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泯灭的解药研制出来之后,老者很明显地放松了不少。
心思也轻松了不少。
罕见地时不时会打起盹。
被铁木长瀚安排来给老者打下手的人,终于熬到了不用每日看着老者那张可怖的脸,不用每日提心吊胆地做事的日子。
这几日他们明显地感觉,头都轻了
许多——
因为头上没有那沉重的阴霾。
…………
几日之后,修整好的察哈尔秃秃终于向铁木长瀚提出了启程回京。
铁木长瀚不卑不亢地应了。
察哈尔秃秃看到铁木长瀚那张明显就没有受多少蹉跎的脸。
内心当中恨的要死。
这些天,察哈尔秃秃都忙着去恢复自己的身体。
便也没有去找那铁木长瀚的麻烦。
也没有去跟铁木长瀚说钱财的事情。
然而,铁木长瀚这块茅坑里的石头。
他察哈尔秃秃没有去找他说。
这个油盐不进,不肯吃亏的贱人,就不会过来主动地把钱财托付给他么?
察哈尔秃秃看着眼前平平淡淡,对他没得一点儿恭维意思的铁木长瀚,简直内心当中恨得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然而,不待察哈尔秃秃说出什么暗示铁木长瀚将钱财给他的话。
铁木长瀚便开口说道:“大人,下官有一事相求。”
铁木长瀚虽然说着求人的话。
可是话语当中,没得一点儿低声下气的意味。
想来也不是求着察哈尔秃秃帮他办什么事。
说不定,这求的事还是让他察哈尔秃秃难堪的事情。
察哈尔秃秃当即觉得不妙。
想要阻止铁木长瀚开口。
他咳嗽了一声,颇有些公正的意味:“铁木长瀚,本官是皇上派来带你回京的。
你有什么话,有什么相求,回京见了皇上,自己去跟皇上说吧。”
这话说完了之后,察哈尔秃秃还意有所指道:“听说漳州赋税向来做得十分的好?
铁木长瀚,今年的赋税,你收完了吗?
你把收来的赋税给我看看,到时候我带你上京,将那些赋税一并交给皇上。”
当然了,察哈尔秃秃肯定不会把所有的钱财都交给皇帝。
铁木长瀚听了察哈尔秃秃的话,却是不为所动。
既没有因为察觉出了察哈尔秃秃的意图,而露出讽刺的表情。
又没有因为听出了察哈尔秃秃觊觎他的钱财,而感到愤怒。
铁木长瀚只是对察哈尔秃秃不卑不亢道:“大人应该只是过来带下官回京的吧。
长瀚虽然不知这平洲的事,为何会牵扯到我漳州。
不过清者自清。
下官愿意随大人挥京,到陛下面前倾诉我的冤屈。
至于下官从百姓收的那些赋税。
若是皇上下了旨,那么下官定然遵从。”
言下之意,便是皇帝没有下旨,那么察哈尔秃秃就是再想要,他铁木长瀚也不会给。
铁木长瀚这绵里藏针的话,戳得察哈尔秃秃眼睛疼、心口更疼。
他恨恨地瞪了铁木长瀚一眼。
原本是想一路上给铁木长瀚一些苦头尝尝的。
然而,想到自己进了漳州地界之后,一直到明奉城,这一路上受的苦。
察哈尔秃秃便脸都垮了下来。
——偏偏铁木长瀚如今还没有定罪。
他不过是要到皇帝面前解释一番。
当初赵端的平洲出了事。
完颜阿若将人从平洲带到京师,也没有为难过赵端。
因为,皇帝还没有下旨,赵端就还没有被罢官。
他既然还是朝廷命官。
完颜阿若便没有惩罚他的权力。
铁木长瀚也是如此。
之前察哈尔秃秃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到铁木长瀚竟然这样又臭又硬。
一点儿事也不懂。
铁木长瀚不是赵端。
赵端不给完颜阿若好处,是因为赵端原本就是一个不开窍的。
赵端的上司,从来都没有收到过赵端孝敬给他的东西。
而且,除此之外,那完颜阿若也是个蠢的。
但是他察哈尔秃秃不同啊……
铁木长瀚这些年来,也没少讨好他的上司。
不是个不开窍的。
如今铁木长瀚都要进京去见皇帝了。
他就不会心里面慌乱。
然后拼命给他这个钦差大人塞钱财么?
察哈尔秃秃看着眼前低着头,却是对他没有一点儿恭敬之心的铁木长瀚。
眼睛眯了眯,从中,迸发出一丝狠意:
如此这样的话,就不要怪他在路上,对这个不识抬举的贱人不客气了!
等到他离开漳州,路上好走了。
他定要叫铁木长瀚这个贱人好瞧!
察哈尔秃秃暗自在心中打算。
这时候,却是听到了铁木长瀚的声音:“是这样的,大人过来,是因为平洲那边,出现了我们漳州死牢里的囚犯。
但是,大人有所不知,我作为漳州的知府,管的都是百姓的事情。
至于漳州死牢的事情,都是右丞在管。
额……这个……大人你应该知道吧?
漳州死牢里的人,反正要不就是秋后问斩的人。
要不就是要上战场的人。
反正都是要死的。
我去管了又捞不着什么好处。
因而,我才懒得去管。
这件事情,漳州的人都知道。
所以,平洲那边的事情,肯定跟我没有关系。
下官想带右丞一起回京。
皇上需要我给他一个交代。
我到时候给皇帝的交代,就是漳州的右丞。”
察哈尔秃秃听了铁木长瀚的话,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铁木长瀚你还想着让人给你背锅?”
铁木长瀚正色道:“大人,这不是背锅,这是真相。”
察哈尔秃秃挑眉:“我凭什么要帮你?”
这便又是在给铁木长瀚暗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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