥心情参加婚礼什么的。

    “算了,不来就不来吧,反正我对他们家也没抱太大希望。”

    西野桐眉头紧皱了一瞬后松开,他只是觉得有点委屈了危慕裳,从小到大她一个人该承受了多少。

    潜伏在婚礼现场附近的尤金·金斯利,在得知他从海上进发的大部队几乎全军覆没后,一身笔挺黑西装的他气得一把扔下手中的狙击枪。

    “**!”

    尤金·金斯利今天是来抢人的,他也不想弄出什么人命来,但罗以歌显然也没给他留后路。

    “老大,现在怎么办?”

    马特·亨利看了眼被尤金·金斯利扔在草丛中的狙击枪,他又看了看远处的婚礼现场低声道。

    “把长枪都给我扔了,我们是光明正大的来参加婚礼的!”

    尤金·金斯利回头看着西装笔挺的十人小队,气急的他只得改变策略。

    暗枪行不通,就算明抢难度再大,尤金·金斯利也势在必得。

    尤金·金斯利的身影一从海边山林闪出,时刻警惕着的西野桐便发现了他们。

    “左侧沙滩目标出现!所有人警惕!”

    西野桐轻按着左耳中的耳麦,温润目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尤金·金斯利的方向。

    尤金·金斯利竟然躲过了他的空中防线,从路面潜了过来。

    “野哥,我兼顾大局,你去应付他吧。”

    马修远远的看到尤金·金斯利越走越近,本来应该由他去对付尤金·金斯利的,临到关键时刻马修觉得他有点扛不住,便将任务推给了西野桐。

    “嗯,别让他靠近别墅。”西野桐侧头看向身后几十米处的马修,轻点着头吩咐道。

    “是!”马修悄声移向别墅的方向,犹如雕像般雷打不动的坚守在别墅门口。

    尤金·金斯利一行人的气质,跟混迹商界的精英人士的气质肯定是不同的,更何况他们那来势汹汹来者不善的气势,所过之处无不让周围宾客侧目。

    快速迎向尤金·金斯利的西野桐将他们拦了下来,西野桐看着顽劣犹如痞子却又气质高贵的尤金·金斯利,温润一笑后伸出了右手:

    “好久不见,欢迎参加婚礼。”

    “的确是好久不见了,真欢迎还是假欢迎你自己清楚!”

    尤金·金斯利犹豫了一瞬后握上了西野桐的手,说完不忘手中用力狠狠一握。

    “呵呵……真参加婚礼还是假参加婚礼你也自己清楚!”

    手上突然传来的压迫力让西野桐润声一笑,不动声色的他看似友好的回握尤金·金斯利一把,却让尤金·金斯利瞬间抿紧了唇。

    “呵呵……好说好说。”

    尤金·金斯利没想到西野桐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魄力,绿眸一眯深深的审视了西野桐几眼后,他这才喜笑颜开的松开了相互紧握的右手。

    罗以歌虽然周旋在商界人士之间,但他可没忽略掉尤金·金斯利的一举一动。

    发现罗以歌正忙得不可开交的尤金·金斯利,他隔着老远冲罗以歌友好的挥手打招呼,只嘴角却止不住丝丝冷笑。

    尤金·金斯利知道z国有句古话叫,近水楼台先得月,但那又怎样,他尤金·金斯利还从没有想得到却得不到的东西。

    罗以歌同样抬起手跟五十米远处的尤金·金斯利打了下招呼,隔着大老远,他们在无声的交流着什么也就只有他们自己能知道了。

    “咦……慕子,尤金·金斯利那个混蛋怎么来了?”

    在窗边偷窥楼下情况的淳于蝴蝶,在看到尤金·金斯利西装笔挺的出现婚礼现场时着实吃了一惊,他来干什么。

    “请来的呗,不然让他带着大炮攻打进来?”

    危慕裳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不管罗以歌是跟谁结婚,尤金·金斯利都肯定会到场,以什么方式到场就不知道了。

    “给他一个光明正大的参加婚礼的理由,免得他借着不请他的借口带着凶器不请自来。”

    顾林见淳于蝴蝶还有点不太明白的看着她和危慕裳,便将情况点明了一些。

    “问题是就算请他来,他就能安分守己了?”

    淳于蝴蝶可没忽略掉尤金·金斯利身后的十名大汉,一个个一看就是练家子,尤金·金斯利又不是去抢银行,犯得着贴身带那么多人么。

    “不能。”顾林摇晃着手中的百年红酒,津津有味的品尝了一口后随意回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乱来吧?”

    淳于蝴蝶美眸一瞪一副就准备干架的气势,敌人都杀到家门口来了,怎么一个个都那么淡定,他们不应该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尤金·金斯利么。

    “什么怎么办?有罗队在你着什么急呀?”

    顾林无奈的瞟了眼淳于蝴蝶,她们在什么地方,罗以歌的地盘上。没办法,她对罗以歌太有信心了,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用不着她们操心。

    “就、就算不着急,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吧?”

    自从退伍后淳于蝴蝶就觉得她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了,现在机会来了正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不能不让她出场啊。

    “不坐以待毙你还想出去添乱?没看见门外每隔五步就守着一尊门神么?你能出得去?”

    虽然说门外守着的都是自己人,但依顾林观察,就凭马火那张不知变通的死人脸,除非罗以歌亲自来接她们,否则她们进来了就别想出去。

    就在顾林和淳于蝴蝶你来我往的争辩时,危慕裳的视线突然就凌厉的射向紧闭的房门。

    “有人!”顾林握着红酒杯的手一紧,几乎同时看向房门的她看着危慕裳轻声道。

    “本来就……”

    淳于蝴蝶站在窗边离门最远,她见危慕裳和顾林都看向房门,刚想说门外本来就有人,却突然发现她们的眼神不对,这才收回未出口的话,凝神倾听门外的动静。

    “还挺多人的。不对呀!尤金·金斯利和他那群保镖还在楼下呢!”

    淳于蝴蝶听出门外的动静不小,她见顾林不急不慢的放下酒杯,突然之间想起什么的她连忙掀开窗帘,惊讶的瞪着楼下的尤金·金斯利等人。

    危慕裳和顾林相视一眼,默默的向淳于蝴蝶走去,一起观察着沙滩上的婚礼情况。

    尤金·金斯利正在西野桐的陪同下,闲闲散散的游荡在婚礼现场,而马特·亨利十人也都默默的跟在尤金·金斯利身后,从婚礼现场来看,一切正常并无任何异样。

    仿佛是察觉到了危慕裳的视线,尤金·金斯利突然侧头看向别墅新房的方向,不意外的撞上了危慕裳那双黑瞳。

    五六双眼睛齐刷刷的对上眼时,尤金·金斯利挑衅的看了眼身旁的西野桐,就当着他的面冲危慕裳送去了一个飞吻。

    “种马!”这句话是顾林看到尤金·金斯利的轻佻举动,而危慕裳却毫无反应时说的。

    “哎呀……我都来这么长时间了,这婚礼也差不多快开始了吧?”

    尤金·金斯利看着危慕裳三人脸上溢满了笑意,收回视线就斜睨着西野桐挑眉道。

    “当然,还有十分钟婚礼就开始了。”西野桐一向温润的眼眸眸色深谙不已,微微牵起的嘴角更有几分警告的意味。

    “如此盛大的婚礼场面看着真喜庆,我已经迫不及待等着新娘子入场了。”

    尤金·金斯利环顾着人满为患见头不见尾的整个沙滩,他甚是激动的拍着西野桐的肩膀,一副与有荣焉的兴奋感。

    “放心,很快就能见到新娘子了。”

    西野桐同样回以开心一笑,转身看了眼尤金·金斯利身后的马特·亨利,马特·亨利接收到西野桐的视线友好的点了点头,西野桐又看了眼其他大汉便信步离开了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那边的情况西野桐早知道了,尤金·金斯利要想从婚礼现场劫走危慕裳这个大活人显然不容易,更何况危慕裳也不是吃素。

    尤金·金斯利兵分几路的意图显然是不想危慕裳下来参加婚礼,他真正的重点应该在危慕裳被困在别墅之后的计划。

    守在别墅前的马修不知去向,西野桐推了推别墅的门,锁被锁死后还没毁坏了,有钥匙也开不了。

    婚礼即将开始,牧师也开始主持婚礼了,渐渐就位的上千名来宾们丝毫不知道别墅里的情况,罗以歌也因身份特殊没法离开半步。

    马特·亨利在尤金·金斯利越渐靠近罗以歌时,渐渐缓下了步伐,随后跟身后的十名大汉低语道:

    “老大刚才说了,给你们一分钟解决私人问题,一分钟后回来复命,绝不许出任何差错!”

    马特·亨利边说边指了指其中最近的一栋别墅,他的意思很明显,让这群弟兄去放泡尿轻松轻松,接下来有可能是场苦战。

    “什么?老大真这么说?”其中一名大汉显然不相信马特·亨利的话,他们老大从来就没这么民主过。

    “不信你去问老大。”马特·亨利睨了眼那名大汉,下巴一抬甩向尤金·金斯利的方向,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老大说去就去,管那么多干嘛?我早就尿急了,你们不去我去!”站在末尾的一名大汉瞅了瞅马特·亨利,率先朝最近的那栋别墅走去。

    一个走了渐渐的其他人也都朝别墅走去,马特·亨利见状便又跟上尤金·金斯利,警惕的不动声色的站在他身后。

    原本还此起彼伏的沙滩突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牧师悠悠扬扬的声音,就是轻柔的海风声。

    “裳,你跳下来!”西野桐绕到窗户下面,他看了眼不远处人头攒动的婚礼现场,小声的冲二楼的危慕裳道。

    淳于蝴蝶发现西野桐绕到窗下便眼也不眨的盯着他,当淳于蝴蝶看明白西野桐的唇语说了什么后,她直接就瞪了眼:

    “野哥,你开什么玩笑?哪有人结婚跳楼下去参加婚礼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不跳下来你能走着出来?”

    西野桐有些着急的侧头看了眼牧师,牧师马上就要宣布新娘入场了,他现在的位置本来就挺显眼,等会儿大家等不到新娘一番扫视下,他们就更显眼了。

    来宾们的视线基本都在牧师和罗以歌身上,但也有不少人的目光瞥到了,右侧隔着几十米别墅前的西野桐身上,尤其是尤金·金斯利。

    危慕裳几个借着窗帘的遮挡只探了个头出来,她们见西野桐那着急样也发现情况有些紧急。

    “慕子,要不我们就……”

    顾林仅思索了一秒就妥协了,她们本来就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繁杂规矩,刚开口让危慕裳跳楼就见危慕裳回身利索的搬了个椅子到窗下。

    “你们先跳还是我先?”

    这扇大大的落地窗压根就没有窗户,危慕裳两手抓着椅子背,看着顾林和淳于蝴蝶询问道。

    “不、不一直都是我殿后么?”淳于蝴蝶见危慕裳的目光转向自己,她瞟了眼紧闭的房门推脱道。

    危慕裳见淳于蝴蝶那样,当下就没丝毫犹豫的提起抓起椅子砸向窗帘后的落地窗。

    ‘哗啦’一声巨响,玻璃渣子纷纷扬扬而下,西野桐迅速闪躲的同时,也吸引来了所有来宾的视线,更打断了庄严主持婚礼的牧师。

    “这落地窗没窗户么?”

    差点被飒飒洋洋的玻璃刺伤的西野桐,甚是震惊的抬头看着二楼依旧窗帘紧闭,却破了一个大洞的落地窗。

    西野桐还想着让危慕裳悄无声息的跳下楼来,现在倒好,他们成婚礼现场的焦点了。

    在分外安静的气氛中,顾林和淳于蝴蝶‘哗啦’一下拉开了窗帘。

    来宾们意外的看到了破碎落地窗后一身雪白婚纱的新娘,更让他们震惊的是,新娘的手中豪迈的抓着一把椅子。

    “**!”

    当尤金·金斯利听到一声巨响时,他就知道情况不妙了,危慕裳穿着婚纱举着椅子的身影更是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你不是说能在婚礼开始前冲进去的么?”

    尤金·金斯利回头狠瞪着马特·亨利,他本来想要增加人数的,是马特·亨利跟他保证说一定能完成任务的。

    “老大,天有不测风云,凡事都有例外,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马特·亨利看着恨得咬牙切齿,却又不敢太声张的尤金·金斯利,底气不足的他也低声回道。

    “**!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尤金·金斯利恨得牙痒痒简直想扒了马特·亨利的皮,马特·亨利做事向来沉稳机敏,他如此看重他,马特·亨利却在关键时刻给他出漏子,简直不可饶恕。

    危慕裳还想着要是洞口破的不够大她再砸一下的,猛然看见破了大半个落地窗的洞口,她欣喜的一把扔下椅子就准备跳下楼去。

    “林子,帮我把裙摆收一下,等会儿我跳的时候给我扔下来。”

    危慕裳两手提着婚纱裙摆,刚准备跳出窗去却还是觉得后面的裙摆太碍事,只得喊顾林帮忙。

    “罗队是钱多没地使么?弄个这么长的婚纱干嘛呀,走路也不嫌跌个狗吃屎。”

    顾林‘梭梭梭’的将长达四五米的婚纱裙摆卷起抱在怀里,这婚纱的体积都快比危慕裳这个人还大了。

    “你别咒我跌个狗吃屎就行了。”危慕裳看着身上这些累赘,她心一横脚一瞪就潇洒的跳出了窗。

    顾林也在危慕裳蹬脚的同时将怀中的大雪球塞出了窗外,紧接着她就看到雪白的婚纱在空中肆意披散开来,危慕裳就像只大白鸡似的掉在了地上。

    “哇塞!这婚纱扔下去比穿在身上好看多了!”

    淳于蝴蝶也被危慕裳优美的身姿给迷住了,准确的说是被飘扬的婚纱给迷花了眼,看得她简直想结婚的时候穿婚纱从高空跳伞下去。

    “小心!”

    站在窗下的西野桐本来还担心地上的玻璃渣子会伤到危慕裳,想伸手接住她的。结果他眼睁睁的看着危慕裳跳窗而出,耀眼的白闪得他眼一眨,危慕裳就已经完美落地了。

    如果说西野桐站在窗下的黑色身影并没有那么明显,那危慕裳拖着四五米的婚纱从二楼跳下的身影,就不可谓不显眼了。

    危慕裳那长长的婚纱还未完全落地,被惊艳或者说被惊吓到了的来宾们,他们在倒吸一口气后就窃窃私语开始交头接耳了。

    婚礼当天,新娘子跳楼了,这就算不是头条新闻好歹也是新鲜出炉的新闻。

    “慕子,接着。”顾林见危慕裳安全落地后,她顾不得来宾们震惊又惊恐的目光,她回身拿了新娘捧花就朝楼下扔去。

    “新娘马上就要入场了,蝴蝶,你麻利点,我先下去了。”顾林顾不得跳下去有可能会踩到危慕裳的婚纱,在众宾客目不转睛的视线中,她也潇洒的跳窗而下了。

    “天呐!我没看错吧?”

    如果说来宾们还没从新娘子跳楼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顾林的第二跳则把他们给惊回了神,从未有过的经历也让整个沙滩叽喳更响亮了,谈论声此起彼伏。

    牧师被自己看到的一幕幕惊的张大了嘴,他惊瞪着窗下的新娘伴娘还有西野桐,正不知道是该继续婚礼,还是稍微说点什么安抚一下来宾时,又猛见淳于蝴蝶从二楼窗口蹦了出来。

    举行婚礼时新娘伴娘同时跳楼就够少见的了,更何况还是跳下来完好无损一点事儿都没有的。

    最开始的时候,也许有宾客会以为是新娘不想结婚,所以跳楼寻短见什么的,但想死的人不会从二楼那么矮的地方跳下来才对。

    一头雾水的宾客看着远处的新娘伴娘不明所以,纷纷将视线移到了新郎的身上,但罗以歌显然没有要解释什么的意思,他从危慕裳身上收回视线,只微笑着跟牧师说:

    “请继续。”

    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来祝贺的,新郎都是婚礼继续了,他们纵然心里有着疑问,也不会傻得打断婚礼自找没趣。

    牧师定了定心神后继续主持他的婚礼,来宾们也都停止了议论,只是他们的视线时不时的在新郎,和略显狼狈的新娘身上流转着。

    牧师讲没几句话就宣布新娘入场,危慕裳这边也匆匆忙忙的刚从玻璃渣子中整理好她那长长的婚纱裙摆。

    婚礼本该由父亲领着女儿走红地毯的,危绍治没来,危家人一个没来,这个角色在西野桐微微曲起的臂弯中,便由他代替了下来。

    危慕裳凝视着西野桐的曲起臂弯,抬头冲西野桐暖暖一笑,在两人无声的交流中危慕裳便准备将手伸进他的臂弯。

    “诶,等等!那不是危元继么?”

    顾林整理好自己的伴娘服,一本正经的准备给危慕裳壮胆,就见来宾中突然走出一抹熟悉的身影。

    西野桐看着走出人群的危元继也愣了一下,就在几分钟之前,他还没接到危元继踏入婚礼现场的消息。

    “还是我来吧。”危元继径直走到了西野桐面前,他看着危慕裳眸光不再染着冰霜的微笑着,朝西野桐友好的点了点头道。

    “当然。”西野桐嘴里说着理所当然的话,润眸却莫名的闪过一丝落寞,默默的让出了危慕裳身侧的位置。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婚礼进行曲中,尤金·金斯利看着从红毯尽头越走越近的危慕裳,他越看越觉得危慕裳那种神秘的东方美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马特,就是现在!让周围的弟兄们不惜一切代价动手抢人!”

    尤金·金斯利之所以没带长枪进场,是因为他也不想把婚礼现场弄得太血腥,但现在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今天一定要带走危慕裳!

    “抱歉。老大,我不能执行你的命令。”马特·亨利突然掏出手枪,紧紧的抵在尤金·金斯利的后腰上。

    “……**!马特·亨利!你什么意思?”

    久经战场的尤金·金斯利不会不明白抵在他腰上的小东西是什么,这一幕完全不在他的计划中。

    “就这个意思,老大,你是聪明人,请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两人周围都是人,并且靠得都挺近,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美艳的新娘吸引了去,压根没宾客注意到马特·亨利的异常举动。

    “你个吃里扒外的!你是什么时候背叛我的?”

    尤金·金斯利不知道是不是太过愤怒了,上一刻还不敢置信怒火冲天的他,下一秒却突然平静了下来,最起来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

    这么多年来,尤金·金斯利从没这么信任过一个人,唯独马特·亨利是个例外,偏偏这个例外让他出现了意外。

    “谈不上背叛,你可以说我是卧底。”

    马特·亨利其实对尤金·金斯利并没有太大意见,尤金·金斯利除了风流点外,其实他对自家弟兄也还挺好的。

    虽然没有罗以歌好,但也比只知道赚钱,不拿弟兄的命当回事的老大好多了。

    “哈哈……你的意思是说,我就是一个拿敌人当兄弟的傻子!”

    尤金·金斯利的怒火又突然喷了上来,他那声笑声并不小,引来周围宾客目光的同时,也将一直守在附近的祁覆和余北吸引了过来。

    祁覆和余北都没跟尤金·金斯利啰嗦什么,他们一左一右的夹击过来后,直接掏枪抵在了尤金·金斯利的左右两侧。

    “……”如果说尤金·金斯利跟马特·亨利啰嗦那么多,就是为了找机会反击的话,那祁覆和余北的出现,则彻底断了尤金·金斯利的念想。

    单是马特·亨利一个人,尤金·金斯利完全有能力对付,但他也清楚祁覆和余北的身手,更别说因为他刚才那笑声,而吸引过来的众多练家子了。

    尤金·金斯利低眸偷瞄着腰际的三把手枪,他握紧拳头趁着还有一丝丝机会想反击时,头一抬却突然被余北喷了一记不知道什么喷雾。

    “的!你给我喷……的……”

    尤金·金斯利本来就准备强势打出一条出路,还未出手就被余北算计的他怒吼一声,惊得宾客纷纷侧眸的他却音量越来越低,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不甘心的闭上了双眼。

    尤金·金斯利浑身无力的昏倒在马特·亨利身上,在众多宾客扫视过来的视线中,祁覆三人悄无声息的收回手枪。

    “嘻嘻……没事没事,他脑子不正常犯病了,我扶他进去吃药。”

    余北则嬉皮笑脸的跟周围宾客低声解释着,末了他们三人连拖带拽的就把尤金·金斯利扛出来婚礼现场。

    自始至终,罗以歌都雷打不动的站在红毯终点。

    任由尤金·金斯利几次三番的闹出点小动静,罗以歌愣是连看都没看尤金·金斯利一眼,一双深邃瞳眸紧紧的黏在了危慕裳身上,幸福的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婚礼大多大同小异,每一对新人也都有着大同小异的幸福,危慕裳和罗以歌也不例外。

    尤金·金斯利精心策划了一切,希望在相爱相杀了数年的弟兄手中,抢回一个他也许爱也许不爱的女人。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原本以为他可以抢到危慕裳,就算抢不到他也可以把罗以歌的婚礼轰轰烈烈的搞砸。

    让危慕裳和罗以歌在回忆婚礼的美好时,也可以有他一个轰轰烈烈的身影。

    可悲是,向来雷厉风行的他,却在最最关键的时刻上演了一场雷声大雨点小的耍猴戏。

    ------题外话------

    此文,完结,某爷儿真心感谢各位亲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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