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来就我,只好我去就山。
帝王的身体果然是保养得好,连夜快马疾驰,战场疲惫杀敌,最后身重数剑居然都没死,没几天就能生龙活虎的坐起来了,芙洛觉得万分碍眼。
反而觉得昏迷的,苍白的,柔弱的龙轩帝更为顺眼。
难道,难道,自己开始从习惯被虐转到习惯虐了。
龙轩帝昏迷的夜晚,芙洛无数次拿起了匕首,与其这样的被动,还不如一刀结束了他,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种种,结束了自己。
如果冥冥中注定,就一切从头开始。不,不要,最好永远不要再遇到他。
上帝啊,请赐个普通的男人给我吧,阿门。
可惜她忘记了这个时空仿佛是只信仰佛主的。
不知道为什么,芙洛现在一看到龙轩帝的脸就想哭,要不然就想上去踩两脚。
龙轩帝轻轻的拥着芙洛,头搁在她的肩头,“洛儿,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天知道,芙洛最恨的就是这三个字。
同样是三个字,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当然还有一个是魔鬼,特指某人晕倒前说的那三个字。
芙洛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真怀疑老天让自己穿越是为了做今生来还他眼泪的林妹妹。
龙轩帝叹息一声,手指的(主要是疼)抚上她的脸颊,“朕,不喜欢老是哭的女人。”
芙洛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喜欢,不喜欢,你要是真不喜欢,我也用不着在这里哭了。你知不知道人家一天没喝水了,很渴的,还要生产泪水。
谁稀罕你喜欢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我早就拍拍屁股,不带走一丝云彩的去浪荡江湖了,用得着在这里苦苦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挣扎。
芙洛的泪水越流越凶,眼神也越来越凶狠。
“好,好,好,我怕了你了。”龙轩帝认命的看着芙洛在自己身上擦着眼泪和鼻涕。
(某珰有没有说过龙轩帝有洁僻,其实不用某珰说,大家也应该知道,这样的天皇贵胄谁没有洁僻啊?)
左肩中箭的芙洛,奋力的用右手舀着肉粥,龙轩帝居然不让人伺候自己这个“尊贵”的病号。
“我也饿了。”龙轩帝眨巴着桃花眼,张合着薄情唇。
“你不会自己动手啊?”芙洛横他一眼。
龙轩帝瞬时觉得女人是不能宠的,一宠她就要上天。
结果,龙轩帝自己动手舀粥,牵动了背部的伤口,夸张的皱眉,哼哼。
芙洛不是傻瓜,像龙轩帝这种即使中箭表情都没变过的人,如果能这般轻易的哼哼。芙洛故作镇定继续吃饭。
看着他背后的白布条渐渐显出的红印,“啪”的一声放下勺子,夺过龙轩帝手中的勺子,在他可恶的微笑下,一勺一勺的喂他。
女人,傻女人,傻到为男人着想的女人,一直是芙洛最恨的女人。
可惜自己倒最后居然也成了这么个女人,芙洛在心理极其恶毒的诅咒着自己。
即使知道他在演戏,依然愿意陪他入戏。
因为想起天下的黎民百姓,少了这么个皇帝的命运,芙洛忍痛放下了屠刀。
女人,不能太善良。
在最苦最苦的冷宫,自己也没有想过自杀,在回家最绝望绝望的时刻,自己也没有真正的想过自杀,可是这一两日,自己居然想了无数次自杀和谋杀。
自己打不过他,骂不过他,杀不了他,放不下他。
恨他为什么来,恨他为什么输,恨他永远那么幸运的赶在自己的前面扼断自己的退路,如果一定要为这种恨加一个期限,芙洛希望是一万年。
太多太多的不心甘,不情愿。
芙洛仰望着天上的明月,心,绞绞作痛,芙洛咬着嘴唇忍住。
这种心悸以前从没犯过,为什么?
(某珰:我估计是伤痛埋得太深,压抑得太深,最后转化为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