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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是有些凉了,扶苏拢了拢袖子。头疼的事情暂时解决了一件,紧绷的神经可以放松一些。姑且他算着距离太后寿辰时日颇多,并不急在一两日赶回去。再者,虽然回去之后都是自己人更加如鱼得水,却难有白陶这样能帮他答疑解惑者,反而不能推进他对真相的探寻。
一边梳理着,一边想起早上谷酒起来关窗,也不知一夜的秋风有没有受凉。这般想着,脚步又不自觉往西院过去。
西院里,谷酒正碰上出来走动的田七。少年虽然容貌清秀,身形却不单薄,毕竟是练家子,傅成亲点的精锐,自不会差。
他本来只是睡饱了起来走一走,就看到那个戴斗笠的人朝自己走来,反而有些怯了,只好迎面笑一笑。
“能出来走了?”谷酒在他面前站定。
“伤的不是腿,自然不妨碍。”田七回着他的话,然后斟酌了一下称呼,“既然傅大哥叫‘师父’了,虽说我也不是什么弟子,但也该尊称一声温然师父吧?”
“无妨。”谷酒并不太感冒他们怎么称呼自己,“以后这种事情别做了,我不过是举手之劳,犯不着你以命相报。”
田七自然之道她说的是哪件事,低头无奈地笑笑,自然是了,一个是举手之劳,一个是飞蛾扑火。继而点点头,“温然师父说的是。”
“还有,那时你说的什么,我没有听见。”
田七心中咯噔一下,想来傅成还没来得及帮他传话。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抬眼对上了那白纱后面的视线,又赶忙低下了,“我也记不太清了,大概就是想要报答温然师父的恩情吧。”
谷酒自然不会注意他说的几分属实,而是若有所思道:“原来你们最后想的是这样啊……”
“你们?”田七疑惑道。
“以前有个姑娘像你一样,最后的表情也和你很像,但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谷酒解释了一下。
“那么那位姑娘她……”
“她不在了。”谷酒回答得看似很轻松,双眼却是悠悠地望向远方。自己或许是在小七身上看到了很多她的影子,所以忍不住想要对他好一些,以弥补那些再也做不到的事情。
田七很快便明白了对方为何几次三番提醒自己惜命,继而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可能有些冒昧,但我觉得她最后可能会想说,来世再见罢。”
“为什么?”谷酒回神,定定地看着他。
“那位姑娘愿意救温然师父,定然是想让师父好好活下去。但是自己此生已了,那不如来生再续前缘。我以为是这样的。”田七这样说着,实际上也是在说自己,最后的时候在乎的哪里是报恩不报恩呢?就像那些话本里的“来世再做夫妻”一般,无论什么人或许到生命消逝时都会相信来世罢。
谷酒忽而觉得沉重的包袱从身上落下,他好像当真看到她那样笑着对自己说,她说没关系她会在另一个地方等着,终有一日还能再见。
风乍起,田七额前的刘海被吹得有些凌乱,他一手扯紧袍子,一手想要摁住刘海,却扯到了肩部的伤口,疼得本能地倒吸一口气。
谷酒此时却摘下了斗笠,把斗笠戴在了那个还比自己矮一两指的少年头上,“进屋吧,别受凉,我走了。”
田七扶着斗笠,怔怔地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那个冷美人笑了,只是微微勾了唇角,眼角弯了弯,却像是冬日暖阳,秋日私语,将阴郁尽数卷走,留下一股子清爽温冽,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这回是真的落花原无意,流水却有情了,他捂着发红的脸背靠着树干蹲了下去。
此时扶苏好巧不巧地跟了过来,好巧不巧地正好看到谷酒把斗笠给小七戴上的一幕,好巧不巧又看到了那孩子红着脸蹲了下去。
这是实锤了吧?
扶苏额上青筋暴跳,本来自己来晚了几步是因为回去拿了件披风,自己带出来的仆从没了,白府拨过来的用的又不顺手,只好亲自回去拿。谁知道拿了回来,就看到那人因为风大给别人戴上了斗笠?
那个斗笠还是他亲自挑的啊!谁让这家伙随便送人了!
他愤愤然走到了田七面前,田七看到一双华贵的靴子,一抬头,吓得立马站了起来,又因为站的太急头晕,再次靠在了树上。
“王,王爷……”
扶苏看他这病弱的模样,皱了皱眉,“伤得这么重还出来走什么,特意来吹冷风的么?”
这是在关心自己?田七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听着话里味道又不太对,“谢王爷关心,小的这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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