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答应来帮我的时候很爽快,那么这一次我也爽快一次”。
百依依笑了,萧若雨笑了,说出这句话之后的燕枫也笑了。水清霜虽然没有让他们看到笑容,但她悄悄瞥过去的脸庞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们笑,是因为曾经的他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曾经的他也绝对不会这样快乐。
…………
半年后。
一处不起眼的山峰,正在承受着春风的熏陶。相比起秋天秋风吹落树叶的萧瑟,春天由春风所带来的生机则是另一翻景象。
秋天代表着消逝,春天也代表着希望。
在秋天已经落下的差不多的树叶,在春风的熏陶之下,又渐渐回归树枝上。
也许它们并不是当初那些已经消逝的树叶,也许它们最终依然要随风而逝、落叶归根――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它们活在世上一场,并不是要活的多么长久,而是要活的快乐、精彩,为人们展现它们美好的一刻。
它们由春天出生,生机勃勃,碧绿的枝叶标志着它们的内心有多么纯真;它们由秋风而落,凄凉萧瑟,泛黄的叶体是多么真实。
它们仅有几个月的生命,匆匆而来,匆匆而走。没有人问它们愿不愿意出生,也没有人问它们愿不愿意死亡。
它们用几个月的时间,上演了一场由生到死的戏码。它只想告诉人们,不要在意活着的长短,只要快乐、精彩就够了。
小山并不高耸,与平常的山峰无异。一棵又一棵已经渐渐成熟的小树,他们是这座山遮风挡雨的朋友。
山脚下,一个不算宽阔而且十分简陋的小草屋伫立着。傍晚十分,从小草屋的烟囱缓缓升起一缕青烟。就像世俗之人的日子,平淡无奇。
一个身穿一身紫色衣衫的女人安静的坐在窗前,透过那窗户看向渐渐落山的夕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一句关怀的低语在身后响起,紧接着一个孔武有力呢臂膀轻轻搂住。
女人没有挣扎,而是很顺从的倒在他的怀中,又是一声轻叹:“曾经的我在风雨中飘摇,无时不刻都想要拥有这样一个温暖的家,平淡而平静。可是等到了真正过上这样的日子,我又觉得平凡的日子在不断打磨我的耐心,逼迫我回到曾经那阵风雨之中。相比起这半年的生活,我倒是觉得曾经的日子倒更加有趣。甚至,当初在决战前的十天都要比这些日子觉得舒适”。
男人轻搂着她,沉默着没有回答。女人轻叹一声,问道:“你生气了?我是不是一个要求太多的女人”。
这回男人说话了,轻笑道:“不,不止是你,我想天下每个人女人都有这样的想法。不光是女人,人都是如此。过惯了一种日子总会想着去尝试另一种。富家公子与乞丐,名门千金与女山贼……人都是如此,骨子里不肯踏踏实实的、一辈子过一种生活。你说的这些感觉,其实我也有体会”。
女人又忍不住叹息:“或许我们想要一个安静的生活心中想法是错误的,一入江湖,终生无法走出。不是我们想要的太多,而是骨子里已经刻上了‘江湖’二字,永远无法逃离,人总是需要刺激的。还是燕枫活的欢快,记得前些天江湖上发生的大事。百事通当着全武林的面宣布解除高手榜,掀起了轩然大波。我真没想到百依依就是百事通,而且燕枫还会插手其中”。
一说到这件事,仿佛连男人都觉得开心:“是啊。当时百家的人还死活不同意,不过后来燕枫跟他们在密室里谈了半个时辰之后居然也就默认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唉,看来确实是燕枫过的比较快乐”。
女人眼睛一转,忽然从男人的怀中脱离,想了想,冲他说道:“我觉得我们也不要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屋里,生活总是需要刺激”。
男人目光一转,似乎被她的想法吸引了:“怎么个刺激”?
女人笑着回答:“听说近些日子江湖中威名远播的铁臂鹰王要经过附近的小镇,听江湖中人说,他好像是在护送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那你想不想去看看,他护送的到底是什么”?
男人忽然皱了皱眉头,说道:“听你的话,好像对这些事情已经预谋已久了”。
女人毫不在乎他的表情,只是笑道:“怎么样,那你答不答应”?
男人先是沉默了一下,一直没有回答。女人笑容不减,一直盯在他的脸上。
忽然,一道亮光闪耀在二人的视线之内。一根长约三尺的短枪出现在男人的手中,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看到这里,女人的笑意更浓。
男人紧握着手中的短枪,冲着她笑了一下。“其实不用你说,我早就这么想了”!
…………
江南,福远镖局。
一个从外表看上去只有十八九的姑娘,正坐在一个房间的案犊之上,右手拿着一根毛笔,不断在写什么东西。
苏雪从来没有想到,半年前她从盘龙山一回来,福哥就将福远镖局的大小事物全权交给她处理。本来她不想接受的,不过福哥一再说这个镖局是她父亲毕生的心血又加之自己年纪已大不适合管理,苏雪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可是谁曾想,不止是不幸还是不幸。自从苏雪接手福远镖局以后,镖局的生意就繁忙,大小事物数不胜数,忙的苏雪根本抽不出空去做自己而事情。
不过虽然很劳累,但苏雪对于这些事情打理的是井井有条。除去她不为人知的无影剑身份,在江南的镖局之中,她倒也是小有名气。
一双较为粗糙动作却很细心的手搭在她的肩膀,手指不断的晃动给她劳累的身体缓解几分。苏雪笑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李乐,然后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这一段日子一直都是如此,李乐一直陪着自己将手头的事情做完才离去。他小李飞刀手法极为特别,对于人的穴道把握也极为准确。也因为他这些日子一直这样,苏雪才觉得自己没有累垮。
不过若是小李飞刀的祖先知道自己的后人将小李飞刀的手法如此运用,估计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吧。
“雪姐,吃饭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女人就闯了进来。她的腰上还围着一个围裙之类的东西,显然刚刚她口子你们说的饭菜是她自己做的。
“云哥可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