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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夜凉,这两日少了“大暖炉”暖床的天仙夫人高烧不退。多半是那日半夜去书房寻夫君时着了凉,再加上昨夜又哭喊一通,体虚乏力,感染风寒。
初次生病的狐狸精自然是浑身无力,阖眼平躺。头热昏沉使她黛眉微蹙,长睫微颤。素日千娇百媚的白皙小脸因发热而通红,愈发恬静美艳,楚楚动人,惹人疼惜。
好巧不巧,长安第一神医名声在外,昨日被城外一员大户请去出诊了,今日还未回来,将军府便直接遣人将太医署的太医令请来给夫人诊病。
太医令在大将军近乎吃人的注视下,哆哆嗦嗦的给夫人诊脉,再哆哆嗦嗦的禀报,然后再哆哆嗦嗦告退开方子。
苏澄瑛随太医令拿方子,紧着步子去膳房熬药,生怕自己大嫂被大哥气出个好歹来,大哥再来个以死谢罪,徒留自己孤苦伶仃,那才是悲剧中的悲剧。
床榻旁,圆凳上坐着的俊毅男人眉宇不展,眸子猩红,素日的英姿风发如今消失无踪,只余深深的不安担忧与满心满眼的害怕。
媳妇旧伤未好又添新病,天底下哪有丈夫好像自己这样当的?这个戎马多年的骄傲男人低下头颅,俊眸布满水光,双眸挨紧夫人手背,他怕,怕是最后一次可以离她这样近,他怕,怕她不要他。
粗野的低声呜咽传入耳里,手背上传来冰凉濡湿。床上的人儿撑起眼皮,看清伏在自己手背上的男人。
“你哭什么?”
这凶巴巴的男人居然会哭?于她而言真是石破天惊。
他听到老婆有气无力的细声细语,眸泛光彩,迭忙拭泪抬头道:“姮儿,姮儿,你醒了!”
“你小点声好不好?”她还是头疼,经不得嚷。
苏澄扬立即敛起气势,大掌握住老婆的小手,轻声道:“好,你说什么都好。”
白纾姮看向眸底尽是红丝的夫君,愣愣问道:“我生病了?”
“太医说你是受凉染了风寒。我遣人去过医馆,师兄今日出诊,还未回来。待他回来,我再请他来给你诊治。”
她摇头,温柔浅笑道;“风寒,小病而已,不必请师兄来。”
即便是在病中,狐狸精的入骨娇柔足够令凡人为其掏心掏肺。他攥着夫人柔荑,下颌还挂着泪痕,夫人伸手轻柔抹去他下颌泪痕。
她说:“你是一家之主,是顶梁柱,你不能哭。”
若温柔能杀人,他定死了千百遍。苏澄扬觉得自己喉中含铁,发不出声音,泪水滑过刚毅侧颜,气声回道:“不哭,我不哭。”
她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一身银铠,手提长刀,那威风凛凛的模样真的好看,比昆仑山的神仙都好看。”
她说:“你既不爱说话,又满嘴的成何体统。我想,这个男人真无趣,无趣的让人生气。我又想,你无甚不良嗜好,也不沾花惹草,长得也好,嫁给你的女子应该很有福气”
话说至此。一家之主再也绷不住,紧握夫人的柔荑贴在脸上,泪泽漫过她的手心,汇流成河。
她凝眸望他,为他拭泪,柔声道:“澄扬,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可能我没什么福气,我也没办法,我已经尽力了。”
苏澄扬攥紧老婆右手,端正神色,沉声道:“不,姮儿,你发烧了,头脑不太清醒,说的话在我这里统统不作数。你再睡一觉,等药熬好了,我再叫你。”
夫人微微一怔,随即浅笑点头,阖眼睡去。
熬药的空闲,苏澄瑛迭忙从膳房回飞锦阁,只见苏澄扬孤身负手站在门外,眉头紧锁,沉闷不已,悲哀如乌云笼罩,愁绪遍布。
“大哥,我吩咐膳房给大嫂熬了些粥,药也快好了。这都正午了,你先去吃些东西吧。”
“无妨,我不饿。”
兄妹并肩站立,一齐望着飞锦阁院内的春日和景。妹妹颇为感慨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大哥目眺远方,笃定回道:“不难念。”
妹妹噙着笑意反问道:“那大哥为何如此愁苦?难不成是大嫂想通了?明白世上好男人千千万,何必在你身边受苦遭罪了?”
苏澄瑛一语中的,击溃防线。他方才说她不清醒只是自我欺骗,他的女人与他说,她没有福气,她已经尽力了,她该给的都给他了。
尽管如此,他的心意依旧坚如磐石。“我绝不会放手,她始终是我的妻。”
苏澄瑛换了下属口吻问道:“咳咳,属下斗胆,敢问龙扬将军接下来战术几何?”
上级回道:“转守为攻。”
苦,好苦。白纾姮睡得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闻见这药的苦味儿免不得要皱眉。以往师兄炼丹药,熬药汤闻着也没这碗的味道重,令人觉得反胃恶心。
苏澄扬手端药碗,舀起一勺替她吹凉,送至夫人嘴边。可她樱唇紧抿,头向后移,对这苦药汤子是万般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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