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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过后,扶苏郁闷了许久,都不想和谷酒说话。就算在看台上,也只是不走心地看看底下情况,然后若有所思地盯着腰间空荡荡的地方。
那玉佩是他父皇在他幼年赠与他的,十几年来他一直带着。
而接下来两轮,谷酒仍然胜得不费吹灰之力,他总能自如地在三人之间游走,即使不使出一招半式,也能让他们有意无意间互相消磨,而他往往只需要一个手刀或者一个扫堂腿,就能全身而退。
那日白晓生与他说,谷酒此人武功深不可测。他信了,然后去赌坊全买了谷酒胜。
那可真是赚的金钵满盆。
这样看来,这边三轮过去,人也被筛得差不多了,如今晋级的恰好四八三十二人,之后就应是两两对决,而之前谷酒那打太极的取胜之法也不可再用。这或许也意味着,他能够见识到谷酒真正的武功路数。
谷酒坐在一旁,不一会儿就该到他了,却仍是气定神闲地喝着茶。余光瞥了一眼扶苏,发现这人又在盯着腰间发呆,这已经是五日来不知第几回了。
他放下茶盏,然后摸索到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玉玦,递到扶苏面前。
扶苏望了望,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
“公子这几日不是在寻那丢失的玉佩么?”谷酒说道,“如此魂不守舍,不如先拿我的用一下,免得那里空落落的。”
那玉玦看着是成色不错的昆仑玉,系带有些老旧了,想来是年头久了。再加上这是谷酒从怀中拿出来的,应当是贵重之物。
扶苏不曾想自己这些小动作被他看在眼里,却是以为自己丢了玉佩,正要推辞:“这么贵重,不能……”
“谁说送的?待夺得魁首,再还与我。这是子充的东西,自然他愿意题字,公子拿着他的玉玦也没什么不妥。”谷酒二话不说直接把玉玦塞在了他手里,然后底下开始喊号了,他就纵身跳了下去,当真没有给扶苏一点拒绝的余地。
怔忡了一会,扶苏感受着掌间玉玦的暖意,是人的温度。他便收了,把它暂且系在腰间,似乎那个空荡荡的地方的确不再碍眼了。
回到底下擂台上的比试,这回谷酒的对手是一个中年人,架势摆好,底盘扎得很稳。
“这个架势……是使拳法的?”扶苏问另一侧的白晓生。
“这是泰家的二当家,祖上是从西南小族过来的,看家本领便是泰拳。”白晓生答道,然后细细观察这个中年人,“你看他个子不高,肤色也与中原人有些诧异。”
扶苏揣摩着,“那这与中原拳法相差甚远?”
“也不尽然。泰拳和南方拳有些相似,但是中原人讲究延年益寿,强身健体,那边就比较凶残了,所以你能看到中年的泰拳传人,也颇为不易。”他这边说着,也伸出双臂解释,“泰拳讲究硬打软,双拳、双腿、双肘、双膝,被称为‘八臂拳术’。”
扶苏听着点点头,感觉光是白晓生这么说,他就觉得有些疼。
谷酒那边双方打过招呼,抱拳立定,便要正式开始。
二当家左直拳右勾拳冲前,拳速极快,但是对方左躲右闪并未击中。他也并没有慢下来,紧接着就是扫踢和蹬腿,拦住了谷酒的退路。
谷酒一个后空翻躲过他的腿势,一跃到了一丈之外。
“泰二当家,失敬。”他扶了扶斗笠,捋了下道袍,也站定了架势。仔细一看,这架势竟与对面神似!
紧接着,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两边都使出了泰拳,对垒十几回合不分胜负。看台上已然发出了惊呼,不少视线都从别的场次被吸引过来。
“泰拳,泰族的拳术,传男不传女,传亲不传外。”白晓生盯着擂台,抛出了这样一句话。
那么,谷酒此人,竟然是泰拳传人吗?如此巧合?
扶苏脑中又有了另一种想法,“文者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神童,那武者有没有只许一眼,便能复制对方招式的天才?”
听者一窒,继而语调转冷:“百年难遇,千年不逢,便是有,那种人不是天才,而是窃贼。江湖人人得而诛之,穷尽一生也不会有知己。”
将他人一生所学轻易拿来,只消一眼便能看穿一家之法,这样的人,太可怕,太孤独了。
扶苏想着台上之人会不会就是他们口中的“窃贼”,那边台上胜负已经了然。
谷酒的出招速度比开始更快,而且越来越快,起初二当家还能招架,后来发现这是快于自己几倍的招式,脊背发冷。
这是泰拳,又不是泰拳。
最后一击他躲不掉了,生生吃了腰腹的一拳,然后坐到地上,不再起来。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谷酒丢下这一句,便转身要走。
“你,究竟是谁?”二当家捂着肚子,直直看着他的背影。
“我只是个外人,微不足道的‘窃贼’。”
二当家一口血吐了出来,底下的门人立刻上来架了他下去。
白晓生皱着眉看着底下这一幕,他不知道谷酒说了什么,但将那二当家气的吐血,自然不是什么好话。仔细想来,上一个出现的“窃贼”,已然是十年前,那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据说一眼就习得了少林与武当两家绝学,众人奈何不得他,但已人人喊打。只不过后来那少年也销声匿迹了,不知是隐姓埋名了,还是孤独死去。
谷酒此人,无论是当年的魔王,还是新兴的“窃贼”,都能让这本就不平的江湖掀起巨浪。
扶苏见谷酒完好无损地回来,心情有些复杂,“你便已经赢了,又何必气那二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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