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儿好巧呀。”萧护有意打破紧张的气氛,没话找话说道。
“我是陪卞家小姐出来的,没想到遇上你与侯爷。”王缨宁也从善如流,开口道。
“没见着卞家小姐呢,方才在您身边的那是杨公子?”萧护看了自家侯爷一眼,果然虽然脸色铁青,但是耳朵支棱着呢,所以替他问道。
“是姜家公子约见时悠,没想到杨公子也在场,一切都是偶然,并非有意相见。”
这话自然是解释给萧俭听的,萧俭面色还是那样,看不出喜怒哀乐,倒是鼻息哼了一小下。他的意思是那些个卞小姐姜公子的,王缨宁管的可真多。
王缨宁不知道那句又惹得他不高兴了,便也不说话了。
终于到了侯府,大门一开,众下人出来相迎,王缨宁也被大伙兴高采烈的迎了进去。
“侯爷这次又立了大功,真是可喜可贺啊……官家这次还特意发话让咱们侯爷先回府梳洗歇息片刻再进宫述职,这可是官家心疼咱们侯爷呢。”
管家跟在后面念念叨叨,愈发觉得自己能跟着侯爷做事,那是前途一片光明。
“都,都出去吧,别打扰侯爷歇息。”萧护赶紧扯了管家和旁的下人一溜烟儿的出去。
室内桌前,王缨宁与萧俭面对面坐着。
萧俭经过一路的风霜,身子愈发的挺拔精瘦,原本如玉温和的面庞,如今没了温和,与王缨宁面对面,眼睛盯着眼睛的时候,王缨宁感受到了一丝如同被野兽盯住的悍意。
这样的萧俭,还是俊美英武的让人失神。但是王缨宁是谁,她很快调整好自己,不让对方发现自己其实心里被萧俭又俊又凶狠的样子给害的心跳如雷。
“还生我气呢?”王缨宁稳了稳心神,矮了矮头,温柔的讨好道。
萧俭冷哼一声,懒得再看她,微微侧了头去,也不言语。
这是还在闹别扭了,虽然如此,侧脸还是俊美的很。王缨宁这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那爱美色的老毛病怎么就在此事又犯了!
好在她做了那么久的媒官,做事做人比以往都要理智稳重了很多,再说她早已经利用这段日子打算好了,要怎么使二人破冰。
所以她站了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多谢你不计前嫌,替表哥他说话,才使他顺利出狱。前头的事,是我错了,是我自己想不开一些事还迁怒于你……还有那日,本来做了饵饼来寻你的,可路上遇见时悠,我一着急,便给忘记了。但这些都非我本愿,是我错了。”
她说的真情实意,有理有据,有头有尾的一本正经先道谢又道歉。
王缨宁自觉是拿出了十二万分诚意来了,可没料到萧俭不然没有立即与她冰释前嫌,还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好半晌,而后摔了袖子,抬脚就走。
他真是没见过这么哄人的,当自己是她们衙门里的上司吗,还行大礼,她竟给自己行大礼……是在咒自己早死吗!
萧俭越想越气,身子却被她拦住了。
“你做什么去?”王缨宁死死的拦住她,也开始有些恼火的问道。
她王缨宁活了两辈子了,还是第一次跟人道歉呢,他竟然不领情,还如此的冷漠!
“沐浴!”萧俭被她拦着,没法子只好开口,一路的奔波,不禁浑身灰扑扑的,嗓子也有些沙哑:“烦请让开。”
萧俭去洗澡更衣,王缨宁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里转悠了一会,逮住一个小厮问道你家侯爷在哪里沐浴来着?
“大人,您随我来。”全侯府的下人见着王缨宁比见着萧俭还要恭敬服从上几分,小厮麻利儿的带着王缨宁七拐八弯的到了后头一处精致的院落,院里其中一间屋子里头传来水声。
外头两个看门的丫鬟,瞧见王缨宁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二人一前一后就出了院子,走之前还不忘将院门给关上了。
“哎,不用关门,我不是……”王缨宁听到里头的水声,她就脸红了,想说什么,可那两个丫鬟走的飞快,门的关的快。
王缨宁站在屋门口,好半晌,终于还是推开了房门。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萧俭习武,有一丝的动静他便能察觉到,隔着屏风,他以为是外头的丫鬟进来,所以出口训斥。
王缨宁以为是说自己呢,心里委屈又难堪,但是她的不服输的要强性子不允许她灰溜溜的就这么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