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知道自己的嘴容易招惹是非,所以我很不喜欢被人找去谈话。
纵然我不喜欢,可是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既然想谈谈,反正我现在闲着也是闲着,那就谈谈吧。于是我欣然点头,询问顾岩准备在哪里谈。
这种地方显然不合适,于是顾岩率先起身走出餐厅。我向师帅递了个眼神,示意我们要见机行事,然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跟在顾岩的身后,猜想着他会不会也选择去话:“咱们去医院,医生拿绷带缠上就不疼了!”
“你不怕被我三姐知道,然后再来找你算账?一点小伤,真要去了医院,那可就是大事情了!”师帅说话时表情很认真,我有些想不明白,他实在安慰我,还是在吓唬我?
他受伤这件事,他三姐早晚会知道,算账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我把小伤看做大伤的对待,那我在师亲眼里也就是个照顾不周;如果我听他的,那我在师亲眼里就是十恶不赦!不要对比我都知道,去医院对大家都有好处。
“既然你想为我好,那更要去医院!你的伤口不需要缝合,处理起来很方便的!”我来硬的不行,只好继续哄。这件事我本来就心中有愧,狠着心强拉硬拽,我一时半会做不出来。
“人心里都有无法逾越的魔障,我不喜欢那里,我们不要去好不好?”师帅的声音中有慌乱恐惧,近乎哀求的看着我,这令我很难抉择。他的感受我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有不想靠近的地方,我也不闻到消毒药水的味道。可是,他现在应该去医院。
“你帮我,好不好?”师帅低声哀求,我一时冲动点头应了。我的同意令师帅很欣喜,飞快的在我的唇上啄了一下。而我的反应却是,护腰!
本来想电话通知景凡,可是我们却迎来一位特殊的路人,早就不知去向的顾岩。对于师帅的受伤,顾岩表现的有些惊讶,我隐隐感觉他好像有些失落。
顾岩张口还是要谈谈,我很不给面子的告诉他没有时间。对于我的果断拒绝,顾岩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只是请我们上车。景凡特意安排的司机就站在我们身边,师帅只关注自己的伤口。我考虑片刻,示意我们的司机跟在后面,我和师帅坐上了顾岩的车。
车内气氛很不融洽,顾岩的司机专注的开着车,顾岩坐着副驾驶的位置也是不发一言。车内最活跃的是师帅,抱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低声不停喊着疼。
思来想去,我还真没有遇到过师帅流血这种事。我对痛觉的敏感是自身因素以及药物共同造成的,而师帅这种情况,该不会是天生的吧?
镇痛有镇痛药,可是手里没有药,那该怎么办?记得小时候小林子肚子疼,姐姐就一直抱着她,替她揉肚子。师帅这是外伤,伤口不能乱碰,这样的话,只能剩下抱着。
抱着他安抚他的情绪,他终于不在念叨着疼了。我心里盘算着,还是改道去医院的好,万一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大小伙子赔给师家。
“不许把我丢到医院!你答应过的,不许反悔!”师帅轻易看穿我的心中所想,声音虚弱的向我提出抗议。我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比我手心的温度高一些,但不是高的离谱。
“我什么时候说话算过话!”我反悔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愧疚感。捧着他的脸看看气色,典型失血后的苍白。精神有些不济,瞪眼都没了气势。我的手刚移开,他的头又枕上我的肩。
“骗子!”
“这句别人已经骂的不想骂了,你换了新鲜的词儿。”气人的话随口就说出来,说完之后才发现又说错了。师帅被我气得不说话,我静下心来数脉搏。脉搏虽然快,可是却有些虚。这种情况,好像不合理呀!
“跟我待久了,好的没有学到,就学会小心眼儿了,开个玩笑你也当真!爷,您千万不要和我计较!”我先主动认错,安抚好情绪后,直接送进医院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过师帅现在不吃这一套,明显还能感觉到他的薄怒。
师帅枕着我的肩,眨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睫毛扫在皮肤上,痒痒的想用手抓。我正寻思着该怎么把师帅拖进医院,他却突然来了精神,要求司机停车。我看了一眼车外显眼的药房招牌,明白了师帅心里的小算盘。
还没有来得及拦,他已经下了车。我只能跟着下车,然后尽职尽责的跟在他的身后,替他拿东西。结账时,值班的小姑娘看着我们手上的血,以为我们是坏人,差点儿就打电话报警。其实我挺乐意让她报警的,这样师帅就必须去医院了。
结账回到车里,师帅又靠回我的肩上,刚才的精神早就跑得没有影子。我越想事情越不对劲,目光扫到一旁放置的一堆医药时,上面新鲜的血液引起我的注意。
手伸向师帅的伤口,却被他半路截下,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印证了我的猜想,他的伤口还在流血!他这是在折腾自己,还是在折腾我!
“去医院,没的商量!”
“我为了救你受伤,你怎么好意思把我丢进医院!嗯?”
“为了救我受伤,你更要去医院!”
“你再威胁我,我就咬断你的脖子!”
“你敢!”
“墨少,要不要去医院?”司机从前排探出头,见我咬牙切齿的模样,愣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自己的目的。
我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下了,外面正是我们临时的住所。师帅也发现到了目的地,还没有等我回答司机,他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顾岩回头看着我,始终跟随我的脚步。再心有不甘,我还是拿着东西下了车。顾岩跟着我下车,和我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景凡的办事效率值得信赖,半天的时间,整座别墅焕然一新,终于变得像一个住所。各种设备一应俱全,不奢华却很有品味。东西不是崭新的,如果不是之前来过,还以为本来就是这幅面貌。
“我警告你呀,如果伤口太深不能处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医院!你要是死在这里,我就直接把你埋在后花园,让你和他们去做伴!”
将师帅警告一番,回身示意顾岩自己找位子坐,然后我就去寻找剪刀。拉开抽屉发现剪刀确实在里面,我不由又对景凡敬佩几分,这种东西都安排了,而且还知道放在这里能被我找到,真是神了!
“顾经理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听着呢。”我动手去脱师帅的衬衣,期间提醒顾岩是来这里谈谈的,不是来看看的。我抬头看了一眼师帅,见他眉头紧锁,决定还是来一支麻醉剂。
“我不要用这种东西!”
“不用可以,不要喊疼!”我故意想要吓唬他,结果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了。既然他决定了,我就没有必要再犹豫了。随手拿来一个抱枕塞给师帅,开始动手将被血污粘贴在皮肤上的衣料弄下来。
这种事情我之前做过,而且可能不止一次,所以动作不算太生疏。这种事情讲究长痛不如短痛,所以动作讲究干净利落。师帅咬着抱枕的一个角,我竟然还能听到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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