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施淡抹巧梳妆。
红衣一袭怜(jāo)软,
梨靥双涡惜嫩香。
半喜半嗔呼不出,
如痴如醉拥难将。
天公酬得佳人意,
嫁个多才好婿郎。
听了他的歌,大家干起活来更有劲儿,江温氏却不甚满意,问他:“你今天来此莫非就是唱歌?”
大哥笑着说:“我只是先让大家精神一些,我娘你看,谁听了我的歌儿不是精气神儿十足?”
嫂说:“娘,你就让他唱吧,为此,他在家里准备了好几天,如若不让他唱个够,今天晚上怕是觉都睡不好。”
江温氏笑笑,再没说什么。
大哥得理了,对大家说:“今天只是演习一下,明天方为正式演唱。”
说完,继续唱下去:
玉环玉胭脂,
两眼宵金透,
行人停步。
仙女谁家,
怎生如此,
月飘渺、楼台束缚。
(cū)茶醉意,
酒杯酒、曲弹无数。
偏偏误。
艳过是差错?
贵人帮助。
牵手一回,
终(sē)无怨,
年复往、花开花露。
切把断肠歌去,
无法形容,
两难(qí)为父。
唱完后,大哥又向江逸讨了一碗酒,接着唱:
桃花好,朱颜巧,
凤袍霞帔鸳鸯袄。
(cū)当正,柳枝新,
城外艳阳,窗头群鸟,
妙、妙、妙。
东风送,香云迎,
银钗金钿珍珠屏。
斟清酒,添红烛,
风月芳菲,锦绣妍妆,
俏、俏、俏。
这一天,他们是在准备明天要用的食材,又是忙乎了一天。
江逸的三姐今天专门陪着我,为我化妆,整理衣服,他们也不让母亲干活,只让她与三姐陪着新娘子就行了。
到了晚上,大部分人都离去了,只剩下三姐和三姐夫。
一直到很晚,大家才休息。
这天晚上,是三姐和三姐夫住厢房。
待都睡下后,我听得江温氏问江逸,大门关好了没有?
江逸告诉他母亲,哥哥姐姐们走后,他就给关上了。
江温氏看来还不不放心,我听得她自己又走出去,察看一番,回来后,又将上屋的门关好,然后回房睡去了。
因为几天就没闲着,我听得不长时间,那边就传出一阵阵鼾声,是江逸,听起来,他睡得很香。
我想到明天我们俩个就将结拜为夫妻,从今往后,我们就成为一家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以至永远之时,激动得总也合不上眼。
大街上远远地传来了两声狗叫,随即又静默下来,外屋地时不时响起老鼠磨牙的声音。
屋里静极了。
我望着黑暗中天棚上用各种彩纸剪成的花,陷入甜蜜的憧憬之中。
我母亲似乎也没睡着,她见到我也没睡,就问我在想什么,干嘛不睡?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抱住她,告诉她,我睡不着。
母亲理解我的心(qí),转(sē)疼(à)地把我搂在怀里,低声地说道:“孩子,每一个女人临出嫁之时,心(qí)都是差不多的,做娘的我懂。”
我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地就迷糊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外面有吵嚷的声音。
我与母亲都被惊醒了,连忙起(sē),我想去掀开窗户,却被母亲制止住了,她仔细地倾听了一下,当分辨出是在院子里时,过去把窗户向上掀开。
我急忙趴在窗户向那边看,只见隐隐约约地好象有人在院子里相互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