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我的手,忍不住流下了眼泪,“郑棠,我对不住你,你的亲生爸爸是个这样的人,还对你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情。”
咬咬牙,低头说道:“这些算什么,他还有更可恨的目的呢!”
她握着我的手一下子收紧,“他还有什么目的?把顾锦害死了,把你的孩子害死了,还能有什么被他害的?”
冷笑一声,“他想要我的一个肾。”
我的声音太过于平静,听在她耳中却是如遭雷劈,“你说什么?他是为了这个,才对你百般忍让?天啊!”
这时,刘叔叔也进来了,看到我们母女哭成一团,愣了愣,“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我赶紧擦干了眼泪,又帮妈擦干眼泪,换上一脸笑容,“妈,今天是你和刘叔叔的婚礼,快别哭了。”
她点头,吸了吸鼻涕,起身走到刘叔叔面前,却见他有些不开心,也是,我们什么事都不愿意告诉他,都瞒着他,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我们家的成员了,怎么能事事隔绝在外呢?
我没说什么,起身离开。
我要让尹三爷众叛亲离,最好所有人都讨厌他!
杨建树和松炀还在楼下等我,这时已经是晚上了,月明星稀,天高风清,杨建树灿烂的笑映在我的眼眸里,似幻似真,忽然回忆起很久以前,我们一起手拉手上下学的日子,光阴荏苒,白云苍狗,我们之间竟然出现了这么一条鸿沟,是他怎么用心,也无法填平的。
缓缓走到他身边,他把身上的西装脱下来要披在我身上,刚要躲开,却被他一把握住肩膀,掌心传来的温柔让我为之一动,“不要拒绝,已经是秋天了,小心着凉。”
这些事这些话,应当由顾锦来做来说的,可现在,物是人非。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不顾身边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家伙,兀自道:“我记得你是一个非常果敢的人,不会一直沉浸在忧伤里,难道因为他,你要对我冷漠一辈子吗?”
他的这些话,不着痕迹地触动了我,是啊,我要为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再醒过来的人,拒绝他所有的关心照顾吗?
抬头,依旧不带一点感情,“你记错了,我只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
说完不看他的反应,钻进车里。
松炀无奈地看着我,稚嫩的声音响起,“你的心真硬,比茅坑里的石头还硬。”
我吐,“拜托你别乱比喻好不好?这两种东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材质!”
“对你来说都一样。”
懒得跟他废话,我倚在窗边,看着外面一晃而过的夜景,忽然想起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就如同滴在手心的流水,慢慢被蒸发,慢慢流淌干净,再也回不来。
回到杨建树家里的时候,撞上了匆匆忙忙回来的郁云璋,我知道她向来不大喜欢我,看到我一般自动把我当成透明的。
而这时,她一眼就瞟到了我身上披着的杨建树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去哪儿了?整天没事做往外面跑,建树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你!”
拜托,你以为我愿意一天到晚往外面跑啊,我也要上班上课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