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是王府官?”
“应该是他们的诸司官吏。”
黄通判一头雨水,浑身冷的发颤,但却是不敢提回去的话。
李文进这个前任大府被革职勒令还乡闲居,罪过还不算重。
这样一来,李文进的属官吏员们也算是侥幸,没有一个被朝廷重罪其治的。
倒霉的只有周经历,现在估计走在往辽东的路上,没有大赦是不要想回家了。
谭纶这位新知府一上任,接印之后别的事没怎么料理,却是三番五次的跑到荣王府这边,盯着王府内外不放。
哪怕是这样的凄风苦雨的天气,谭大府照样蛰摸在王府之外,也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谭纶心中却是越发有数起来。
王府的亲军自不必提,据说是每天都要操练。
大明官兵,哪怕是九边重镇的兵马,除了家丁每天都练之外,一般的营兵三五天操练一回也就差不离了。
九边已经是精锐了。
论装备,训练,薪饷,没有一样可以和王府亲军相比。
不过仪卫司的亲军只有千六百人,哪怕个个以一当十,终究当不得大用。
这一点来说,王府除了重武备外也没甚太过出格的事。
此外便是毡军。
也就是王府农庄的护军。
定期过来集训,据说下一期就不在王府,改为在各个庄园中适合的地点了。
以上一次苗乱来看,生苗聚集之后的危险性确实不小,荣藩以此为借口,在王庄训练自保的庄兵,亦是说的过去。
但谭纶何等人?
王府这般做法,虽不动声色,却是明显往着重整武备的路子上走。
只是没有如几十年前的宁王那样,自请复三护卫。
当时武宗也是荒唐。
孝宗是对宗室防范过甚,可能是因为童年时和少年时的阴影,导致孝宗皇帝内心并无亲亲之谊,对兄弟亲族只有冷漠和防范。
亲王绝对不入进京朝觐的规矩,也是自孝宗开始。
武宗之时,一改对亲藩的防范限制,多有纵容。
却是又弄出了宁王之乱。
自此之后,哪家亲藩敢自言复三护卫,基本上就是和宣布要造反划等号了。
所以到崇祯年间,农民军肆虐河南时,唐王一则是忧心时局,二来是为了自保,出资修城墙,请复三护卫,请进京勤王。
这么跳起来表现自己,反是招了崇祯和朝官们的大忌。
唐王努力的结果就是被削去王爵,凤阳圈禁。
后来明朝覆亡,废唐王被迎到福建,乃为隆武皇帝。
也是南明最坚毅刚强的皇帝,可惜未遇着李定国,而是被郑芝龙这鼠辈控制在手。
有废唐王在前,后来诸王哪怕被乱兵临城,复护卫,犒赏守备兵马等事也是不敢做,只敢束手就擒。
在谭纶看来,荣王是深知朝廷忌惮在哪里。
公然请复兵之事荣王断不会行。
但以苦训亲军,编组毡军的办法,也是等同恢复三护卫了。
只是……
谭纶不觉冷笑。
这样训练出来的亲军和毡军,抵得大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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