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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然与叶斐结婚的日子定在国庆节,本打算一切从简的,可有个人不答应。这人既不是叶斐的父母,也不是江然的父母,而是那个大人物季博瞻的亲外甥,给叶斐当了半年顶头上司的,赵柬。
叶斐求婚成功后的第二周,全羊城最有名的婚庆设计公司老板亲自捧着六份婚礼策划预案跑到医院来求江然把婚礼一应事务交给他们筹办,还称坚决不要钱,恳切程度就差当面给她跪下了。医院人多眼杂,江然只好使了缓兵之计,收了策划案答应回去仔细看过再给他答复。婚庆公司老板千恩万谢地走了,江然抱着一摞厚厚的策划案满腹狐疑。
晚上回家江然跟叶斐一说,叶斐就猜出这事儿是赵柬搞的。
赵柬这个人江然见过两次,但印象挺深。赵柬是那种一眼可见的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又高又帅,品味卓越,一身小众高奢品牌。江然对他印象深倒不是因为这些,有钱人她从小到大见得多了,自打跟叶斐在一起后,有权的更是见了不少。所以钱跟权都不会引起江然的主意,她会对赵柬有独特印象来自于他身上那股不正经的劲儿。
叶斐也不正经,可他的是那种不正经里透着一点儿正经,糙中有细,根底上还是传统的仁义礼智信跟大男子主义那套。而赵柬的给人的感觉是捉摸不定的,会撩,可不下流,爱招蜂引蝶,但色而不淫,看似处处留情又十分薄情,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其实精明得像只狐狸。所以江然对赵柬没啥好感。
“他干嘛这么做?”江然问。
叶斐神秘一笑,从六分策划案里捡出来一本丢到江然腿上:“就这个。”
江然拿起打开来看。婚礼地点在海南,一个蛮有名的地方,许多明星的婚礼都在那里办过。
“可这要出省的呀?亲戚朋友们不方便过去?”江然提出个人意见。
“总比出国强。”叶斐把剩下五本往茶几上一丢,“就这一份在国内办的,其他都在国外。更不方便。”
江然放下策划案,扭头瞅叶斐。叶斐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伸手抓了串葡萄来吃。
“可以不用他家。”江然提议。
“不用他家,赵柬得把人公司整残了。”叶斐说。
“他跟这公司有仇?”
“他跟我有仇。”
江然就更奇怪了。还有人给仇人送豪华婚礼的?难道要在婚礼上动手脚?想想也不可能。正常人不会如此大费周章最后弄出那么弱智的举动。
叶斐道出实情:“他总觉得涂滟喜欢我。”
“哎?”
“所以他要把咱俩的婚礼搞得轰轰烈烈人尽皆知,让涂滟彻底死心。”
江然吃惊地望着叶斐,叶斐无辜地耸肩:“没办法,他就是个神经病。”
“那你跟涂滟的事儿是真的吗?”江然突然发难。
叶斐差点被葡萄皮噎了,呸地吐出来就嚷:“我跟她?你信!?”
“为什么不信?”江然沉着脸反问。
叶斐呼地爬起来,盘腿坐着朝江然急火火地坦白:“我也就跟她一个学校过,我大四的时候她大一,可那时候我压根不认识她。后来到了刑警队跟了她爸我才知道有她这么号人物。是,当初她爸提过想把她介绍给我,可还没来得及她爸就出事了。她全家搬走后我跟她是有联系,也就打个电话打个钱什么的,就没见过面。她回羊城的时候我早跟你在一块儿了。你说我能跟她有什么?压根没机会行!再说了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我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我他妈自从当年在宛城见了你之后……!”
叶斐险险打住,就那么干坐着,瞪着眼,脸有些红。江然眼前一亮,玩味地问:“当年宛城怎么了呀?”
叶斐烦躁地抓抓头发。宛城的事儿他铁了心不告诉她。两人在一起一年多,人家都说他癞□□吃天鹅肉,他每次都得意地表示自己是被追的那个。老底揭了他脸往哪儿搁?
“没怎么。”叶斐站起来要走,江然一把拽着他裤腿不让:“说呀!”
“没事儿你让我说什么?”叶斐没个好口气。
“我不信!”江然噘嘴。
“好了告诉你,当年宛城见了你之后我回来拉了一礼拜肚子。”
“讨厌!恶心!”
江然松了手,叶斐逃去了书房。他以为此事已罢,哪知晚上不可描述的时候江然又发难。在她极其主动的前戏之后,却躲来躲去不让他成事,咬着他耳垂柔媚地问:“当年宛城见了我之后,你想怎么样啊?”
叶斐被她撩得要炸了,又不能对她用强,只能服了,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地低声:“想干你!”
江然哧哧地笑,松开手。叶斐把她双手掀上去压到枕头里。
鱼水交融,不过如此。
婚庆公司把婚礼筹办得十分成功,场面宏大奢华细节无可挑剔,主持人又卖力又会拿捏分寸,搞得现场哭了一片。而且真的没收钱,连亲友们的机票跟酒店钱也都包了,给办了个豪华团队自由行,刑警队的兄弟们开心极了。江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给所有工作人员都包了红包回礼。
按照风俗,伴娘伴郎需要找未婚男女。伴郎自然非小李莫属,伴娘本来是想叫张取寒当的,张取寒也答应了,可韩冽不想张取寒当,托叶斐传话给江然。江然问为什么,叶斐说当地有个说法:姑娘一辈子当三次以上伴娘会嫁不出去。
“他一个大律师竟然信这些?”江然吃惊。
叶斐搂着江然得意洋洋地说:“走火入魔了呗。他跟赵柬都是求老婆而不得,他俩哪儿有我自这命?办个案子老婆自动送上门。”
“你就臭美!”江然狠狠掐他胳膊。
“哎!疼!”叶斐哀嚎。
“那这个黑锅你来背。”江然硬声说。
江然跟张取寒撒谎,说叶斐找人算命伴娘要找小于25岁的,所以很抱歉不能找她。张取寒却说其实那天她有事要出国的,不当刚好。然后她给江然转账了个大红包便杳无音信,婚礼也没有来参加,韩冽一个人来的,全程神情淡漠,红包给得倒是全场最大。赵柬跟涂滟自然也来了,还坐在最前排,全程赵柬都紧握着涂滟的手,涂滟梳着光滑的发髻,显得高贵不容侵犯,冷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江然觉得这两对都有点意思。
婚礼结束后并没有蜜月旅行,两人工作都忙,婚假都没请。江然跟叶斐一起生活一年多了,两人除了多了“合法夫妻”这个头衔之外毫无变化。万子惠偶尔影射一下生孩子的事儿,可叶斐总先于江然一口回绝,说现在太忙还不是时候。万子惠是个开明人,几次后便不提了,对江然一如既往的好。江然以为叶斐不想要,倒也安心。她也还没准备好,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意味着很大地责任落到肩上,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担负起来。
可人算不如天算,十一月医院组织体检,江然的尿检单上意外地出现了一个加号。
她怀孕了。
同事们都来恭喜她,江然看着尿检单脑子里头乱哄哄的。怎么就有了呢?他一直有做措施的,他防这个跟防洪水猛兽似的……突然想起有一次没做措施,就是婚礼前谈张取寒伴娘那事儿那次,擦枪走火来了一次,事后算了算在安全期内她就没吃药。
她例假一直挺准。
婚礼的事儿忙得她人仰马翻,例假推迟她也没太在意,女人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例假是会推迟的。现在想婚礼非但没有推迟她的例假,倒把排卵期提前了,就这么意外地中了。
下午忙完,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江然心里七上八下的。虽说孩子的到来是个意外,可两人都结婚了没理由不留下。孕期36周,她有时间去调整自己适应母亲的身份。问题是叶斐呢?他想要吗?
她觉得他并不想要。否则不会万子惠一提这事儿他就反对。那可真头疼了。
地铁里一如既往地拥挤,尤其在停在停过某中专大站后,人上来一堆。江然想都没想捂着小腹站到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背过身去。她做出这个行为完全是出于本能,脸朝着车厢的时候自己都挺讶异的。手放在平坦的小腹处站了一会儿,她下了决心。
就算他不想要,她也要说服他。
江然回家的时候叶斐已经提前回来了,在厨房做菜,油烟机开着,他咬着香烟熟练地颠勺。江然走进去挨着案台站着,叶斐把火关了,炒好的茭白肉丝拨到碟子里,抬手把油烟机关了,叼着香烟问:“今天回来的挺准时啊,医院事儿少?”
“下午不忙。”江然垂眼看那盘冒着热气的茭白肉丝。
“米饭还得等会了。”叶斐说,把烟从嘴上摘下来,往垃圾桶里掸了掸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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