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橙靠着洞壁坐了起来,拧了拧头上的探照灯,开始打量这里的情形。没有惊喜,千篇一律浑圆形状的下水道,到处充斥着从星瀚城内城和外城冲出来的秽物。再一次体会了绝望的感觉,难得咬牙切齿的发誓,如果能离开这里,一定要把暗算自己的那个杂碎剁碎了喂狗。其实剁碎了喂狗不难,首先得有一条狗,然后剁碎,然后喂狗,就齐活了。说到喂狗,二哈挑食,藏獒能吃,泰迪能日天,松狮口水太多,边牧毛太长,京巴太丑……话说为什么不养只猫呢,剁碎了喂猫不行吗。
这是苏橙的长处,越绝望的时候注意力就越不集中,很容易胡思乱想,一通胡思乱想之后就忘了本来应该绝望的事,比起金鱼要好点,他有八秒的记忆。
等气稍微喘匀了点,正准备起来,忽然脸颊被什么东西给扫了一下,有点刺痛,一扭头,借着探照灯的光就看见离自己鼻尖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有一只没有毛的毛毛虫,看不见它的眼睛,头顶上长着四枚突起,像一把不规则的扇子,在扇子下面有一个圆形的口器,最外面有两个五毫米长的大牙,绕着口腔有一圈细小的牙齿,大约得有几百个,这会正蠕动着,不知道是在咀嚼还是在咽口水,脑袋后面是一个五彩斑斓的大肚囊,两排带刺的爪子,泛着绿油油的光。这虫子比苏橙见过最恶心的虫子还要难看,就瞥了一眼,吓的他魂飞魄散,一个死鱼打挺站了起来,拉开了和这个虫子的距离。那虫子好像也受惊了,吓了一跳,头上扇子形状的突起撑的更大更开,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苏橙啐了一口,找爷的霉头,看我不弄死你!他很不爽的抽出了武器,正准备把这只虫子砍死,让你吓爷!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那虫子离自己鼻尖那么近,它是怎么做到凌空悬浮的?怀着这个疑问,把目光的焦距往这只虫子以外的地方扩大了一些,然后……他吐了!本来空空的什么也没有的胃里被他吐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汤汤水水,一边吐一边惊恐的往后退,那个表情比洞房花烛夜掀开大红盖头发现里面的人竟然是凤姐还要让人恐怖。苏橙嗷了一声,连滚带爬的往前跑,一刻也不敢停留,一眼也不愿多看。
这一次同样不知道跑了多久,实在是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喘着气,忍着肺部一阵阵抽筋似的疼,艰难的向前挪着步子。忽然又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摔在地上,等他挣扎着爬起来扭头的时候,刚才那只虫子就在自己鼻子前边,不远不近,还是零点零一公分。这一次,那只虫子没活动它的一口好牙,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用不知道藏在哪里的小眼睛看着苏橙,仿佛在说你是傻逼么?
苏橙真哭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自从被不知道是哪个孙子暗算之后的这些时间里,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并且是明确知道的在同一个地方经过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