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车门下来,然后把车门关上,“您怎么来了?”
纪母把目光投向副驾驶。
“是灿灿吗?”
他没出声,只是眉心成川。
纪母蹙眉,“是灿灿吗?”
纪父也走了过来,语气严肃,“你母亲在问你话。”
他们从来不关注孩子的感情,事业状况,却不意味着可以乱来。
程灿看躲不下去,从车上下来。
“叔叔,阿姨。”
纪母看了她一眼,转过头看向站在她面前的纪泽阳。
他比她还高,高出一个头。
她的儿子是个成年人,即将三十岁,却还是做出了糊涂事。
“纪泽阳,她是你老师的女儿!她还是个未成年。”
程灿想上前,被纪泽阳拦在身后。
“我们会结婚。”
这下,震惊地却是程灿,她猛地看向纪泽阳,却只能看见挡在她前面的一扇墙,堵住了风雨,也堵住了光。
“我们会结婚,母亲,我会负责。”
他声音坚定,面孔在夜色中看不清,可那双直视纪母的眼睛告诉她,这并不是敷衍,也不是假话。
他真是这样准备的。
纪母被震惊,就这样看着纪泽阳。
不说话。
纪父这时上前,拥住纪母。
低声开口,声音平静,“过两天你和灿灿回趟祖宅。”
然后半拥着纪母强迫离开。
看着两人消失在月色中,静了许久,程灿才有些烦恼地出声,“纪泽阳,我们要结婚吗?”
他很敏锐,听出女孩儿语气中的不确定。
他说,“不是现在。”
她当然知道不是现在,毕竟她连适婚年龄都没达到。
程灿经历过刚才一番事,有些崩溃,“可我才十八岁,却要考虑结婚的事,这并不在我的计划中。”
她强调,“我才十八岁,事实上,还有两个月才正式成年。”
纪泽阳俯视着程灿,他逆着光,眼睛都在一片黑暗中,程灿只能通过他的语气来判断他的心情。
“程灿,你的计划中有我吗?”
“当然。”
“那为什么不可以把我的位置再往前移动一点呢?”
“我有些怕。”她说,“纪泽阳,我们可以不这样着急。”
纪泽阳没说话,他在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把她逼得太急。
他摸摸她头,吻在她的额头上。
“不必担心,一切有我。”
程灿没说话,只是嗅着他周遭的气息,心思不定。
晚上回到家中。
程灿率先回到了房中。她发现除了佟雨,再也找不到人来说说话。
可是有些心事,她谁也不想告诉。
一晚上,睡不着。
半夜里她起身,穿着衣服一个人外出,到达佟雨经常带她去的那家酒吧。
在吧台上点了一杯鸡尾酒,也不喝,就慢慢地看着金黄色的液体,好像进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
有男士坐在她旁边。
“忧郁的女孩儿。”男士开口。
程灿终于抬眼,看向对方,他的声音很好听。
一开始,她也是这样关注的纪泽阳。
她开口,“我有男朋友。”
男士点头,酒杯轻搁在吧台上,“我知道。”
“你知道?”
“对。”
她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男士点了点桌面,“事实上,有伴侣的女孩儿全身的气息都不一样。”
她笑,“比如?”
他也笑,手指落在她面前一直未动的酒杯上,“克制。”
程灿说,“你现在是在诱惑一个有伴侣的女孩儿?”
“不是。”他摇头,“我不追有主之人。”
程灿笑,不说相信也不说不相信。
她突然问,“你多大?”
对方有些惊讶,仍回答,“三十。”
“很年轻。”她评价,“你想结婚吗?”
对方喝了一口酒,她发现是whisky。
“如果是遇到了爱人,我想我会。”
“因为到了年龄?”
他摇头,“因为遇到了命运。”
她不说话,这段话还可以换一种说话,因为遇到了爱情。
对方刚好喝完一杯酒,对着调酒师摇了摇空杯,准备离开。
程灿看着对方的背影,这位男士好像只是为了和她聊一段话。
手机振动起来。
她不看都知道是纪泽阳的电话。
端起酒杯饮了一口,她站起来,对着调酒师挥了挥手,离开了酒吧。
坐在一辆前往酒店的出租车上,她给纪泽阳发了一条短信:〔两天后,我想明白了就去苏州找你。〕
然后手机关机。
她看着窗外的霓虹灯,有些模糊起来,原来是下起了雨,雨水落在玻璃车窗上,模糊了一片。
原来感情不可能随意地跨过任何一个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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