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恭送华公子。”
海安回了府后,因方才面见太子殿下,不免拘束紧张,遂辜负了那好茶水,尝之不得滋味,现下倒是渴了,便唤来水儿,道:“沏壶好茶来罢。”
霜儿边替海安换下男装,边说道:“水儿,你别说,姑娘着了这身男装,倒形貌不逊于那些男子,英俊潇洒得很呐!”
“好看是好看,”水儿道,“不过姑娘以后还是少穿为妙,姑娘今日这般可真是难坏了水儿了,还得偏帮着姑娘圆谎话,下午大娘子还着人来请呢,我只道是姑娘夜里没休息好,便是午觉睡得久了些,兴许晚膳前方能过去回话。”
“哦?往日里娘亲是不会这个时候寻我的,况我辰时已去请了安了,这是怎得了?”海安微蹙了蹙眉头。奇怪道。
“这个奴婢就不曾得知了,大娘子只遣了一外院此后洒扫的丫头传话,我一问,她倒是三不知的,便也罢了,水儿想着姑娘若回来了,便去瞧一趟也好。”水儿向内室走来,向海安奉上了方方煮好的茶水。
海安嘬了几口,只觉着唇齿留香,漫漫清香在口里漾开来,不由得叹道:“今日这茶,好喝得很。”
说罢,便瞥见霜儿悄悄与水儿交换了一枚俏皮的眼神,便品出味儿来了,遂问道:“这茶可是他送的?”
霜儿闻之,作惊叹状,问道:“姑娘冰雪聪明,如何得知呢?”
海安抿嘴笑了笑,道:“只瞧着你刚才的表情我便能猜出大概来,就你俩的小心思,还瞒得过我?”
水儿替海安披上外裳,用手理理整齐,边笑道:“姑娘,要奴婢说,其实,修染公子也是好的,姑娘如今也近及笄之年,也该仔细打算着了。”
海安忙捂住了水儿的嘴,急道:“诶呀,你说什么呢!”遂羞得背过身去,不去看水儿和霜儿被逗乐的样子,为掩饰紧张,又急忙咽了几口茶水,却意识过来,这更是不妥,便气急,尴尬的将手里的茶盏硬塞回到水儿的手里,便不再言语了。
霜儿笑道:“知好色则慕少艾,姑娘不必羞呢。”
“就你话多,平日里读书只你喜偷懒的,怎得这话你背的熟。”海安驳道。
霜儿被斥,便低下脑袋不言语,水儿则道:“姑娘,霜儿说的对呢,奴婢也觉着,若修染公子是个好人,您又与他相识得早,总比说媒来的妙呢。”
海安听了这话,不免思绪万千,其实,水儿说的在理,只是女孩家的,更不好言明心迹;而父亲那头,总也不得开口的机会罢,这倒是难办的事,况若父亲有了旁的打算,也是白费了。
良久,海安被窗外小雀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唤了回来,这才忆起大娘子之事。
“你方才说,母亲要我过去?”海安问道。
“是呢,不过姑娘大可歇歇再过去,现下快传晚膳了,用罢过去也好。”水儿道。
“无妨,一并去母亲那儿用膳便好。”
“是。”
水儿扶了海安向门外去,海安顿了脚步,对霜儿道:“你去唤了小厨房,让他们取出冰镇好的梅子酒来,送与母亲那儿。找个小丫头跑腿就好,你好好守着院子。”
“是。”霜儿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