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你还收买了当天为我动手术的李医生，断了我最后一条生路。”秦无歇点着头回忆道，有关何沉如何让他丧失生命的事，他都记起来了：“您说说，哪有这样蛇蝎心肠的父亲？”

    “父亲？呵”何沉笑了一阵，讽刺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父亲？在说出这两个字之前，先瞅瞅自己，到底不过是一个杂种，你有什资格质问我？你这个杂种，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您大可放心，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父亲了。”秦无歇冷冷地说道。他的眼神锐利，散发出陌生而又泠冽的光芒，直逼何沉：“只是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睚眦必报，既然现在我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么我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您还是及早准备好，在监狱度过下半辈子吧。”

    何沉一下子慌了，他的眼神涣散而绝望，他不知道死去已久的何漠为何突然会出现，但这就意味着，他的生活将要从天堂下到地狱：“比起我，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做的那些事，哪件不比我差！可惜啊可惜，天可怜你，却不可怜我何家……”

    何沉输了，彻彻底底地输了。从他娶余芦芳开始，他就输了，这些年来，他一直生活在耻辱和面子之中，一向成功的他忍受不了人生中的一点点污点。而何漠的存在，恰好给了他重重的一击，妻子的去世，让他仅存的最后一点理智也丧失了。他把一切都归咎于何漠，认为是他毁了自己的生活，毁了自己的完美。所以他不顾一切，不惜一切的代价去对付他，何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懂得反击。这么多年来，到底，何沉还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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