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越发凉,美式的篱笆小院挡不了多少冷意,都暻秀将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眼睛看了看四周,往院内悬挂着秋千的方向走去。
悠然自在的伸手在秋千上晃了两下,觉得能承受的了自己的体重后,他便安心坐下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不自觉触到厚厚的纸币和薄卡,心里发笑。
虽说谈钱伤情,可只说这卡,梁棕拿出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了,美国办的现金置换卡,看她的意思,限额极大。
再说他能进这院子,没她的默许,怕是连院门都进不来。
都暻秀抬眼看向那被窗帘拉得严密的屋子,他想,尽管梁棕一副不客气的模样,但其实还是心疼他的。
半个多小时后,洗完澡的梁棕并没有觉得轻松,她偷偷从拉上帘子的落地窗一角往外看,院门口空无一人,心头像是被什么噎了一下,憋屈。
气呼呼地正要从窗边走开,眼睛一转,看见秋千架上坐着的人,仰头看着没有星光的如墨的夜空,沉静而默然。
梁棕不知道他在沉思着什么,看了几秒钟,猛地从窗户前退开。
她拍了拍额头,怒道:“梁棕,你想什么呢?绝对不可以心软。”
她咬唇:想进屋,下辈子吧!
转身回到卧室,拎着iPad盘腿坐上床,犹豫着选了一部电影打开,反正时间还早,她消遣会儿再睡好了。
十分钟后,她提着拖鞋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将iPad放到茶几上,她直接在地毯上坐下,还是在外面看吧,宽敞。
一部电影断断续续的看,也不知道眼睛往窗外的方向瞄了多少眼,梁棕抬头瞅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一刻,那人在外面待了三个多小时了。
屏幕里,男女主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正吵架吵得难分难舍,她看着看着,心情更差了。
‘啪’的一声将iPad锁屏拍在茶几上,她咬唇坐在地毯上,真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不顺心的时候烦人事情接二连三找上门。
站起身,气势汹汹地将客厅的灯关上,钻进卧室扑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的严实,闭眼睡觉。
二十分钟后,梁棕还是没睡着,窗外的夜色顺着窗帘的缝隙透进来,室内安静地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慢慢地,她似乎听见室外呼呼的风声,毫不客气,凛冽怒号。
裹在被子里,她竟然连一点儿的温暖也感受不到,心里不禁埋怨,这是什么鬼天气。
再十分钟后,梁棕卧室的灯亮了起来,紧接着,客厅的灯也亮了起来,到最后,整栋屋子连同花园里星星点缀的夜灯都亮了起来。
梁棕裹着针织的长衫,顺着灯光一步步从屋子里走出来,或金色或白银的彩灯挂在屋檐、缠在篱笆上,就连挂着秋千的树上,也是一片荧光弥漫。
坐在那秋千上的人,因为累及,已经倚在绳索的一边昏昏沉沉的睡去,疲惫的不得了。
梁棕站在都暻秀身侧,她看着灯光里的人,鼻梁高挺,棱角分明,好看的很。
冷风一吹,掀起她长长的衣角,秋千架上的人,被冻的颤了颤,却没有醒来。
再硬的心肠也坚持不下去了,更何况,她是假装。
梁棕想,这是被多少女孩喜欢着的男人,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挨饿受冻?
她伸手,推了推沉睡的人,软了声音:“喂,都暻秀,醒一醒。”
模模糊糊中听见有人在喊自己,都暻秀挣扎着睁开眼,便看见一片灯火辉煌中,微弯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要怎么去形容这样一副美丽的景象,就像是迪士尼里的星光城堡,而面前,就是于他而言,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公主。
他不自觉抬起胳膊,牵住公主柔软的手,温暖轻而易举地,袭入他因沉睡而冰冷的心脏。
一双黑亮的眸子在灯光下更加熠熠生辉,掺杂着喜悦,都暻秀轻轻开口,嗓音带着丝丝沙哑:“梁棕,你终于肯理我了?”
他的思绪还不清晰,只接着说:“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直都没有休息,班机一到达我就来找你了,半点都没有耽搁。”
他似乎怕她因为自己睡着生气,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太困了。”
如果说梁棕刚才出来寻他时,只是有一丁点儿心软,那么此时此刻,岂止心软那么简单,整颗心脏,像是在下一秒就要融化掉。
不负众望地,都暻秀拉低她的手,梁棕受力更弯下腰,听见那句击穿心脏的话。
“我喜欢你,梁棕,是这辈子只喜欢你的喜欢,只爱你一个人的爱。”
他说:“梁棕,远不止喜欢的,是我爱你。”
那尾音,颤颤悠悠,低吟缱绻,满是旖旎。
那句话,被含在都暻秀微凉的口中,贴上梁棕的温软的唇。
心跳,再没有节奏。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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