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芝看着眼前这个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出现的男人,心暖了暖,也许是上天为了补偿她吧,才让洛祥中来到了她的身边。
包容与温暖才是婚姻的真谛,而她终究还是幸运了一回。
两人离开口,薄东篱的视线从监控上移开,杨助理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询问:“薄总,接下来怎么办?”
薄东篱淡淡道:“给警局打电话。”
杨助理一怔,“薄总,您这是要……”
薄东篱推开椅子,站起身,“照做。”
“是。”杨助理看了一眼已经被护士扶上床的薄清远似乎已经看到了他后半辈子的结果,这人有时候真的不能作孽,因为报应迟早会来。
薄东篱站在窗边看着明媚的天空,眼神有些浩远,时隔这么多年,母亲的模样在他的脑海中已经有些模糊了,但是当年亲眼目睹母亲死亡的恨,却深深的埋藏在了心底。
“兄弟,出来陪我喝酒,两天后,有任务,咱们要一段时间不见了。”厉风起醉醺醺的摸着电话,说道。
薄东篱拧了拧眉,“你在哪?”
“暗夜酒吧。”
“半个小时。”薄东篱说道。
厉风起微微弯起嘴角,挂断电话,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桌上数瓶已经喝完的空酒瓶歪七扭八的倒在桌上。
“放开我,你谁啊……滚开!我叫人了。”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
“你叫啊……小娘们穿着这么骚,不就来勾引男人的,老子……膈,老子成全你……”男人醉醺醺的声音传来。
“滚开!我报警了。”
“报警?警局是我家开的,想要去警局,老子成全你,走。”男人作势就想要拉人。
女人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声的呼喊救命,周围围了一圈看戏的人,但是却没有人敢轻易的上前。
酒保上前劝说了两句什么,喝醉的男人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嚣张的一脚将酒保踹开。
女人为了自保,砸了酒吧不少的东西,醉酒的男人半天没有将人拽出去,有些恼了,作势就要撕开女人的衣服,“等老子扒光了你,看你还怎么嚣张。”
女人尖叫着捂着自己的衣服,情急之下吼了一句:“我就算是婊子,也看不上你!”
喝的晕乎乎的厉风起拿着酒杯的手一怔,恍然的看向女人的方向,一时间斗转星移,他记得,某次,周灵韵被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骚扰侮辱的时候,也曾说过同样的话……
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正扭打在一起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直到——
“砰——”厉风起抡起桌边的酒瓶,朝着醉酒男人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醉酒的男人脑袋上被砸出了血,捂着头,生气至极的回过头来,“艹,哪个不要命的!”
厉风起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有听见,瞥了一眼地上的女人,却什么话都没有说,扭头就准备离开。
但是他想要走,醉酒的男人又怎么可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抡起酒瓶,想要以牙还牙,但他怎么可能会是厉风起的对手,一脚被踹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滚了下来,顿时就晕了过去。
看到厉风起出手这么迅速而凶狠,围观的人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的畏惧。
被骚扰的女人从地上站起身,捂着胸口,防止自己走光,她走到厉风起身边,道谢:“谢谢这位先生,方便留个电话,以后也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厉风起的视线从她的身上淡淡的移开,然后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喝酒。
女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刚想要坐下,却听到厉风起毫无感情的声音:“走。”
女人顿了顿,尴尬的笑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表示一下感谢。”
厉风起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救你,不过是你运气好,现在,离开这里。”
她幸运在说出来跟周灵韵相似的话语,不然他并不见得会出手。
女人看着他数秒,好像从他周身的冷意中看出了顾忌的味道,她很聪明,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他抄起一个酒瓶摔到了她的脚边,“不要让我再重复,滚!”
原本因发生了刚才的一幕,不少人就在暗中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眼看女人接连驱赶,响起了不小的议论声,女人眼睛一红,手掩着脸,跑开了。
薄东篱进来的时候,与离开的女人打了个照面,但却丝毫都没有在意。
深邃的眸子在酒吧的大厅里环视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了正在闷酒的厉风起身上,走了过来。
看着桌上歪歪斜斜的酒杯,薄东篱顿了顿,然后坐下,挡住了厉风起要往肚子里灌酒的动作,“别喝了。”
厉风起挥开他的手,仰头一饮而尽,说:“是兄弟就不要拦我。”
薄东篱一把将他手里的杯子夺了过来,冷声道:“够了!你就是喝死,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
“她没死!”厉风起忽然赤红着眼睛,大声冲他吼了一声。
薄东篱看着他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就打算这么自欺欺人下去?你的抱负,你的理想都不要了?”
曾经为了前途埋葬感情,如果为了一段感情又准备将抱负置于不顾吗?
厉风起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喉咙发紧“不要了……”
如果她能活过来,如果她还能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不要了。
前程似锦不要了,光明前途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还能好好的活着。
可是,一切都晚了。
前一刻还嚣张不已的男人,这一刻却突然哭的像个孩子,他用手捂住眼睛,肩膀耸动,“是我害死了她……是我,都是我……”眼泪透过指缝流出来。
薄东篱深深的明白失去爱人的痛,想要劝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当年因为洛相思的忽然离开,他都痛不欲生,而厉风起是永远的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这份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恐怕是不会明白。
周灵韵在很多地方与洛相思很像,她们爱一个人的时候都可以掏心掏肺,但是当她们准备放弃一个人的时候也可以非常的心狠。但不同的是,洛相思与薄东篱之间始终有羁绊存在,至少洛相思至此至终都知道薄东篱在心里有她的位置,但是周灵韵却从来都在猜测厉风起的心思,猜测他是不是喜欢自己。
再加上,周灵韵年少的时候差一点被强暴,导致了她性格里有一部分偏激的成分,种种的情况下,倒是她最终选择了如此决绝而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也自此在厉风起的心中埋下了永远不可能磨灭的深刻记忆。
这辈子,厉风起都不可能再忘记一个叫做周灵韵的女人。
这辈子,厉风起也都不可能再对任何人动情。
这颗血红的朱砂痣自此牢牢的烙印在了他的心口。
这是周灵韵对他残忍的,最后的,惨烈的,报复。
人之所以会愿意在无尽的痛苦中挣扎,是因为她的眼中还能看到活着的希望,还有牵挂和放不下事,但是周灵韵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死亡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而活着才是无穷的枷锁。
……
洛相思在别墅里待得久了,就想要出来转一转,如果薄东篱在家肯定是不会放她出来,于是她只好趁着他不在,出来放放风。
薄尊宝童靴眼睛一转,拽着她的手,说:“思思麻麻,小宝也要出去转转。”
洛相思轻笑,“怎么,每天在外面疯跑还没跑够?”
薄尊宝同学睁着萌哒哒的大眼睛摇头,软糯的声音晃着她的胳膊撒娇:“带我去嘛,带我去。”
洛相思从来就不会轻易的拒绝他的任何要求,这也是为什么薄东篱会在事前将小家伙提溜到书房密谈半个多小时的原因。
在洛相思不知道的情况下,两父子已经达成了共识,每次洛相思耐不住想要出门的时候,薄尊宝同学一定要想尽办法让她带自己去。
因为薄东篱知道洛相思一定不会同意她出门的时候,后面一直跟着保镖。
但是她现在怀着身孕,薄东篱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放心她一个人出去。
母子两人出门的时候,薄尊宝同学就悄悄的给自家爹地发了个短信。
“相思?”身后传来一道不确定的声音。
洛相思回过头来,看到眼前一身西装革履的徐广平,她先是一愣,然后蓦然勾起唇角:“广平,好巧。”
两人的婚礼取消之后,他们中间通过几次电话,但是却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面了,这一次会突然遇见,洛相思多少有些惊讶。
“是啊,好巧。”徐广平看了眼她手里牵着的小家伙,然后发现薄尊宝同学正一脸探究中带着防备的望着他,似乎生怕他将洛相思给抢走了。
徐广平苦笑了一下,这两父子现在还真是将她守的密不透风,但这也正说明了她现在过得很幸福不是吗?
只要她幸福快乐的活着,他就会高兴。
“肚子里的孩子几个月了?”徐广平看着她已经明显凸起的肚子,问道。
洛相思抚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柔情一片,“八个月了,还有一个多月就是预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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