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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大叔虽然一路上没有喊一声,但光看就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他背后的衣服被怪物撕破了,在他身上留下了三道深深的爪痕,此时正往外汩汩的冒着血。
司空予和6号只能说了声“抱歉”便把大叔的衣服脱下来,撕成条,给伤口做简易的包扎。大叔看起来也疲惫不堪,还失血过多,在她们包扎好后,终于还是昏睡了过去。
等这边处理好,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去公主那边,此时她正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咬着牙,面目因为疼痛而狰狞不堪,地上有血色蔓延开来。
“再坚持一下!”6号叫喊着,脸上满是紧张,恨不得自己化身妇产科医生能赶紧给公主接生。
司空予虽然淡定,但也时不时看一眼孩子有没有被生出来。毕竟这边动静这么大,楼下的人不可能听不到,虽然把他们用链子拴在了门里,但也难保他们有什么办法跑出来。
眼看着宫口越开越大,一个长着黑色胎毛的古铜色头顶出现了,接着是整个脑袋。突然,公主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小孩整个出来了。
6号和司空予相互对视了一下,司空予只能认命的给那小家伙完成了割脐带并打结的工作,然后抱给了公主。
看到小孩不是外面那种怪物,6号才松了一口气。除了背上有一对薄薄的紧贴在身上的黑色蝠翼,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丁点儿像怪物的地方,连样貌都是人类小孩儿刚出生皱巴巴的模样。
公主不顾身体的虚弱,抱起了那个小孩,苍白的面容勾勒出一个复杂的微笑。她抬头对两人道:“谢谢你们,不过你们该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们确实得赶快走,所以没办法让你好好休息了,公主殿下。”司空予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似的。
“我不会和你们走的。”不知道是心情平静还是身体虚弱,公主的语气没有一丝波澜,“你既然知道了一切,那你也肯定知道我想做什么。”
“我并不介意你做什么,甚至如果有需要,我还可以帮你,但你要怎么做?”司空予看着窗外,从这里望去,能看见森林另一端的城池,看起来这么久了,守城的卫兵和怪物们还是僵持不下。
“不需要你们帮忙。”公主摇摇头,“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那就随你们去吧。”
6号的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游荡,实在搞不懂她们都在说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直觉这场游戏就要结束了。随即她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是那个小孩,他终于像个正常孩子一样大哭起来,小手在空中乱抓着。
好像有所感觉似的,6号和司空予将目光又转向窗外,原本久攻不下城池的怪物们突然像打了鸡血似的狂性大发,守城的士兵很快被悉数解决,怪物们向着这边看不到的城里而去。
“这就是你的‘办法’啊。”司空予看着公主怀里的孩子,那孩子哭的嘶声力竭,原本看不太出来其他颜色的小脸都显现出红色。
“你在怜悯他们?”公主反问。
“没必要。”司空予缓慢的摇摇头。
“你执意要生下这个孩子就是为了干这些吗?!你就是利用他给你复仇吧。那座城池里多少人都是无辜的啊!你恨皇帝就夷平皇宫就行了啊。”6号看着那城墙上的深色痕迹,看着城里升起的滚滚黑烟,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利用?”公主头也不抬的看着怀里的孩子,抚摸着他,像是安抚,又像是顺气,“我爱他啊,他是我与挚爱的结晶,我为什么不爱他呢?只是这样做是必然,我们好过的必然。至于你说的无辜人民,我自然也很想让他们活下来,可惜没法那样精细的操控那群魔物啊,只好牺牲他们了。不过与其那样痛苦的活着,死了也许对他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你……”6号看着用无辜语气说出这样话的公主,真想上前去抓着她的领子让她好好清醒清醒,但她不能。她只得压下火气问司空予,“我们怎么才能把这些女孩带出去,她们根本没反应啊。”
“不用带。”司空予凑到她耳边轻声道,“6号,别忘了,这是游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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