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重磅消息。
周佳恒稍默,紧接着又应声是。
-
季明舒并不知道自己鬼祟迂回买验孕棒的行为,已经不自然到司机大叔都神经紧绷。
她跟着导航晃晃悠悠,穿过商场到面街上才找到一家药房,拉高衣领遮住下半张脸,要几支验孕棒。
正当她以为大功告成可以回家测试的时候,忽然又接到一令她略意外的电话。
这电话来自岑杨。
“舒,我要回美国。”
他的声音和初初回国时一样,只不过温润清朗好像夹杂几分疲惫。
季明舒怔几秒才应声,“为什么?”
岑杨沉默。
季明舒后知后觉现自己这问题好像有些多余,于是又问:“什么时候?”
“今天,我现在正准备出去机场。”
他大概正要上车,季明舒听到短促的行李箱滚轮摩擦,紧接着又听到“砰”地一声后备箱关合声响。
岑杨拉车门,坐进驾驶座,“我这次,大概不会再回来。”
短暂沉默过后,他继续道:“舒,不起。可不知道,但我回来的这段时间里,的确是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真的很抱歉。”
季明舒不是傻,虽然岑森瞒着没告诉她,但当时出事截胡,前前后后的时间点撞得那么巧,她心底早也隐有预。
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岑杨好像很难生起憎恨的情绪,甚至听到岑杨说不会再回来的时候,她心底还有些难过。那些没事就找岑杨哥哥玩耍,有事就找岑杨哥哥帮忙的童年时光,好像是真的永永远远过去。
她站在药店门口,沉默半晌还是说句,“我去机场送送吧。”
-
听说季明舒去机场,周佳恒整颗心都在突突起跳,奈何岑森正和池礼聊具体的投资内容,他断不是,不断也不是,挣扎难度比之前加大百倍。
大概挣扎二十分钟,池礼注意到周佳恒的紧张忐忑,垂理着袖扣,说句,“助理似乎有话要说。”
岑森回头。
周佳恒也管不那么多,直接俯身,低声向他汇报:“夫人去机场。”
岑森安静片刻,不知到什么,忽然拿起手机给季明舒电话。
可电话这东西明出来大概就是让人在关键时候失联的,季明舒关机。
池礼见状,自顾自地摘钢笔笔帽,在合同末尾签字,又示意法务盖骑缝章。
“签,不耽误。”
岑森也未客套,“嗯”声,便让周佳恒收起合同起身离。
周佳恒动作于意识整理好合同,后知后觉现,自己好像低估这两人私底下的交情。
-
未等出会所,岑森就接到岑杨来的电话。岑杨还没口,岑森就问:“明舒在那?”
岑杨顿几秒,“是。”
岑森:“干什么。”
岑杨:“觉得呢。”
“她人在哪。”岑森声音低低,有不易察觉的紧张情绪。
岑杨沉默,本来还再故弄玄虚兜上几句圈,可实在不知该接点什么,只好反问:“觉得我会绑架她么?”
这瞬轮到岑森沉默。
“关心则乱。”岑杨撂这么四字,就径直挂断电话。
站在一旁的季明舒都听懵。
他们这是在什么哑谜?
来机场的路上,季明舒回忆时候的事情,伤好一会儿。直到进机场她才起岑森吃起飞醋来特别狠,便着通知岑森一声,结果手机在关键时刻没电。
见到岑杨后,两人聊几句,她心里一直记挂着要通知岑森,便向岑杨提出借手机电话。
岑杨反问她是不是给岑森,她如实应是,然后岑杨就说他来。
他来就他来吧,结果过去就说这?脑洞要不要这么大竟然还扯上绑架。
而且岑森怎么回事,他也不她在机场出什么事儿,是不是傻。
这两人脑回路好像和她都不在一频道,岑杨挂断电话,还双手插兜颇为欣慰地评价道:“舒,他确实很关心。”
季明舒点点头,心里却着“我老公不关心我难道关心么”。
岑杨班机还早,而且听电话里那意思岑森似乎还要赶来机场,季明舒便和岑杨多聊会儿。
岑杨正说到自己回美国后算给陈碧青和安宁办移民,季明舒忽然觉自己的手被人往后拉把,还没反应过来,一七十五度转角遇到爱式惯性回头,她就被拉入一熟悉且温暖的怀抱。
岑杨静默,还未说完的话也咽下去,只安静看着面前两人。
忽然觉昨日种种,恍如梦一场,很多事情其实早已尘埃落定,只有他执着于不属于他的一切,平白绕许多弯路。还好,一切稍迟,但还来得及回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